小六和青禾神君同时愣住了。
“慕白？？？”
当在心底念叨过无数次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另一个嘴里，这感觉就仿佛是私有物被侵占了，这么多年月过去，那人怎地还在？青禾感到一阵头疼，却又想不起到底为何。
“无底洞？？？”
小六在天界当差不久，她原先是一株颇有灵性的仙草，因为机灵被青禾神君点化成仙娥的——无底洞，那是长辈们挂在嘴边吓唬不听话的小孩时常常提起的……这两个生面孔，看起来也没什么神力，怎地一开口就问这么可怕的地方？
“二位留步，青禾有事想请教。”
在小六给洛无忧回答时，青禾先出言阻止。
顾之寒感到一阵杀意，他将姑娘护在身后，“不知神君还有何事吩咐？”
顾之寒比洛无忧高上许多，分明无忧在姑娘里边已算得高挑，可他还是能够将她完全地遮挡起来。
在影子里待着，这感觉似乎也不赖。
“你们先退下吧，本尊要邀两位神君到宫里坐坐，诸位先行准备。”青禾说着，唇边多了一抹没有温度的浅笑。
这家伙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蛇性，怎地飞升后还是这副模样？是在遮掩着什么吗？
“是。”
众仙娥退下了，她们白色的衣袖在云雾中飘动，似是随时都会飞起来。
洛无忧瘪瘪嘴——好可怕的衣服设计，一点都不便利，美感也不足。
“前辈，若你想问慕白前辈的消息，不妨让他亲自来讲述。”洛无忧走到顾之寒身侧，笑得和善，“我们永远不能从他人口中了解另一个人，没有亲身经历，便难以辨别真假。”
青禾看着眼前的姑娘，竟被她眸中的光亮惊到，蛇尾在地上摆动几下，有些慌了。
“你们还是刚来天界吧，这天宫的规矩都不懂，就不要试图教训前辈了。”青禾将“前辈”二字说得很重，仿佛通过这样的音量，才能显得比较有底气。
“规矩确实不懂，可飞升也不是人人都能得的，一步登天，也未免过了分。”洛无忧颔首浅笑，“前辈，恕不奉陪，慕白前辈还在找寻前辈的路上，晚辈们就不打扰了，多谢前辈美意。”
她拉着顾之寒就打算离开。
一百个人当中，会有四个道德白痴，这种道德白痴，就连最起码的道德准则都不懂，他们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从极端利己的角度出发的——从慕白的叙述中，青禾可能是这样的人。
但是，仅凭这么点信息是不足以评判的，所以……还是等真相大白后，再去问一问吧。
“呵，真是无礼小辈。”青禾叹道，但这个模样……未免太像当年的她自己了。
自诩一方神圣，可最终谁也护不了。
空无一人的长廊上，顾之寒按着姑娘的脑袋，“嘿，你就躲在我后边不成么？万一方才激怒了青禾神君，我们岂不是有了大麻烦？”
“莫慌，这不是有我在么？”洛无忧挑眉，“慕白前辈说过，他喜欢的那个人，温良贤淑，从不发怒，就算是蛇……也不可能颠倒了性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