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凭什么信你?你们闯出牢房溜之大吉,而我们身为部落中人,却是逃不掉的。”兰沂未有慌乱,淡定反驳。
西索和亚卢这才舒了口气——这天他们终于记起来,他们的兰沂也是能说会道的主儿,当年兰沂一人能说过十个辩手。
“逃不掉也未必,看你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了,若有心归隐,那边无人可寻得。”洛无忧轻笑,“被关入大牢的,自然是对大家有危害的。”
“有害的?我们也算么?”邪尊有些懵。
“我们如何不算?我可向来不是什么好人。”顾之寒轻拍洛无忧的肩膀,笑得温和,仿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好人?对你好的才算是好人,若那人是天下的引渡人,唯独是你的恶人,那也是十恶不赦。”洛无忧对着邪尊一阵“教育”,“你活了这些年岁,定然懂的吧?”
这番话,也是说给那三个狼人听的,想来这些人也能猜到她的意思。
博弈而已。
但兰沂漆黑的眸子只瞧了她一眼,她好像听见了一声轻笑,似乎在嘲笑着他们的“表演”。
“主人说的,自然是对的。”邪尊笑道,他看了几眼西索的手,又沉默了。
“娘子今日怎地傻乎乎的,往日分明要聪颖许多。”顾之寒笑道,转身向三位收拾完毕的狼人,“我们先要逃出去,才能商讨以后的事儿,现在……”
“先要逃出去。”亚卢点点头,他浅茶褐色的眼眸像是天然的宝石,里边跳跃着海平面的飞鱼,“我们可以假扮守卫!在换班的时候就能逃出去了!”
“不行,猫守着,它们的嗅觉很灵敏,肯定会被发现,然后立马就地处决。”兰沂头也没抬便否定了,他看着地面上腐烂的稻草,兀自出神。
“那我们挖地道!挖通了就能够出去了!这边离无人的丛林还是很近的。”西索站起来,他将一只手兽化,然后在地上写写画画,“这儿弯一下,这里的地面不厚,可以很容易地挖到地下河……”
“西索,你忘了上次被捉住,然后吊起来鞭打的事儿了么?”亚卢翻了个白眼,似乎早有预料,“你就是记吃不记打。”
西索就地坐下,还有些委屈,“怎地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我看我们是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洛无忧看着西索兽化的爪子,一个大胆的假设慢慢成型,她微笑,“这儿的守卫多久换一次班?他们会来送牢饭么?”
“以往是昼夜交替之时,会有一次。这些天逼近月圆之夜,每个狼人保持清醒的时间大大缩短,于是每三个时辰换一次班,一日就四次。”兰沂抬起头,他的眼眸似是深渊,在里边瞧不见任何人的影子,没有光亮,没有声响。
“把守卫干掉,再用小鱼干把猫引走,趁机溜走不就得了。”洛无忧打了个哈欠,“我都好久没有休息了,汤圆,你站一会儿岗,我一会儿睡醒了来换你。”
“不用了主人,盯梢是我应该做的事儿。我美丽的主人如此体贴,当真让汤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