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什么。”幽玲将盆子端正,然后翻了个白眼,“你赶紧看着,记得给绣娘们倒些茶,要适当让她们放松,若是累垮了就太残忍了。”
白知晓点点头,冲绣娘们笑了一下。
那笑容,像是糖葫芦外边包裹着的一层糖衣,尽管青年眼窝青黑像熊猫,但那阳光而秀气的模样不改,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让见到的姑娘都像吃了蜜一般甜。
果然,绣娘们眼神晶亮,又坐端正了继续绣。
这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绣娘了。
美男计,在什么时候,都是管用的。
幽玲见状,摇摇头,叹息一声便离去了——看来,她来这儿一趟,只是将传音鹤都触发一遍罢了。
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啊,人生啊,真是寂寞如许。”
白知晓感叹一声,他不禁开始想象自己的婚礼,他没有像顾之寒一样的财力,但放眼云翔,应该也没有几个能和他相比的。
若是将来有那么一个合适的姑娘走入他的生命,自然要用心宠着,他的妻子,该有的都得有。她会体贴,会闹小脾气,但大体……会和洛无忧相似的。
男人一生喜欢的姑娘都是相似的,因为有一个固定的审美,也不能说谁是谁的替身吧。
哎呀,他也想要甜甜的恋爱。
针穿过厚厚的婚服,发出细微的声响。细密的针脚,精致的绣花,入眼就极具冲击力的红,那是最引人注目的喜庆颜色。
云翔大陆的天空,今日,在哪里看,都是一般的宁静。
这是雨季难得的几个晴天,没有黏糊糊湿漉漉的恶心感,云翔的人们都开始感念这久违的阳光,纷纷把衣物都洗了,晾出来晒着。
顾之寒却还是在书房倒腾着什么,纸上黑乎乎的一团,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何物。
洛无忧则在书房里转悠,时不时翻动感兴趣的画卷,“之寒呀,你是要把我从各地网罗来的上等墨都给糟蹋了么?”
顾之寒闻言,放下笔,“我分明是按照你的教的在画,怎地就完全不一样呢?”
他有些气恼了,按理说……他不属于那种蠢笨的学生才对。
“嗯……我觉得可能是有的人生来就不适合作画,术业有专攻,不可能成为全才。”洛无忧分析着,自己都要相信了。
顾之寒的画画细胞,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分明在研究机械时,绘制的图案都很专业,也很传神。
怎地到作画就……
“你骗人,不行,我要给自己一个目标,在未来的日子里,你教我画画,我若是每天有进步,你可要奖励我!”顾之寒说道,一脸的严肃。
洛无忧却觉得他在笑。
而且,这个奖励她有答应么?
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呵,男人,果然没什么好东西。
“行吧,我觉得……你再有个一百年,应该会画出很棒的画了。”洛无忧说道,勾唇浅笑,唇边的两个梨涡盈满温柔。
“一百年未免太久了吧?”
“你往后要和我待在一起,很多很多个一百年,怎地,想在就反悔了?”洛无忧转身,眯起了眼睛——若是敢说是,她就挠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