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为了你,为了咱儿子,才这样忍气吞声跟她一个屋檐底下待着。”
“我的性子你也晓得,让我一辈子这样忍气吞声,那这日子咱就算过到头了。”
大白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这段时日让你受委屈了。”
“那你说,你要咋样补偿我?”红梅仰起头问。
她是典型的桃花眼,即便不画眼线,眼角也是微微上挑的那种。
从小就在戏台子上唱戏,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这女人的妩媚和风情拿捏得刚刚好。
大白被这眼神勾得半边身子酥酥麻麻的,搂在她腰侧的手也下意识往下滑动,真是又弹又翘。
“我补偿你一年的公粮,咋样?”
公粮?
红梅眯起眼,然后,照着大白那张情动的脸啐了口。
“臭不要脸的,一边去!”
她笑骂着,把大白推开,自己转了个圈儿绕到椅子另一边,手肘搭在雕花的红木椅子背上,身子微微前倾,那身段那线条凹凸有致,大白看得喉咙一阵发痒。
他也跟了过来,从后面抱住红梅,贴着她的耳朵说:“宝贝,心肝,这会子只要你随了我,其他任何事我都依你。”
“当真不?”红梅侧首看他笑,“我说等铺子装修好了,我要带着儿子去镇上住,你也依我?”
大白咬着红梅的耳垂:“依,必须依!”
“那你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管她呢,我只要媳妇儿,媳妇儿让我爽快。”
他口中应着,手已经探进了红梅襦裙底下,悉悉索索。
红梅按住他的手:“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敢事后不认账,老娘阉了你!”
春光乍泄,狂风暴雨汹涌而来。
……
儿子媳妇在家里缠绵缱倦,做婆婆的也在老杨家这边春风得意。
礼品,杨华梅径直送到了三房。
她猜的果然没错,孙氏和鲍素云扶着谭氏离开后,并没有将谭氏送回老宅,而是扶到了三房去喝茶说话,继续劝慰。
杨华梅过来的时候,三房的堂屋里可热闹了,不仅原本的几人在,还添了杨若晴,刘氏,曹八妹她们。
一屋子妇人将谭氏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可谭氏的面孔还是冷冷淡淡的。
先前在老王家发那么大的火,虽然这会子火气消掉了,但谭氏还是开心不起来,心里总觉得咯着个东西,难受。
直到杨华梅抱着一只好大的包袱卷进屋来,跟谭氏和孙氏她们说明了来意,又打开包袱卷把里面的礼品一桩桩拿出来送到三位当事人的手里时,谭氏发现心口突然就舒畅了。
孙氏和鲍素云看着自己的银耳,受宠若惊,直呼大白这也太客气了。
“应当的应当的,他是外甥,外甥孝敬舅妈天经地义嘛。”杨华梅笑容满面的说,摆出的姿态很是诚恳。
这让边上同为舅妈的刘氏有些不爽。
“啧啧,大白那小子可真是健忘啊,想当年他和小黑没少去我们四房吃吃喝喝,合着咱就是喂了白眼狼哦?想想还真是寒心呐!”
(
刘氏的话,让孙氏和鲍素云都有点尴尬,两个人拿着银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说点啥吧,就那么大喇喇的收下了,也说不过去。
说多了感激的话吧,当着刘氏的面,会不会让她觉得这是在炫耀?
把东西退还给杨华梅吧,这好像更不妥。
当下孙氏和鲍素云都很尴尬,拿着手里用来下火的银耳,就跟拿着烫手的山芋似的。
不过,杨华梅却是一点都不尴尬。
换句话讲,杨华梅等待这个机会等待好久好久了。
“四嫂,你就算寒心那我也没法帮你捂热,”杨华梅不紧不慢的说。
“照理说几个舅妈都是一样的份量,都该孝敬,可谁让先前是三嫂和五嫂过去帮忙把娘给劝回来的呢?”
刘氏扯着嘴角:“咋?那你这会子过来还是论功行赏咯?”
杨华梅双肩一耸:“咋?我们老王家有恩报恩,这还有错啦?还触到四嫂你霉头啦?”
刘氏翻了个白眼,刚想说这些东西她不稀罕,目光瞥见孙氏和鲍素云人手捧着一件。
而谭氏呢,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堆,稀罕得跟啥似的。
那些嫌弃的话一旦说出嘴,真得捅到谭氏的马蜂窝。
“四婶,姑姑,你们就别抬杠了,听到你们这大嗓门,我肚子都疼。”
杨若晴靠在旁边的凳子上,托着肚子懒洋洋说。
“待会我要是胎动了,你们俩谁来扛这责任啊?”
刘氏和杨华梅都齐刷刷望向杨若晴,两人都停止了争吵。
孙氏不疑有他,赶紧过来围在杨若晴跟前,紧张的问:“晴儿,是不是哪里难受?”
杨若晴直直盯着孙氏手里的银耳,撒娇:“这银耳质地不错,我想吃。”
孙氏一听杨若晴想吃,立马就放心了。
“好,娘这就去给你炖上,多炖一会儿,炖出胶来。”
“再搁几颗红枣在里头,枸杞也行。”
“好,只要你喜欢,娘这就去给你炖。”孙氏开开心心的筹备起来。
杨华梅在边上看着这一切,眉毛再一次高高扬起,还故意去看刘氏。
那眼神仿佛在说:咋样?先前是谁在嫌弃我家的礼物来着?看到了吧?连晴儿都喜欢吃我家送的银耳呢!
刘氏也不示弱,目光一转蹬蹬蹬的跑到孙氏跟前:“三嫂三嫂,多放二两银耳进去一块儿炖,这么好的银耳看得我都馋了。”
孙氏那么大方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拒绝刘氏的请求呢?
不仅不会拒绝,孙氏还停下来跟谭氏,曹八妹她们说:“我炖一锅,待会大家一块儿喝。”
……
刘氏屁颠着跟着孙氏去了灶房炖银耳,堂屋里,谭氏又跟杨华梅那询问起娃儿的事。
杨华梅说:“我出来的时候刚让红梅把药喝下去,药汁还没到娃儿身上呢,眼下效果还看不出来。”
谭氏撩起眼皮子,“余半仙后面给的那个土方子,还使不?”
就是白鸡公和黑狗血混着写夜哭郎的那个土方子。
杨华梅想起来了,笑得一脸为难。
“我当然是还想试试啊,试试也不耽误吃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