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宝一早起来洗漱完,先去给家里的鸡鸭喂一遍食,然后将它们赶出院子。
从鸡窝里捡起十几只鸡蛋鸭蛋,放在草篓子里。
再去灶房,将两只大水缸放满水。
春娘已经起来做饭了,先煮一大锅米粥,再和了一盆面糊糊,烙鸡蛋饼。
小菜是自家腌制的糖醋蒜头,还有酱豆子与臭豆腐。
这种臭豆腐其实不臭,是由豆腐自然发酵而成,味道很是鲜美。
豆腐里还加了一些萝卜片与香菜,是佐饭佳品,吴老先生最是喜爱这个臭豆腐,每餐必吃。
“樱宝,你准备就在家里待着了?”吴老先生边喝粥边问。
樱宝点头。
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自己竟不知不觉将周围乡村得背疽的人都治好了,直到今天都没人来找她治病。
这也难怪,村里的人这些年都不怎么生病,即便哪个孩子头疼脑热,跟樱宝讨一碗药汁就行。
治病的草药都是村里人从野地采回来的,自家留一部分,其余都交给小神医了。
吴老先生又道:“樱宝,有没有想过去蜀地看看?”
樱宝摇头:“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我就在家陪着爹娘。”
洞府上下两层被爹娘打理的井井有条,给自己省了不少事,她才不要离开父母四处乱走。
吴老先生拿起一块鸡蛋饼,在上头抹点儿臭豆腐,卷起来美滋滋吃着,说:“你吴叔还有两年就任满,也不知会不会留任。”
他儿子不想留任,竟还萌生弃官的想法,这让吴老先生很是着急。
他想让樱宝去劝劝,或许儿子就改变想法。
“吴伯伯肯定不会留任。”樱宝十分笃定。
她梦里,吴道子回京续职后,官升一级,后来担任豫州府府官。
吴老先生没在说什么,自顾自吃着鸡蛋饼卷臭豆腐。
那个臭小子不当官也好,然后他们父子就在这里定居,到时候再给儿子娶一房妻室,哪怕是村里姑娘也行,只要让他吴家开枝散叶,身份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老先生每日看着小娃娃跑来跑去,心里羡慕的紧,恨不得自家儿子立马成亲,给他生一群小孙孙出来。
到时候,自己就免为其难地操点儿心,将他们一个个培养成材,像姜杰那样。
樱宝不知吴老先生心中所想,吃完饭就去写字。
其实是在写自己需要购买的东西。
种子与农具还得买一些,盛水的葫芦也得抽空拿几个出来,
姜家现在的大部分土地也交给雇农打理,所以春娘与姜三郎不怎么忙碌。
但播种的时候还得去盯着,不然一不留神种子就用超了。
众人吃过饭,也都去各忙各的,家里很快就剩春娘与闺女。
春娘收拾好碗筷,又拎起菜篮子去菜地摘菜。
就见自家屋子外头站了三人。
“你们找谁?”春娘瞧见陌生人,不由警惕起来。
来人笑道:“我们是来求诊的,请问你家小神医在家吗?”
“你们是哪里人?”春娘见他们口音古怪,便询问一句。
一人脸上不耐之色一闪而过,但仍笑眯眯道:“咱们是邻村的,家里人病的急,所以想请小神医出诊。”
春娘一口拒绝:“真是对不住,我闺女就一小姑娘,从不出诊,你们若看诊,还是将病人带来。”
“你这个······”一人面露凶相,恶狠狠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一人摆摆手,说:“稍安勿躁。”
凶相男这才闭上嘴。
春娘面色沉下来,说:“我一妇人在家,还请你们回去吧,被我夫君瞧见不好。”
说着就要关门。
两人齐齐动手将院门抵住,另一人慢慢走进院子。
春娘后退几步,刚想大喊,口鼻忽然被人捂住。
一阵迷糊,春娘倒地不起。
几人走进院子,反手将门关上,迅速朝正屋冲去。
来到正屋,没瞧见人,一人去另一个房间搜寻,结果依然没人。
“没人,怎么办?”
他们几个蹲在外头守了好久,才趁这家人出去后进屋,结果那个小姑娘不在屋里。
“怎么可能?我明明瞧见她没有出门,怎么会不见了?”此人是斥候出身,观察力非常好,对自己的判断绝对自信。
领头那人阴沉着脸道:“去将那个女人弄醒,好好问问。”问完之后肯定要杀掉,以绝后患。
于是另两人跑出屋,找一圈没找到女人,再看院门也拴着,不像有人出去的样子。
“怎么回事?”两人大惊,转身回屋跟老大汇报,结果老大也不见了。
“不对劲!快走!”两人转身就走,经过门口的时候,一人被忽然出现的人一棍子砸在后脑上。
这人应声倒地。
另一人吓得魂都要飞了,没命地往院门处跑。
姜三郎举着一根铁棍紧追过去,很快将此人也砸倒在地。
樱宝从屋里出来,伸手将这尸体收进洞府,然后去打开院门。
外面没人,草垛后也没有。
樱宝又转身回去,将老爹带进洞府。
此时洞府里躺着三人,两人身死,一人正昏迷不醒。
姜三郎给妻子灌了一瓶药,好一会儿,春娘才醒来。
樱宝见阿娘醒了,才放下心。
之前她在屋里听到有人跟阿娘说话,接着就发现不对,其中一人樱宝竟然认识,是陈光禄的一个铁哥们,以前在县衙当差,后来被吴道子给革职了。
她瞬间明白怎么回事,本想出去帮阿娘,没想到他们不知用了什么药,竟麻晕了阿娘。
樱宝顿时火冒三丈,悄悄溜到门口躲在门后,瞬间进入洞府。
估算这些人进入屋里搜查后,她飞快现身,跑去出去捞回阿娘,再去找老爹。
此时老爹正在洞府的果园摘葡萄,准备酿制葡萄酒,听闺女一说,怕他们伤害到自家人,立刻拎了一根铁棍出去,直接砸倒一人。
有闺女辅助,姜三郎又顺利砸倒另两个。
等将这些人弄进来,才发现有两人当场死了。
姜三郎将没死的拖到拐角,找根细麻绳将他手脚都捆住。
这里被他用芦席圈了一个地方,准备在此地圈个粮仓,好将家里多余的粮食搬进来,这会儿正好用来审人。
姜三郎盯着此人看了一会儿,拿起一根锥子戳在他的人中上。
“啊!”这人一声惨叫,被生生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