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宝从家中出来,带着两弟弟去二伯家看望二伯娘与她的小宝宝。
没错,燕茹生了,是个女儿,已经两个多月,长得非常可爱。
但她很紧张这个孩子,不知怎么带她才好。
樱宝每日都要去瞧一遍,顺便安抚一下燕茹焦虑的情绪。
“二伯娘,我来啦。”樱宝掀开门帘走进去。
姜杰姜武也跟进来,探头瞧炕上的小宝宝。
燕茹连忙从炕上下来,给侄子侄女倒杏仁茶。
这玩意在东陈村很盛行,因为村里每家都种了杏树,结出的果子要么煮成果子糖汁慢慢吃,要么就酿成果酒,果核便晒干制成杏仁茶,加上羊奶与蜜糖煮一煮,香喷喷甜丝丝,大人孩子都爱喝。
樱宝从炕上抱起两个月大的小妹妹,逗逗她,就见小婴儿咧嘴笑了。
燕茹将杏仁茶放在桌上,让姜杰姜武喝,伸头瞧了瞧自家闺女,笑道:“今儿她可闹腾了,不肯吃奶还哭个没完,刚刚才消停。”
樱宝闻言,将手指探进小婴儿后颈,说:“二伯娘,赶紧给她换衣裳,里头都湿了。”
小儿一哭闹,大多会大汗淋漓,如果不给她换衣,很快就会着凉。
燕茹有些慌,转身拿来和尚衫,解开襁褓给她换衣裳。
好在屋内并不怎么冷,小娃儿还扭头朝樱宝笑。
燕茹给闺女换好衣裳,换上尿布,重新给她包起来。
就听樱宝道:“二伯娘,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把她襁褓解了,穿一件单衣睡被窝里就行,炕也不能烧的太热,你瞧她嘴巴都干脱皮了,给她喂点儿温水喝吧。”
“好。”燕茹又慌慌张张去拿碗倒水。
用汤匙给孩子喂水,就见小婴儿一口口咽下,果然是渴急了。
樱宝想了想,说:“以后你去我家水井打水吃,小妹妹一天至少要喂两次水。”
她家的水井里被她注入池水与瞳孔泉,不仅人吃了不生病,浇菜园子菜都长的健康茂盛。
燕茹虽不解樱宝为何叫自己去她家打水吃,但小侄女是小仙童小神医啊,自己听她的准没错。
“好,以后我让你二伯去你家担水。”燕茹见闺女喝了水就合上眼睡了,小心将她放进摇篮里,盖上一层被子。
自家的炕一直烧着,小侄女说了,婴儿不能睡在很热的炕上,白天放摇篮里睡就行。
樱宝看完小妹妹,又带着小弟弟回家。
姜武早急不可耐,转身溜出门去找魏湛虎子与温衡寅他们玩儿。
姜杰今儿累了,自己回屋睡觉。
樱宝则回自己屋里,躺炕上凝神进入洞府。
洞府现在由爹娘打理,自己也不用操心,偶尔进来看看,或者躺在春意盎然的果林里想事情。
脑海那本书一直没动静,说明它的剧情没有出现差错。
女主与男主的感情正稳步进行。
很好,就让他俩王八配狗,天长地久。
年初五,春娘一早起来煮了水饺,又切了香肠卤鸡与卤鹅,牛肉羊肉也各切一盘,满满摆了一大桌,再从坛子里舀出一小碗酱豆子,一碗臭豆腐,撒上一点香菜,端到桌上。
樱宝还从自家地窖里取出好几个瓜果切了一大盘,端桌上给大家吃。
姜三郎与周大师坐一起,一人端一大碗饺子,边吃边商议建道观的事。
周无常与两个徒弟一直住在姜三郎这里,似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一大家人正吃着饭,二妮风风火火跑来进来,对樱宝道:“樱宝,陈招被她后娘给砍伤啦!你快去瞧瞧吧!”
樱宝嘴里正塞着饺子,差点被噎着。
“砍哪儿了?”
“这里!脑袋!陈招的脑袋上!”二妮比划着。
樱宝将碗放下,回屋拎起药箱跟着二妮往外跑。
还没到西村,就见有人陆续往那边去。
忽然一个少女跑来,看到樱宝就哭起来:“樱宝,快去救我妹妹吧!她快不行了!”
来人是陈婉,她两手上全是鲜血。
樱宝没有迟疑,快跑到了陈家。
她是第一次踏进陈老栓家,心里还有点不自在。
陈婉将她带进一间茅草屋里,屋内较昏暗,看不清炕上躺的人是什么情形。
陈婉赶紧点上油灯,给樱宝照明。
只见陈招躺在床上,头上胡乱包着帕子,帕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樱宝小心揭开棉布帕,就见那是一道长长口子,足有一指长。
伤口处正源源不断有血流出来。
樱宝赶紧拿出止血粉,撒在伤口上。
又让陈婉去准备一些热水,再将炕烧起来,给陈招暖身子喝药。
陈招因失血过多,已经半昏迷,全身冷的像冰,连五鼎芝都喂不进去,必须用热水给她灌下去。
樱宝又取出银针,扎在她的人中穴,让她苏醒。
过了一会儿,炕渐渐暖和,陈招咬紧的牙关也松下来,终于喝下五鼎芝和成的水。
樱宝这才用烈酒给她清理脑袋上的伤口,之后用羊肠线给缝起来,再覆上五鼎芝与伤药。
又拿出一块棉布,给她脑袋缠上。
再给陈招把个脉,此时的脉象已经慢慢平稳。
陈婉见妹妹似乎没事了,脸色也渐渐恢复,不像之前那样蜡黄,扑通给樱宝跪下,重重磕个头:“多谢樱宝救命。”
樱宝连忙将她拉起来,考虑到这时候集镇上的药铺没开门,便跟陈婉道:“回头去我家取药,此后慢慢调养就行。”
陈婉点头答应,问:“一共多少银钱?”
樱宝想了想,说:“十两。”
陈婉二话没说,当樱宝的面从墙角挪开一块砖,自里头取出十两银锭,塞在她手中。
门外,忽然响起楚嫚的声音:“她死了吗?你们一个个地瞪我干啥?若不是她以下犯上,我会砍她?”
“住嘴!”陈昌平一记耳光甩过去,将楚嫚打得扑倒在地。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楚嫚忽地从地上爬起来,朝陈昌平扑去,双手直朝他脸上招呼过去,边挠边尖叫:“我跟你拼了!老东西!我要杀了你全家!”
陈昌平被楚嫚挠的连连后退,用手臂左挡右挡,厉声呵斥:“泼妇!住手!”
村民们都在旁边看笑话,有人还噗呲笑起来:“秀才公原来惧内啊,若我家婆娘敢拿刀砍孩子,老子立刻休了她,还跟她那么多废话?”
“就是。”
“哎,美娇娘嘛,谁能舍得打一下?”
众人哄笑。
墙角落,一双阴狠眼神死死盯向楚嫚,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锋利镰刀。
因为气愤,他小小的身形微微颤抖,牙齿咯咯打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