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郎几人正讨论怎么应对敌人,忽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奶娘。
小男孩瞧见众人坐在大炕上吃饭,好奇地盯着看。
最后看到正吃鸡蛋的姜元宝,眼睛一亮,开口问:“哥哥,你还有鸡蛋吗?可不可以给我一个?”
姜元宝差点噎住,连忙摇头:“没有了。”
小男孩也没纠缠,甩开奶娘的手,就要爬上炕。
因为他瞧见了吴老先生,竟莫名的亲切,口中叫道:“爹爹,爹爹。”
吴老先生:······
奶娘一把抱住他,低声道:“小郎君,那···那不是你爹。”
小男孩不依,啪地打开奶娘的手,拼命爬上炕,一下扑进吴老先生怀里,将脑袋贴在他胸口,呜呜哭起来:“爹爹,你回来看元宝啦。”
吴老先生干咳一声,对小童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
小童就是不撒手,死死抱紧吴老先生:“爹爹,你不要元宝了吗?”
吴老先生尴尬的不行,“我真不是你爹。”
自己都快七十的人了,竟有小童错认他为爹,实在是···
姜杰与姜武魏湛忍不住,噗嗤笑起来。
最后,那小童还是被奶娘给抱走。
樱宝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小童的亲爹就是裴时先,那老头留的胡须跟吴老先生一模一样,加之都是年迈老者,难怪裴元宝能认错。
小童被奶娘带走没一会儿,萧承隽身边的亲随楠竹找到樱宝。
他朝众人行个礼,对樱宝道:“我家郎君想与小娘子谈笔交易?”
樱宝一口拒绝:“没什么交易可谈。”
楠竹沉默片刻,说:“姜小娘子,我家郎君愿意出百两纹银请你出诊。”
姜三郎皱眉:“都跟你说了,我闺女不给人看诊,怎么又来?”
楠竹朝姜三郎一抱拳:“实在情况紧急,我家大官人耽搁不得,还请见谅。”
樱宝见此人一副不罢休的模样,心里也是警惕。
若他们忽然动手,自己这边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思量再三,说:“我现在学的是禁咒术,不出诊看诊。你若实在求诊,我便烧一碗符水,你带去给你家官人喝。”
说着从包包里取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用火折子点燃后,放在一个陶碗里,拎过一只茶壶倒点儿水进去,用手指搅合几下,将碗递给楠竹:“给,这是天神赐福,你带去给你家官人喝吧,说不定能救他一命。”
楠竹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接过陶碗:“多谢小郎中了。”
转身刚要走,樱宝又说:“这碗符水一百两,还请将银子送来。”
“好。”楠竹端着陶碗回去,将水灌进一个竹筒。
萧承隽走过来:“你做什么?”
楠竹知道主子的脾气,也不敢说实话,“这···这是姜樱宝给的药水,我这便送去给郎主。”顿了下,又说:“这药需一百两银子。”
萧承隽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那丫头不买自己的账,他正准备让人将她掳走,带去给老爹看诊。
但又怕此举会让那死丫头怀恨在心,故意暗地使坏,结果却害了老爹性命,所以一直没敢动作。
没想到楠竹却从她那里买来药。
就是这药未免太贵了吧?一百两,都够买两株百年人参了。
楠竹将竹筒用塞子塞紧,揣进怀里,朝萧承隽一抱拳:“属下这就送去给郎主,郎君你也早点回去,别在路上耽搁了。”
他这位小主子真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大郎君让他去琴川县求药,他竟然跑去将韩氏母女接过来,之后再去琴川县,发现姜家小娘子已经去了府城。
没办法,他们又往府城赶,凑巧在此地遇到返回的姜家小娘子。
本来这是值得庆幸的事,结果被自家主子一番骚操作,将姜家人给得罪了。
好在姜家小娘子明理,主动给了他药水。
不管有没有用,他只能将之当成有用的神药。
否则依小主子的意思,将她强行绑走,两败俱伤不说,自己回去还得承受大郎君的怒火。
楠竹背上包裹,带着两名侍卫翻身上马,朝外头驶去。
樱宝站在客栈门口,目送楠竹离开,这才返回客房,关好门。
随后进入洞府,先整理一下田地,又摘了一些果子,这才出来。
两天后,外面冰雪融化不少,路上已经能行走。
姜三郎带着大侄子套好马车,准备离开。
樱宝跟掌柜娘子买了好多馒头,又去集镇上买了木炭与两个炭炉子,以及两个锅,一个烧水壶。
之后又买了几斤熟肉,让人切好,与馒头一起放在马车上。
几辆马车驶出客栈大院,樱宝透过车窗,看到陈甜甜与萧承隽正从客栈出来,朝他们这边张望。
姜杰姜武与姐姐坐在马车里,前面是老爹姜三郎赶车。
吴老先生与元宝坐在另一辆车里,由姜成赶车。
另两辆车上放着被褥与粮食考篮等物,魏家派了四名家仆随行。
另几辆马车,就是魏湛与温衡寅的了。
他们不仅带了厚被褥与锅碗瓢盆粮食等,还带了府城的特产与货物。
马车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
压得路上冰雪嘎吱作响。
中午,马车停下休息,众人取出干粮在小炭炉上烤着吃。
忽然背后传来马蹄声,十来个身穿黑色劲装男子正驱马赶来。
他们经过马车时,忽然抽出手中砍刀劈向马匹。
一时间,好几匹马儿被砍中,顿时委顿在地。
姜三郎反应迅速,看到他们砍马时就立刻举起手中长枪回击。
黑衣人没砍到姜家大马,也没停留,催马冲了出去。
“该死的!你们就是萧承隽的人吧,我认得你们!”魏湛的两马匹都被砍中,气的破口大骂。“有本事你们别跑啊!”
温衡寅也气的要死。
他家的马匹也被砍了,估计命不久矣。
黑衣人已经飞奔逃远,隐隐还能听到他们促狭的笑声。
樱宝也是无语。
这萧承隽还真是幼稚啊。
不对,他就是个沙币。
偷偷砍杀马匹,看似促狭,其实就是恶毒。
他们是想将他们困死在此地吧,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气又这么冷,没了马匹,马车上的物资便无法带走。
加上姜家这边老的老小的小,行走在冰雪路上也不安全。
樱宝眯了眯眼,立刻对老爹与魏湛他们道:“他们走了十来个人,后头还有两辆马车与好几人呢,咱们等着,将他们马匹夺了。”
萧承隽的心尖尖还没过来呢,既然那帮人往前头去了,没道理陈甜甜她们从另一条路走。
自己就在这里等着,等看到她们马车,就出其不意,直接将马抢过来。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