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族长的小儿媳种的金耳卖钱了,五十朵竟得了三贯多。
三贯多就是三千多文,买稻米能买六七石,够一家五口吃半年。
只一个多月时间就轻轻松松挣到手,还不耽误做农活,这种好事谁不想要?
于是陈族长的二儿媳韩妙娘就对四妯娌道:“你这五十朵不是能分株嘛,我也不要多,分我一百株就行。”
四妯娌邵氏当然不愿意,跑去婆婆唐氏跟前哭诉。
唐氏一听就火了,跑过来斥骂二儿媳:“你的心有多黑啊,是看不得咱们娘几个好是吧。”
唐氏不是韩秒娘的亲婆婆,她是族长陈富的继室,一辈子只生了四郎陈柱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
而陈大郎陈二郎都是陈富前妻所出,所以大儿媳二儿媳总不拿这个继婆婆当回事,有时还会跟她撩牙拌嘴,弄得媳妇不像媳妇婆婆不像婆婆。
二儿媳冷笑:“瞧您说的,怎么叫见不得你们好?爹也没说四弟妹的金耳咱们不能要种子啊。”
唐氏一听就炸了,立刻跑去质问丈夫。
“你倒是说说,那金耳是不是给老四媳妇的?为何老大老二媳妇也要种?”
她是陈富的后妻,只有陈四郎一个儿子,而宝贝儿子还被陈富送去征兵了,怎不叫她痛彻心肺。
好不容易老东西良心发现,给四儿媳找个种金耳的营生,结果老大老二媳妇就红了眼,不停找事儿。
陈族长端起茶碗喝一口,轻飘飘道:“多大点事,那些金耳不都有菌丝嘛,分点出去也没啥吧。”
“什么?”
唐氏朝椅子上一坐,拍着腿哭起来:“你个老杀才!我瞎了眼才嫁给你,天啦,我不活了,你陈家是想逼死我娘几个啊。我可怜的柱儿,替他侄儿去当兵不说,自己妻儿却在家被人欺负啊。”
陈族长额头青筋直跳,狠拍下桌子怒斥,“有完没完?谁欺负柱子妻儿了?”
唐氏蹭地跳起来,指着陈富骂道:“你个老东西,还说没欺负她们,柱儿媳妇刚得了三贯,就有人见不得她好了,怎么,就那老大老二是你亲儿子,柱儿难道是我偷人养的?”
“你放什么屁!”陈富气的胡子乱颤。
这时,二儿媳韩妙娘在窗外阴阳怪气道:“谁欺负人谁立刻去死,哦,那金耳就老四媳妇能种,感情咱们就种不得了?”
唐氏一听火了,抄起一只花瓶冲出屋子,朝韩妙娘砸过去。
结果用力过猛,直接将瓶子扔过矮墙砸到隔壁陈三友家去了,险些砸中陈银的脑袋。
不提陈族长家的鸡飞狗跳,李大永与李二永两兄弟却喜气洋洋。
他两人一共种了两百朵金耳,还有五十朵雪耳,这次共得了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啊,他们攒了十来年都没攒到过呢。
“大哥,咱们这回种四百朵吧。”李二永摸着十两银锭子舍不得挪开手。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摸银锭子呢,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一个,不,两个银锭。
瞎眼老爹在旁问:“儿啊,让爹也摸摸银子啥样儿。”
李二永将两个银锭子塞在老爹手里,“摸吧。”
李老汉摸着一大一小两个银锭,竟呜呜哭起来。
李大永李二永吓一跳,忙问:“爹,你哭啥?”
“呜呜呜,我这辈子死也值了。”
李老汉用老脸蹭了蹭银子,哭唧唧道:“可惜你娘死的早,她若知道儿子有一天这么出息,怎么也要再熬几年。”
李大永李二永对视一眼,叹口气,对李老汉道:“爹,等把金耳种停当,咱们就去北山祭奠母亲,给她报个喜。”
“好,到时候带我去。”李老汉擦擦眼睛,说:“我都好多年没去看你们娘了。”
…
七月中元节刚过,姜大郎家的母猪下崽儿了。
竟一次下了八只小猪崽,可把姜大郎高兴坏了。
“二郎三郎,到时候你们每家抱一只去养,其余都卖了。”
姜二郎姜三郎俱都摇头,“不要,没空养。”
他们家太忙,家里孩子还得念书,哪里有闲空养猪。
姜大郎挠挠头,叹口气:“那就送两只去南坡让二小子养着,明年过年就能杀了吃肉,其余等满月就买掉。”
现在各家各人都忙着挣大钱,哪里有闲工夫养猪,也就姜泉那小子没事干,整日套鸟猎兔闲的发慌。
连三岁多点儿的樱宝都知道自己种金耳挣私房,那小子就是个傻憨憨,一门心思拔荸荠去卖,还说自己就是喜欢卖东西,不喜欢种金耳。
现在姜家除了元宝虎子和双胞胎还懵懂无知,连大妮二妮也开始种金耳雪耳了,说要像樱宝那样,自己赚钱自己花。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猪崽儿满月。
母猪奶水充足,将八个猪崽儿养得珠圆玉润,十分喜人。
这其中最欢喜的,莫过于温衡寅。
他每天偷偷过来投喂母猪阿花,看着阿花肚皮处吃奶的小崽儿们,心里很是满足。
结果有一天他再次来投喂时,发现猪崽儿竟然少了两只。
怎么回事?
温衡寅急忙又数两遍。
确实少了两只。
“你怎么带崽儿的?”温衡寅忍不住怒斥阿花:“少了两个你都不知道?”
阿花朝他哼哼几声,躺在那里不搭理他。
温衡寅怏怏回了家,郁闷的一夜没合眼。
又过了一日再来瞧,阿花肚皮处竟只剩一只崽儿了。
温衡寅急了,想进去抱崽,结果阿花竟跳起来向他发出攻击。
“你疯了吧!”
温衡寅只能从墙头缩回去,气的直跳脚,却也不敢再进去。
越想越难过,他转身跑回家向母亲哭诉:“娘,快去救救你孙儿吧,它们它们都快被人偷光了,呜呜呜呜…”
肖珍娘拿笔的手一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的孙子都都快被人偷光了,你快去将它买回来…”温衡寅抽噎着,心里难过的要死。
自己辛辛苦苦将崽儿养那么大,没想到最后竟只剩一只。
他能肯定,若自己不管,到了明天连那一只也看不到了。
“我孙儿?”肖珍娘沉下脸,“说什么胡话?”
“没…没说胡话,是真的。”温衡寅抽抽噎噎道:“它它就在姜家…”猪圈里。
肖珍娘站起身:“那好,带我去瞧瞧。”
于是,娘俩来到姜家,猪圈旁。
当肖珍娘看到自己“孙儿”时,面色平静无波。
她淡淡看儿子一眼,问:“你确定这是你孩儿?”
温衡寅认真点头,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辩解道:“我…我也不想的…”
肖珍娘嘴角抽了抽,强忍住没笑出声,只说:“那你等着,我去姜家将它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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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宝宝的名作者不认得,所以没办法打出来。
在这里感谢所有默默支持本书的宝宝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