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怎么了?”娉婷有些害怕的从他怀里抬起头,他这样说会让她敏感多疑的心里有几份不好的预感。
轩辕旭修长的手抚了抚她嫩滑的小脸,接着用力抱了抱她,轻声道:“无事,车停了,我们下去吧!”言罢,他将娉婷扶着坐好,不温不火的替她系好斗篷的系带,帮她戴好帽子。
轩辕旭站在马车下,双手掐着她的细腰将她抱下马车,然后揽着她往屋子里走。德叔急忙引着仆人在一旁侍候着。
大厅里缓缓踱出一位俊美的公子,身着一袭华丽的月白色软缎袍子,袍边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墨发高高束起,剑眉斜飞,温润如玉,清澈如水。他在台阶站定,微微上挑的迷人凤眸幽幽的注视着娉婷,眸底波澜翻涌。
“上官!”娉婷纤手伸在脸颊边,拔开帽子上的毛边,有些惊喜和讶然的看着刚从大厅里走出来的上官云,不敢置信的出声轻唤。他仍是一身宽袍广袖,清冷的气质宛如谪仙。
上官云微微一笑,狭长的凤眸慢慢亮了起来,眸中潋滟的光彩缓缓流动,有着致命的诱惑和美丽,“你还好吗?”他亦是听到手下人禀报最近有不少外来的人在全国各地寻找沈依人,担心之余立刻上京城来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轻软,像流水温柔的抚过人心底,说不出的好听。娉婷嫣然一笑,刚要答话,揽着她的的手臂却越收越紧,紧得让她有点生疼,她不禁侧身看了轩辕旭一眼,示意他放开自己。
“她很好,上官公子就不必操心了。”轩辕旭淡淡的回答,深幽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上官云,眼神晦暗不明,强健有力的手臂却仍旧揽紧娉婷。
上官云依旧浅笑,若无其事的对着娉婷道:“去看看依人吧!”说完便垂下眸子,转身向前走。
娉婷心里无来的有点紧张,心脏像打鼓一样怦怦直跳,他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说,难道依人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吗?她扭头看了轩辕旭一眼,然后轻轻挣扎了一下。待轩辕旭一放开她,她便匆匆向沈依人的院子跑去,红色的斗篷在她身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依人,依人。”还没有进院子,她便焦急的喊了起来,不等丫头开院门便推门而入。
院子里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男男女女都有。这群人皆衣饰华丽,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上,还有些人不住的轻声抽泣。既便是娉婷闯进了院子,他们都没有转过头来,只是面向沈依人的房间跪着。
“娉婷,过来!”沈依人见娉婷气喘吁吁的样子,走出房间无奈地看着她。
蓦地,那群人异口同声地恭敬向沈依人叫道:“叩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娉婷呆住了,愣愣地望着沈依人,再看看那群人,公主殿下,什么意思?
沈依人抚了抚娉婷的头发,淡淡的道:“据说是我的子民。”
……
这段日子,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京城里所有的人心思都是复杂莫名。那个叨走韩世子的平民女子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茉优岛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
青龙国曾有出海去茉优岛经商的商人,皆道茉优岛是个庞大的岛国,一年四季如春,岛上民风开放,美的像仙境,那里的国王和王后没有继承人,一直在寻找他们从小就丢失了的公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放弃寻找过。
定国公夫人天天在家以泪洗面,哭着喊着要上吊,吓得丫头们针线都不敢做,针线蒌子都藏的好好的,就怕夫人拿着绣线上了吊。说实话,定国公夫人的遭遇也的确令人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她好好的大儿媳妇啊!日子都看好了,开春就为他们办婚礼,却凭空冒出一对爹娘来,还是茉优岛的国王和王后,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韩思律从俊雅潇洒,风度翩翩的一枚贵公子,变成现在天天胡子拉碴,借酒浇愁的颓废模样。就连太子看着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亦直咋舌,直道这老房子着火了——不可救药,力量的确不同凡响。二十四年不动春心,春心一动便陷下去了,好嘛!眼看着佳人就要入怀了,煮熟的鸭子却要飞了,人家父母寻来了,还不是普通的父母——国王与王后。
娉婷现在只要有时间就往章府跑,见到沈依人就伏在她怀里哭,沈依人要被带回茉优岛这一重磅消息,差点把她炸晕过去。
丁王妃教导她,出嫁的闺女不要老回娘家。她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看上王妃几眼,那一双雾蒙蒙、黑黝黝的眸子深的像古井,静的像寒潭,幽幽地看得丁王妃心底直发悚,嘴边更多的教训硬是说不下去。
她回到王府也是恹恹的,看到吃食便摇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眼瞅着就没了,把轩辕旭急的无心朝事,天天围着她打转,只求她不要那么忧伤,能多吃几口饭。现在她只要开口,便是想吃龙肉,他也会上天入海的给她找来。
“娉儿,吃一点吧!”轩辕旭抱着娉婷坐在榻上,轻轻摇晃着,小声的劝哄着她,“这有你爱吃的水晶饺子,还有牛乳燕窝,上汤鱼翅羹,素鸡汤,好多呢,鸡汤上的油都是撇干净了的,你多少吃一点,乖啊!”
娉婷看都没看那些吃食一眼,只是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你吃吧!”她只要想到沈依人要被接回茉优岛去,顿时心如刀割,如天塌下来一般,便是山珍海味在她面前,她也咽不下去。
别人皆不能理解沈依对她的重要性,在她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沈依人如万能的神仙一样,从天而降,以保护者的姿态带着她走过人生艰难困苦的时光,精心守护着她成长。可以说沈依人是她生命中的贵人,对娉婷来说,沈依人之于她是亦母亦姐,亦师亦友,是别人不可替代的永远存在。
轩辕旭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有些委屈,闷闷地道:“她比我还重要吗?你都好些日子没正眼看过我一眼了。”
娉婷抬头看了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心里也有些愧疚,这些时间她只顾着自己伤心,真的有些忽略他了。就这样用手贴着他的脸,亦能感觉他瘦了好多。她看了那些吃食一眼,打起精神说道:“那你陪我吃一点。”
“嗯!”轩辕旭愉悦的笑了起来,黑眸闪闪发光,按着她的后脑重重的亲了她几口,轻快的道:“还想吃什么?我立刻让人去做来。”他一直很感激沈依人,没有她,也许娉婷不会这么安然而然的在他怀中。
听雨在院子外面的角落里哭着。她不敢跑小姐面前哭,不然小姐哭的更厉害。
她手上拿着帕子,肩膀不停的抽动,珍珠般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擦也擦不完,她也舍不得沈依人离开。
“你……你怎么了?”小北冷冷的声音突然在她面前响起。
听雨急忙拿帕子抹着脸上的泪水,可是帕子早被泪水浸湿了,在她脸上带出更多的泪光。她低着头小声道:“无事。”然后转身往别处走去。
她一直觉得小北冷冷的,每每看着她的时候,他的眼神像刀子在她身上划过,远不如小南、小左他们几个亲切,每次她亦是看见小北就会习惯性的避开。
可是她的手却被一只男性的厚实大掌拉住了,然后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仍是清冷的声音:“别哭,再哭就变丑了。”
听雨在他手抚上她脸的一瞬间便傻傻地呆掉了,她现在要怎么办,喊非礼吗?
“给!”小北言简意赅,掏出一块帕子放在她手中,他不想看见她哭泣,那会让他一向冷淡而平静的心也会跟着痛。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很可爱,不禁弯了弯嘴角。紧接着他不知从哪变出一支紫玉钗,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听雨乌鸦鸦的头发,有些犹豫,最后选中了一个地方,轻轻的将钗子插在她头上。旋即他又拉起她的手,毫不犹豫的将一只绿汪汪的玉镯子套上她细嫩的手腕。垂着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真好看!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听雨被那冷冰冰的玉镯激的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清醒过来,急忙想将镯子脱下来还给他。
“戴着,给你买的。”小北微微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动。接着俯下高大的身子在她脸上飞快亲了一下。英俊的脸庞微微发红,小声的道:“你如果不嫌我无父无母,就嫁给我,我自会去向世子和世子妃求娶你。”
这恐怕是他这多么年以来了除公事以外说的最长的话,他这支钗和玉镯买了好久,一直想送给她,可是她对小南他们就笑逐颜开,一看着他就慌忙走开,让他心中七上八下的。
他也说不清面前这俏皮可爱的姑娘是什么时候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反正只要看到她在院子里走动,他的眼神便粘在她身上,心也跳的比平日急上几分。
有时在院外也能听到她轻轻的笑声和温婉的话语,他便能想像出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一定是弯的像月牙儿,又漂亮又迷人。那娇俏的笑声和她柔柔的语气像羽毛一样在他心底挠个不停,让他孤寂冷傲的心里霎时一片温情脉脉,贪婪地想要这个默默无闻的姑娘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听雨抬头看着他,很是无语,他亲都亲了才问别人嫁不嫁,而且谁会嫌他无父无母,她不也是……
……
沈依人正心不在焉看着丫头收拾行礼,虽然那些人皆道公主什么也不用带,可是她还是固执地想要带一点。
她沉默不语的静静打量着这间住了半年之久的房间,不禁心潮起伏,思绪纷繁。茜色的窗纱绮丽而梦幻,青花瓷茶杯精美细腻,月白色的床罩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薄薄的纱曼挂满屋子,随风轻轻舞动着,因为娉婷说这样才会像月宫,有飘渺之感。这间精心布置的闺房是她长这么大住过最温暖的屋子,亦有她和娉婷的欢声笑语。
不知什么时候,丫环安静的退了出去,韩思律缓缓走了进来。
他闷闷不乐的走到沈依人身旁,吸了一口气,充满希翼看着她,问道:“你说茉优岛的人会不会找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指不定弄错他们的公主也是有的?”他其实知道这是异想天开,因为那些人茉优岛的人还带来了几张画卷,画卷上面有他们的王和王后,面容栩栩如生,沈依人与画卷上那个美丽的王后长的何其相像,几乎是一般无二。
沈依人叹了口气,从得知要回茉优岛,她便将那个韩家古色古香的传家宝还回去了,戴着时觉得颇受束缚,取下来时她却有些怅然若失,毕竟她都已经认命要嫁给他了呢!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韩思律说:“虽然那里有我的血脉至亲,但我并不是很想去那里,一个朋友也无,曾经我也想过要去那里养老,曾打算和娉婷一块到那里居住,现在我却很希望他们找错人了,可惜,那印记是骗不了人的。”她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自己脖子后面有个玉色优昙花印记,谁也不会看到那里不是!平时都是长长密密的头发掩着。可那些人用一种特别的药水在她脖子上轻抹了一下,那个玉色的优昙花不一会就变成了高贵华美的金色。
她当时看着镜子里那个金色花朵,无语半晌。人生真的是很奇妙,她认识这种花,原来她与娉婷说好一起要去的那个仙岛上便种满了这种花。那个茉优岛历代皇家人身上都有这么一个印记,是别人仿也仿不来的。
韩思律感到很绝望,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满地道:“我喜欢了你这么久,你都快是我媳妇了,我却还没有抱过你一次。”他身手不如她,每次他蠢蠢欲动的想亲她,抱她一下,总是不能得手。
“那你想怎么样?”沈依人侧头打量他,饶有兴致的开口。今天他一身描金线的软缎长袍,头戴玉冠,腰系玉带,脚蹬同色的软靴,又恢复了以往的芝兰玉树,风流俊雅。想来他已经想开了,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何必单恋她这一枝花。
“既是要走了,给我抱抱!”韩思律理直气壮的道,双眼皮的深遂大眼紧紧盯着沈依人脸上的表情。
下一刻,他便被沈依人柔软的双臂抱住:“算了,还是我抱你吧!这样可以了吧?”她心里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曾几何时她沈依人也会有这种婆婆妈妈的情绪了。
韩思律霎时只觉得幽香扑鼻,怀中的女子真可谓是温香软玉。她得天独厚、玲珑有致的身材差点让他当场喷鼻血。
他连忙抑制住自已激动的血脉,禁止自己想入非非,抓住时机得寸进尺的道:“还要亲亲!”
沈依人觉得他太不要脸了,松开怀抱便想推开他,却被他伸臂抱的死死的。她索性让他抱着,反正他的怀抱好像还蛮舒服的。
“你回茉优岛后就会是女王了,到时你的后宫会有几个王夫?”韩思律不无忧虑,郁闷的问道,手臂却将她搂的紧紧的,偷偷亲了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好几下。
茉优岛的国王和王后生下小公主后,爱如至宝。到公主两岁时,却被王后身边的一个近身侍女将公主偷出岛了。国王夫妇痛失爱女,伤心欲绝,苦苦的寻找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有别的孩子。
因为出岛的侍卫久久没有寻回小公主,国王和王后痛彻心扉之下忧伤成疾,缠绵病榻,早就没什么精力处理国事了,皆是些忠心耿耿的大臣在处理岛中政务。一听说找到公主后,王和王后大喜过望,只等小公主回来便传位于她,举行女王加冕仪式,让沈依人做茉优岛的女王。
沈依人在他怀中抬起头,狐疑地打量了一眼,不假思索地道:“当然只有一个王夫啊!”
韩思律听到这一句,如闻佛旨纶音,只觉得笼罩在自己头上沉重的阴云一扫而空,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双眼皮大眼熠熠生辉,俊雅的面容神采飞扬。他附在她耳边,决然的道:“本公子不当世子了,陪你去茉优岛,做你的王夫!不过,你要立字为凭,保证王夫只能有我一个。”沈依人退回镯子,他伤心失意之下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颓废了几天。但他思前想后一番,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沈依人,遂与爹娘好好商量了一番,决意将世子之位让给弟弟,自己陪着佳人去茉优岛。
定国公夫妇听了儿子的肺腑之言,慎重的考虑了很久,他们有三子二女,的确也不差韩思律在身边侍候,再说去了茉优岛又不是不能回来,他们亦可以坐船去茉优岛看望他们,深思熟虑之后,定国公与卢夫人心情有些沉重的点头应允了。
“啊!”铙是沈依人一向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人也不禁大惊失色,张着红唇半响无语。
望着沈依人呆怔的模样,韩思律顿时心情大好,怎么可能放过大好时机,飞快低头,张嘴吻住佳人的红唇。
“唔!”沈依人的嘴唇被他吮的生疼,忍不住用力推开他,凝神注视着他道:“你这样算是背井离乡,以后要是后悔怎么办?”
韩思律深遂的双眸越发闪亮,果断干脆地道:“只要女王陛下你不朝三暮四,本公子永远也不会后悔。”说完,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不住的抚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才两唇相贴的酥麻销魂的滋味,只觉意犹未尽,忍不住伸手又将沈依人抱在怀里,然后低下头冲着那梦寐以求的檀口吻去。
沈依人这次没有丝毫的反抗,乖乖的任他抱着亲吻。心底某个坚硬的一角逐渐溶化,突然之间觉得眼角有些潮湿,他愿意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陪着她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她何以报君深情?
在亲吻的间隙,她含糊不清的允诺:“只有你一个。”不管前面有什么艰难险阻,她决意与他同行!
……
正月十五一过完,沈依人和韩思律便要随茉优岛的人启程了。他们离开的那天,送行的人很多,伤心的人亦很多,但都没有娉婷哭的厉害。她抱着沈依人,双手吊在她的脖子上,纤弱的身躯不住的颤动着,哭的声嘶力竭,气噎哽咽。
她的哭声是那么凄惨,那么撕心裂肺,令送行的人无不泪湿眼眶。沈依人从来没有当众掉过眼泪,这会抱着娉婷也是泪洒衣襟,半天都挪不开一步。
轩辕旭心疼的同时又怕娉婷伤了身子,只好无奈地点了她的穴道,将软倒的她打横抱在怀中,然后就这样抱着她送行。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武林第一美女廖俏烟莫明其妙的成了六十多岁的贤郡王的小妾,从轩辕堂的救命恩人一跃为他和轩辕滟的姨娘,其间有没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丁王妃的侄女丁瑞姝又来王府小住,听说王妃本来是邀请了她们姐妹二人,但姐姐丁瑞雪出门前两天突然满面长出红疮,模样好不吓人,自然在家养病不能成行了。
春节除夕晚上,在皇宫吃团年饭时,丽贵妃莲步轻移的来到娉婷身边,妩媚动人的拉着她的手,情深意切的嘱托娉婷一定好好待她堂妹,然后说她堂妹为人如何善良纯朴,女红针黹如何了得,总之将她堂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娉婷凝神想了半天才想起她的堂妹便是那位绣鞋子的郑小姐,心底固然觉得丽贵妃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现在心中满是沈依人即将离去的阴影,自是无暇顾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勉强笑着说她与郑小姐并没什么交集,丽贵妃怕是多心了。丽贵妃轻拍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两人若是有缘的话肯定是能在一起的,最后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打量了娉婷纤细的腰腹一眼。
侍候她的大丫环春香,不知为什么在青玉轩的书房门口摔了一跤。别人摔跤她也摔跤,可是她却摔了个面目会非,身受重伤。听丫头们说春香摔的可惨了,脸部先着地,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被划拉了好几个大血口子,而且口吐鲜血不止,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了,眼看就要不治身亡了,还好王妃心地善良,急忙派人接她过去,因救治及时,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娉婷还想着好歹主仆一场,春香也算侍候自己的人,怎么着也得去看望一下。轩辕旭却一脸淡然地搂住她,缠着她嬉戏,兀自不许她去。
京城里还有其它的事不停地发生,但无关紧要便不一一赘述了。
沈依人已经离开了,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娉婷再自欺欺人也知道必须面对现实。何况自从王府里来了丁瑞姝后,这姑娘不时便过来青玉轩找娉婷叙话逗趣,陪着娉婷下棋弹琴。
娉婷本着丁姑娘是客人的原则,强打起精神相陪。就是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郑小姐也经常来拜访娉婷,常常带着些精美的绣件送给王妃和娉婷,惹得丁王妃开心不已,王妃对娉婷和她们相处融洽很是乐于成见。再加上轩辕旭一有时间便回来陪着她,这样一来,时光便也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便到了三月初十,亦是安亲王妃的四十六岁的生辰。
虽然丁王妃这只是个散生辰,但安王府里依旧宾客如云,热闹非凡,文武百官的家眷接踵而至为丁王妃庆生,美酒佳肴流水般送上席来。
娉婷作为丁王妃的正经媳妇,自然不能无所事事的闲在一边,脸上挂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帮着招待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夫人小姐。
酒席正吃到热闹的时候,突然大门外却外传来一声高喝:“圣旨到!”这声音既高昂又派头十足,惊得娉婷和在场之人无一不楞在那里,然后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喜笑言开,一定是皇上和皇后的赏赐到了。
安亲王赶忙领着全家人到前院准备接旨。来传旨的太监是皇上的近侍海公公,带着数名太监满面带笑踏来,恭敬的与安亲王见过礼后,便要宣旨。
安亲王急忙带领全家立刻跪下接旨。来参加酒宴的客人亦是跪了一地。
海公公徐徐展开圣旨,高声道:“皇上口谕,安亲王世子之妃成婚多日无有身孕,特赐兴阳高门丁氏之女丁瑞姝和右光禄大夫郑大人之女郑四娘为世子侧妃,望其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钦此。”
现场针落可闻,鸦雀无声。这个受世子宠爱一时的女子也无法独霸世子,与别的女人一样要接受丈夫的三妻四妾了!
蓦地,轩辕旭扶着一脸冷漠的娉婷站了起来,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冰霜,深遂的眸子冰冷地打量着海公公,扬声道:“恕轩辕旭不能接旨,望海公公回复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轩辕旭只此一妻,绝不另立侧妃侍妾!”
“大胆,你想抗旨不遵吗?”丁王妃慌忙抬头喝斥儿子。
“大胆轩辕旭,你竟然敢抗旨?”一个娇媚的女声突然高声喝来,妖娆妩媚的丽贵妃在从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而来。
轩辕旭傲然一笑,俊面神采奕奕,淡淡看着丽贵妃,轻蔑地说道:“郑氏,不要将手伸的太长了,你娘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爷哪一件不知哪一件不晓,只是没空和你们理会,你到好,送上门来让爷修理你!”
“你……本宫乃当朝贵妃,你竟然直呼本宫其名,你当真以为本宫奈你不何?”丽贵妃气的浑身发抖,楚楚动人的脸上一片阴冷。“今天,本宫的妹妹是奉皇上的旨意而来,量你也不敢慢待。”
安亲王和丁王妃刚想制止儿子,以免事态越闹越严重。却发现轩辕旭放开娉婷后突然飞身而起,鬼魅般的掠到丽贵妃面前,一把掐住丽贵妃纤细柔美的颈项。冷冷说道:“妖妃误国!本世子今天就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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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亲们哈,今天停电不巧,先传上来,等会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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