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瀚辰倒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何不妥，搂着乔翘肩膀，扫眼风格不一的服装店。
突然停住。
“我说后来你怎么在电话里头压根不提红包的事。话讲李爷爷那记性，我还真担心过。自个儿前一子刚被我吃了一个‘炮’，后一脚就忘得一干二净，非说我把他的炮给搞到边上去了。”
乔翘想这人哪是在说李爷爷没记性，分明说人仗着年纪大耍小孩子赖呀。
这人压根就是在转移话题。
她尝试着把话题重新引到那笔红包钱上，可温瀚辰的话绕来绕去就是不松口承认“这笔钱要归还原主”。
“这钱呢，我奶奶绝不会收回。你与其这么纠结，还不如多想想用这笔钱给我买点啥礼物。”
“温瀚辰。”
她叫住他，望见他眸光中一闪而过的半疑半惑。
继续，“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说。”
“你陪我买礼物送你奶奶。但是，那笔钱不准再动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不踏实，也不自在。
一万元的红包数额许是对温家来说并不是大数额，对她来说，是妈妈要套20万只圆珠笔才能赚到的辛苦钱。
她不敢和温瀚辰说这些，笑得温柔软绵，学着金沁儿撒娇的动作抱住温瀚辰的胳膊，脸跟着贴上去蹭了蹭。
撒娇恳求：“你就答应我吧。”
温瀚辰难得见乔翘软萌讨好的样子，低头斜眼正好看见她歪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忍忍心中的难耐，下意识应了声“好”。
两人继续闲逛，乔翘总算摸清他们俩的路线基本是重复着在每一层溜达一圈便下行一层，眼瞧着要两人把商场一楼的珠宝、化妆品区基本逛完，她拉住温瀚辰。
“你奶奶喜欢什么？”
温瀚辰反手握住她的手，“她喜欢我。”
乔翘小拳头轻锤某人的胳膊，瞥见他俩最后要路过的一家首饰柜台。
“去这里逛逛？”
温瀚辰乐哉乔翘被他逗弄羞红的样子，睨了眼店招，倒也顺从乔翘的想法。进了店，起初店员是不搭理这种小情侣的，后看见跟在乔翘后头拼命示意店员拿首饰鉴赏的温瀚辰，稍有了些销售的兴趣。
看她认真时，嘴巴不由自主地紧张抿起，隔着玻璃柜台投入地对比挑选。
“这些有你奶奶喜欢的吗？”
乔翘不大自然，她目前能力范围内只能挑选店里两三样的饰品。
温瀚辰看着她，“有你喜欢的吗？”
乔翘早就被店员不是特别亲近的目光看得心虚。
凑近，低声：“我在问你呢。你奶奶喜欢什么款式？手链、项链还是戒指类？”
谁知身旁的少年亦同凑近她耳边，贴着回应：“我奶奶最喜欢我，我最喜欢你，你最喜欢什么不就是我奶奶喜欢的吗？”
她懊悔，应该带着陈琪或者金沁儿来逛的，买完以后再让温瀚辰转送给温家奶奶。
两人无功而返，温瀚辰走几步发觉后头的某人没跟上。
“不急。我生日在下学期。你足够有时间和精力好好想想送我什么礼物。”
生日？乔翘突然想到为了季林奇生日忙碌了好长时间的金沁儿。
她追着前头乘上电梯的温瀚辰，在他上一节台阶上微俯下身，凑上前轻声打探：“你有想要的吗？有特别喜欢的吗？喂，给我个提示嘛。”
温瀚辰觉得右耳边有个小喇叭被控制设定了特定模式，巴拉巴拉的停不下来，那软绵绵的语气落入他的耳蜗里。
暖暖的，痒痒的。
他微扭过头，对上乔翘不明所以的目光，右手搂着她瘦了不知几圈的腰背。一压，唇瓣轻贴上乔翘软软的红唇。
“还要提示吗？”
“我...”
紧接，唇瓣又是一阵软绵绵的酥麻。
乔翘见温瀚辰眉毛一挑，意味明确地示意她可以再做次选择。
这一回，她学聪明了，抢先一步跨下扶梯台阶，跳离了温瀚辰几米外，扭过头故意恶狠狠的下了决定。
“你没有礼物了。”
车内。
温瀚辰松开某个乖巧不少的姑娘，低头看着她扑闪扑闪的长睫毛，稍缓过放纵后的气息。
“还有没有礼物了？”
乔翘还是不真气的脸红的发烫，抬手挡住温瀚辰炙热的目光，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小幅度继续换气。
温瀚辰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男生喜欢养猫而非狗。猫，多可爱啊，即使有时对你张牙舞爪，软绵下来的酥麻任哪个男的都挡不住。
“回校吗？”
乔翘微怔，意识到温瀚辰戏谑的语气话外之意。脸通红，握拳加力锤了他胸口一拳，迅速离开。
咬牙，回应：“回校！”
等面试过了三四天，学校官网内网公布本学期第二批勤工俭学名单，乔翘有些忐忑的打开附件名单，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发了微信给温瀚辰，那边刚接收就回了个“恭喜”的猫咪动图。
看得乔翘此下心情大悦，还是有小姑娘的娇俏。嘟着嘴，暗想男生的话不可信，温瀚辰之前还说这个时间点要陪同校领导和教授们接待外校宾客，他俩要“失联”一下午。
想归想，收到他的祝贺，内心开心的如花儿绽放。
校会议室。
温瀚辰偷偷收起桌底下暗藏的手机，笑意还没收回，瞥见一旁默默睨了他一眼的傅元华。他又添了一些故意的傻气，收获傅教授一枚白眼“奖励”。
座谈会结束，双方领导握手友好。温瀚辰拎着皮公文包站在后面，扯着标准的礼貌笑容乖巧站着。不知前头的话题何时转到他身上，他不惧上前小步。
“这位就是全国政法学院堪称天之骄子的温同学？”
他颔首致意，恭敬：“林校，我是大二参加了一档知识竞赛的综艺节目，被公众过于神化了。您就别打趣我了。”
“我看过你几篇文章，有论有据，很有想法。”林校很满意温瀚辰的谦逊和才识，瞟了一眼西华政法大学的其他领导和教授，亲和的看向温瀚辰，“怎么？有没有想法去我们学校读研？”
温瀚辰自然听说过X大的政法系在全国院系的排名，他低头故意嘿嘿一笑，暗等西华的领导出面解局。
果然，吴院长来做护犊子的先行者，十分满意的拍拍本校最优秀学生。
“看来林校今天是来挖我墙角来了。还当着我面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