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之见到齐菲的第一眼,脑海里顿时跳出一段话: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白修然爱一身白色素衣,与他的气质极为相符。
眼前的女子也是一身的白衣,浑身透着空灵之感。
承安寺院内的榕树下,女子仰头不知看的是榕树的冠,还是树叶间那一片天空?
清风徐徐吹来,发丝飞扬,瞬间构成一幅画。
张志成呆在当场,传言非虚。
都说南君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那眼前的人美好的让你找不出词来形容。
不止他们,寺院中其他人也都在偷偷窥视。
顾倾之扫了一眼男人们的表情,个个恨不能化身成狼,伸脚狠狠踩在张志成的脚上,非常嫌弃的说道:“把嘴上的口水擦一擦。”
张志成吃痛,依旧痴迷的盯着齐菲:“九天的玄女也不过如此吧。”
顾倾之更加鄙夷的看着他,“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公道而论,南君与她平分秋色,一人属于春天,一人属于夏天。
只是眼前的人太过纯粹,如同晶莹剔透的水晶,让人迷恋。
“顾小姐你真该学学别人,似柳扶风,佳人当该如此!”张志成婉转建议道,顾倾之要是多学学别人温婉纯良,只怕也有一大批的迷恋者。
“不好意思,我家那位就喜欢我简单粗暴。”顾倾之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走上前去。
人还未靠近,一股香气袭来,不似她身上带着的冷香,也不似南君调制的密稥,而是一种香甜的气息,张志成贪恋的嗅了一口,眼中带着陶醉。
顾倾之蹙眉,大概男人女人对香的感觉不同,她极不喜欢这股味道,太过浓郁勾人。
“顾大,把他带下去。”张志成在旁边,她有些话不便问。
“喂喂,你这个女人,卸磨杀驴。”张志成不依,又不敢大声,怕扰着佳人。
“看来你终于知道自己原形是什么。”顾倾之说着风凉话,看顾大提着张志成离开。
榕树下的女子站了片刻准备离开时,听到一声清脆的女音唤住她,“没想到在这里碰到齐菲姑娘。”
她侧身去看,闯入眼帘的是一双灵动的眼睛,两眼弯弯,眉眼间全是笑意。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齐菲心中赞道。
都说她的一双眼睛美,丹凤眼,眼尾轻扬,流转间全是人间美态。
可眼前的人眼睛里仿佛有星星,看着人时,好像星光璀璨,格外瞩目。
等着她再看清眼前人的长相,模样清丽,个子高挑,即使与她相比较也是不差,只是,她不认识她。
“你是?”齐菲问道。
“大皇子的一个朋友。”顾倾之并未报出自己的名字,而是提到赵弘文。
眼前的人因她的这句话,眼中飞快闪过什么,“如果你找我是因为大皇子,不好意思,我还有事。”齐菲果断说道。
“奥,跟他没有关系,我就是听好多人提起你,一时好奇过来看看,如此佳人就想交个朋友。”顾倾之坦率的说着。
“齐菲离开香陵太久,很多人都不熟悉,姑娘一来就喊出我的名字,想必是打听过我。”齐菲直接了当说道。
顾倾之不否认,“倒也没刻意打听,只是想见一见齐菲姑娘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吗?”齐菲低头一笑,“姑娘从开始就不愿意告知你的身份,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原来姑娘是在意我的身份,我姓……”
她话没说完,就有人过来,一个劲装打扮的男子上前朝着齐菲行了一礼,:“齐小姐,我家主子在等你。”
“好。”齐菲微微点头,没有再看顾倾之一眼,跟着男子离开。
顾倾之尴尬的摸摸鼻子,她这是彻底被美女忽视吗?
“哈哈,热脸贴别人冷屁股吧。”张志成幸灾乐祸道,竟然让顾大把他带到一边,不让他靠近,他可是很记仇的。
顾倾之仿若没有听见般,绕着榕树走两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回到顾府,她才让人去查查大皇子到底发生什么?顺便也让人查查齐菲为什么会回来?
以前她跟大皇子赵弘文一起被绑架躲在悬崖时,赵弘文对她讲一个故事,当时她听得太多随意,没记得多少,但是当时赵弘文提到故事中的女子时,语气中的落寞她印象深刻。
傍晚时刻,白修然从外面回来。
竟然也带回来一个让她出乎意外的人物。
“白瑶?”顾倾之诧异的看着某个眼睛红肿的女子,脸上五指印特别的明显,这是?她看着白修然,等答案。
“你想笑尽管笑。”白瑶倔强的说道。
以前她老是想看顾倾之的笑话,谁曾想到她也有被人看笑话的一天。
“白瑶你以前也是这样对你嫂子说话的吗?”白修然蹙眉不悦的说道。
白瑶默,不再说话。
顾倾之小脸又是一红,嫂子这两个字说的如此顺溜,她都没同意要不要再嫁给他呢?
不过,白瑶不是成亲吗?
听说是年初的时候,嫁给翰书院的一位青年才子,当时是白乐正亲自同意这门婚事。
看白瑶这个样子,难不成小两口打架?
不过男子的一巴掌也够狠的,半边脸都肿了。
“倾之,晚上我回丞相府一趟,大概要迟点回来。”白修然拉过她的手说道,原本是打算在丞相府过一夜,但是知道她因蛇的事吓到,所以尽可能的赶回来。
“奥,你要有事让人说一声,不用特意回来告诉我。”她倒是说的没心没肺,不过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可我想陪倾之一起吃饭。”他笑了笑,很是温柔。
顾倾之一愣,低头偷笑。
白瑶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羡慕。
未嫁人前,她很是不喜欢顾倾之,老想着让修然哥休掉顾倾之,找着机会也想让顾倾之出丑。
等着她嫁人后,才慢慢知道做人媳妇的幸苦。
现在嫁的人不是她喜欢的人,她爹大概看出她对风灵馆那位的痴迷,狠下心给她找这门亲事。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被她爹打几顿,也算老实下来。
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怎么能够幸福?
只是已经嫁做人妇,她克制做好一个媳妇该有的本分,孝敬婆婆,对相公相敬如宾,打算就这样渡过一生。
可谁曾想到,她这位婆婆年轻时候吃过很多苦,就是一个乡野村妇,好不容易供出一个翰林,那是当宝贝一样捧着,事事都要她插手,嫌弃媳妇给她儿子倒的水太烫,嫌弃媳妇不懂持家,嫌弃媳妇没有对她儿子尽心,这些她也就忍了,竟然夜夜站在门外听墙角,夫妻之道,水乳交融时,她在门外嚷道:“儿啊,不要太劳累,让她多主动。”
她当时涨红着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从小说话礼仪都要周到,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粗俗的人。
一次,她忍不住提了两句,这位婆婆等着她儿子回来,哭天抹地的说她不尊重长辈,欺负她一个老妇人,相公当着她的面没说什么,不过渐渐冷淡她。
现在多久的时间,竟然又娶两房回来。
她不愿呆在翰林府,就打算回家住几天。
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人给她爹写了一封信,大意她善妒,容不下府里的其他人,素来与婆婆不和,他实在无奈,望岳父劝劝她。
白乐正是个好面的人,脾气又爆,不等白瑶解释,拿起棍子一顿打。
恰好白修然今日回白府,白瑶的娘灵荷哭哭啼啼跑来请赵夫人帮忙,白瑶脸上的巴掌印就是她爹打的,白修然无奈,这才把白瑶带出来。
等顾倾之了解事情经过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白修然带着一身凉气进来,见着她还没睡,问她要不要喝两杯?
她挑眉,白修然自从腿伤后,一直没有碰酒,今日怎么想着要喝酒?
酒,她是没陪他喝,茶是喝了两杯。
“倾之,你知道我失忆,很多人不太记得。”他转着茶杯,灯光折射在他脸上的光影阴晦不明。
顾倾之看他一眼,“是白瑶的事吧。”
“还是倾之聪慧。”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眼前人就是心上人,真好!”
顾倾之彻底被他这句话肉麻到,“白瑶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刺激这么大?”
他这才把事情的始末给她讲一遍,包括丞相府里,哭的不能自己的女子,她求着他帮忙,让那人休了她,不然她宁愿常伴青灯。
“休人还不简单,直接让那人写封休书便成。”顾倾之说道。
“可那人不愿休书。”
“为什么?还是喜欢白瑶?”
白修然摇头,这事他不好做评价,以他的猜测,一个小小的翰林能够娶到白家的女子,是怎么都不会休掉白瑶的,他还想让白家人多多帮忙,让他在朝廷中升官发财。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帮你这个堂妹?”顾倾之疑惑的看着他。
“倾之不喜欢白瑶吗?”白修然问道。
“嗯。”她实诚的点头,对白修然这位堂妹,她实在没有好印象,两人冲突也不是一两次,“不过我这人心胸宽广,不爱与人计较,你要帮就帮,不用顾虑我。”
( 一品娇宠,丞相大人求休妻 /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