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渔的笑容带着阴森嗜血的冷意,看唐贯中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唐贯中被她看的从骨头缝里生出了一股的寒意,他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程宛渔又故意的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猛的掐住了唐贯中的脖子,她慢慢的收紧手,露出邪魅的笑容:“我说了你的女儿唐宛渔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讨命的厉鬼,你说我怕不怕你的道德绑架说我不孝呢?”
唐贯中比她高,被掐了脖子吓的挥舞着手就想打程宛渔,可惜程宛渔一只手就擒住了他的两只手,手指按住他手腕的穴位上死死的压制住了他的胳膊。
唐贯中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响,眼里全是惊恐的表情。
程宛渔:“唐贯中你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你害死了太多的人了,唐宛渔死了,安氏死了,唐宛莹也要死了,于氏疯了,唐宛行想必也痴痴傻傻了吧 ,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恨死你了,半夜你睡着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来找你索命啊?你说说你一辈子经营算计,拼了命的往上爬,最后落到妻离子散的下场,在高的成就没了人分享,没有子嗣继承,你要来有何用,你断送了唐家的基业,死后唐家的祖宗都不会原谅你的。”
程宛渔的话让唐贯中眼里的恐惧都变成了灰败的悔恨。
他想起来曾经是为了什么拼命往上爬,甚至不惜算计于氏,是因为他的家道中落,他想光耀明媚,让唐府再现荣光,可是现在自己的女儿都死了,儿子一个离心一个呆傻,就算是以后唐挽风有了成就大概率也不会认自己了。
程宛渔看他眼神灰败,嫌弃的把他扔到了地上:“你最好安安静静的不要找我的麻烦,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去和你的小妾还有女儿团聚。”
唐贯中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他知道他能拿捏住唐挽风兄妹俩就是靠着血脉亲情,靠着孝道。这些一旦他们不承认自己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程宛渔最终还是离开了,搬进了唐挽风的小院子里,那里的家具一应俱全,也有可靠的下人,程宛渔走的时候带走的基本都是樊楚楚给她的东西。
他们一走偌大的唐府就剩下唐贯中和唐宛行两个人了,唐挽风把他的人一撤走,整个府里都变的冷冷清清的了,唐贯中颓败的坐在院中看着满府的萧瑟,他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个样子,明明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吏部尚书,可是好像又什么都没有了。
相对于他的冷清,搬家后的小院却非常的热闹,得知他们搬出来住了,图晋简和祝蓁珊都过来庆祝,四个人把酒言欢很是放松,跟京城里紧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吃过饭后祝蓁珊羡慕的对程宛渔说:“真羡慕你可以出来独住,自由自在的想做就做什么,我祖父让我管家,我现在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大事小事。”
程宛渔奇怪:“你们府上你祖母和二婶都在怎么管家也轮不到你头上吧。”
祝蓁珊:“祖母年岁大了,整天吃斋念佛的不管事,管家权给了二婶,我祖父又怕她像我继母一样做出什么糊涂事,就以我要出嫁了锻炼我为名义把管家权交给了我。”
程宛渔:“你从小就学这些,管起来应该不难吧。”
祝蓁珊神情又些落寞:“说难也不难,也简单也不轻松,最近祝欣瑶出事,我那继母越发的疯癫,我祖父怕她在外面做出什么事再败坏了祝府的名声,就把她和我父亲又接回了府里,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归能好一些。”
程宛渔震惊:“那你岂不是又要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好不容易把他们赶出去都白废了。”
祝蓁珊摇头:“也不是,父亲把他们关在一处偏院里软禁了,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不能随意进出,我那四妹妹也被养在了祖母那,烦不着我,我就是不耐烦处理那些琐事,尤其是我现在的年纪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现在京中局势不稳,祖父也拿不定主意,但是一旦他下了决定,我肯定是那个被牺牲的。”
说完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小声说:“我最近总是心里发慌,六皇子开始监国了,我怕皇上撑不住最后是他继承大统,到时候如果他不放过我,我还是逃不脱进宫的命运,那样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程宛渔凝眉一想还真是,六皇子是真心喜欢祝蓁珊的,她不信六皇子因为那么一件事就会放弃祝蓁珊,反而以六皇子的性格会因为求而不得而更加的执着。
不能让六皇子继位,但是现在唯一能阻拦这件事的是图序,她不知道现在图序在哪里,又要经过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如果时间太长恐怕到时候六皇子早就把祝蓁珊弄到手了。
就算她再聪明有能力,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和一国掌权者对抗。
程宛渔也压着嗓子低声问:“ 姐姐,你现在对镇王可还有情谊?”
提起图序祝蓁珊眼里有些伤感:“曾经他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他死了,我很伤心,但是我知道这种伤心不是失去爱人的伤心,而是像失去亲人那样的难过,他受了太多的苦,他不该就这么死了。”
程宛渔贴近她的耳朵说:“姐姐,别难过,镇王没有死。”
祝蓁珊霍然瞪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程宛渔点头:”镇王府爆炸的前一天他来跟我道别了,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是我相信他有办法脱身离开京城,我身边也有他的人,他说镇王已经离京了,我相信他。”
祝蓁珊满脸的欣喜:“太好了,只要他活着就好。”
程宛渔:“所以,你如果想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安排你假死,到时候送你去见他,等他涅盘重生的时候你们就能一起回来了。”
祝蓁珊摇头:“我们不是一路人,在一起不合适,他需要的是能温暖的他的人,我自认没那个能力,我这一辈子都循规蹈矩,有些东西刻在了骨子里改不掉了,我们在一起会闷的,再说我也不能假死离开,就算我不在意祝府的名声,我也得在意冼家的名声,我外祖家几百年诗书传家的轻贵人家,要是传出我假死与男人无媒苟合的传闻,会让整个冼家蒙羞,以后他们家的姑娘都会被人轻视的。”
她看着程宛渔因为喝酒红润的脸庞笑着说:“再说我瞧着镇王对你像是不一般。”
程宛渔一愣脸更红了:“哪有?我们就是正事上的往来。”
祝蓁珊可不信:“我们认识那么多年镇王要走的时候也没来跟我道别,就单单跟你道别了,以前他关照我也没有往我身边放人,但是现在却在你身边放了人,那不是对你不一般是什么?”
程宛渔极力否认:“没有,那是因为他能用的上我才对我有几分特殊。”
祝蓁珊的表情略有些严肃:“宛渔这就是你比我和合适他的地方,你能帮的上他忙,你聪慧果敢有能力,会成为他很好的帮手,而且你的性格也跳脱可爱,能给他带来快乐,你们才是真正合适的一对。”
程宛渔想起以前唐挽风说图序喜欢她的话,整个人心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哎呀,在说你的事,怎么扯到我的身上了,我现在没人管,不着急,你的事再不着急就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了。”
祝蓁珊苦笑:“能想什么办法,这就是我们京中贵女的命,即享受了别人没有的富贵,也就得承受别的不用承受的责任,我躲不开的。”
程宛渔:“怎么就躲不开了,京中这么多贵公子,怎么也能找到一个品行端正,你看的过眼的,只要家世合适到时候说服你祖父,提前定了亲事,六皇子总不会夺他人之妻吧。”
祝蓁珊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六皇子曾公开表示过对于我的情谊,又和我议过亲,现在他监国,是掌权者,就这一条就没有人敢娶我。”
程宛渔皱紧了眉头:“是啊,只要他不说不要你了,就没人敢要,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敢跟他对着干吗?”
祝蓁珊自嘲:“不是不敢,而是我不值得。”
程宛渔也陷入了愁绪,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未来的皇帝的却只要不疯的人就不会这么干。
她用手拄着下巴沉思,忽然院子里图晋简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不行不行,你耍赖,再来。”
原来是图晋简非要拉着唐挽风划拳结果输急眼了。
程宛渔的眼睛一亮:“姐姐你看他们两个人怎么样?”
祝蓁珊纳闷:“什么怎么样?”
程宛渔:“让他们娶你啊,郡王就是个混不吝肯定不怕六皇子,也杠的起,我大哥更是宁折不弯的人,嫁给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你都不会受委屈的”
祝蓁珊慌乱的摆手:“不行,不行,我已经和郡王结拜,怎么能嫁给他,至于唐大哥,他心中没有我,我又怎么能连累他呢。”
在屋里的书岳听见了急忙开口了:“小姐,谁说大少爷心中没有您了,他就是心中有您才把我们送到您身边的啊。”
祝蓁珊傻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