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完整的手令
秦沫进入了大殿,殿中已经有了很多人就座,而主位之上并排着坐着两人,一人正是帝国征北大将军赵启睿。
秦沫低头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一边走一边琢磨:“有谁能和赵启睿并排而坐?”那人身穿常服,分不清是文官还是武将,让人难以猜测。
“诸位几日来都在为国奋战,辛苦了。今日兽人攻势凶猛,令有些人不解,不知为何兽人攻城如此急切。”
殿内众人互相转头探询,虽然都没有出声,可却都认同了赵启睿的话,今天兽人族的攻势确实不正常,也就是后来赵启睿和布莱克汉开始了大战,让兽人族有了顾忌暂缓攻击,不然的话破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兽人族为何如此急切,其中缘由现在可以告诉诸位了.......我们的援军到了.....。”
“嗡...”大殿里的众位武将和勋贵终于忍不住出声议论,现在买卖城外面还是冰天雪地,也不知援军怎么到了买卖城,毕竟能让兽人族感到威胁的援军必定不是少数,可大量援军是怎么过来的呢?难不cd是做爬犁?
秦沫的眼神却看向了赵启睿身旁的那个人,那人一身文士常服简单随『性』,身上除了一根白玉发簪之外半点饰品也没有。他的脸型隽秀,气息随和,让人感到很舒服,虽然和赵启睿一起坐在主位上,但丝毫没有给人以压迫之感。
那人感应敏锐,看秦沫注视自己,朝着秦沫笑道:“你就是秦澜家的那个小子?长得倒是和秦澜有几分相似,不过还是随你母亲多些,少了些英武之气。”
秦沫的脸登时红了,这人说话倒是不见外,什么叫少了些英武之气,你直说自己娘炮不就完了嘛!
秦沫起身端正行礼,然后问道:“不知前辈名讳,小子该如何称呼?”
“哦!...我姓周名渊,与你父亲算是有些交情,你该当称我伯父才是。”那人饶有趣味的看着秦沫,笑了笑对着秦沫说道。
“秦沫拜见伯父!”秦沫再次躬身行礼,然后心里思索:“周渊...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议事大殿里已经没有了声息,所有人的眼神都亮了起来。秦沫终于惊醒,“周渊,那不是那个闲云野鹤的天境修士吗?也是我伯父?我的这俩伯父怎么都这么变态?”
“拜见周前辈.....”
“武威王仁毕拜见周前辈.....”
“湖阳杨啸彰拜见周前辈...”
起身拜见周渊的人此起彼伏,脸上都是敬佩、仰望、甚至还有讨好的神情。让秦沫看了心有感慨:“即使只是一个没有一兵一卒的散人,也能得到这样的尊敬,看来拳头的大小才是大夏帝国的地位衡量标准。”
周渊面对众人的恭维,只是随和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更没有搭理这些武将勋贵的意思,当真符合了他闲云野鹤的名头。
“这次周先生仗义来援,实在是我大夏军之幸,如今兽人大巫布莱克汉已经独木难支,所以本督决定.....明日袭杀兽人族大营。”
赵启睿直到所有的人都跟周渊见了礼,才开始说话,算是给了周渊足够的尊重,但是他的话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袭杀兽人大营?你们俩去二打一就是了,与我们何干?
“如今兽人族自知不敌,必然退后,到得那时,我与周先生即使击杀了布莱克汉,但是只要兽人的大军还在,这片土地终究不得安宁。”
秦沫听了之后明白了赵启睿的意思,罗刹国的土地很大,需要很多的人手来控制,而兽人族本来就因为人手不足难以完全掌控整个罗刹国。这次要是能把这数万兽人族精锐吃掉,那么即使兽人族再次调来大巫级的强者,也是光杆司令,难以再统治买卖城周边这片广袤的土地。
秦沫想起了前世那个地球上的“杀神白起”,他狠心的坑杀了四十万赵国降卒,致使赵国再也没有恢复元气,而赵启睿这次的想法,跟那个白起没什么两样,把你的骨干手下都杀光了,你大巫再强大.....还能自己去守城收税不成?
“明日袭营,由决死营为先锋,玄翼军、玄武军为中军,武宁军和勋贵私军为后军随时支援。”赵启睿根本就不是在争取大家的意见,只是通知各人的攻击位置而已。
“杨啸彰,今日大将军府令你驰援武宁军,你为何推脱不到?”赵启睿话音一转,凌厉气势开始弥漫整个大殿,让人都感了他的怒火。
“启禀...大将军,当时情势混『乱』,来传令的使者只有将军府的手令,上面却没有大将军的印信,所以....属下惟恐有诈,只好静观其变。”湖阳侯杨啸彰无奈起身辩解道,他被赵启睿的威势所迫,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呵呵,湖阳侯说的也有道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倒是本将军错怪你了。”
赵启睿听了杨啸彰的辩解,脸含微笑,面如春风,令杨啸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他就看见赵启睿让亲随拿来笔砚,挥毫写下一张手令,然后从怀中拿出征北大将军的印信盖在了上面。
“这是一份完整的手令,湖阳侯看看可有不妥之处?”赵启睿将那手令一抛,薄薄的纸张就平平的飞到了杨啸彰的身前嘎然停住。
杨啸彰低头看去,手令上的字迹剑拔弩张,杀气森森,上面的内容更是让他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大....将军,为何将我充入决死营?属下......本侯....身为帝国贵胄,并未犯错.....”
“湖阳侯此言差矣,决死营乃帝国之锋锐之师,哪个说过要犯错之人才能入决死营?”
一直默不作声老好人一样的周渊突然开口说话,让杨啸彰心死若灰。两大天境都认为自己该去决死营,现在不是自己愿不愿去的问题,而是自己可能再也出不来决死营了。他心里如今全是悔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就那么怕死呢?”
兽人族比赵启睿预料的要果断的多,当第二天大夏军从买卖城中冲出来的时候,一只万人左右的兽人军队带领着数十万的罗刹人向大夏军发动了决死冲锋。
决死营首当其冲,大量的兽人族嚎叫着冲过来,他们的眼中开始充血,开始流泪,血花『迷』『乱』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其他思绪,只余下满腔的仇恨和悲伤。
秦法丰也在嚎叫,也在流泪,当初被赵启睿编入决死营的时候,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没有抗争,可惜赵启睿的话冷硬如铁、扎人心肺:“莫说你是个养子,就是秦瑞来了,也要听我调遣,你算个什么东西?”
兽人杀红了眼,毫不在乎周围的大夏军,就对着两个扎眼的目标拼命。谁让他们俩身边都那么多盔明甲亮的护卫呢!无数的投矛铺天盖地的奔着秦法丰和杨啸彰而去,兽人不断的在他们身边倒下,却没有任何改变方向的意思。
大夏军的所有人都改变了方向,即使是决死营的同僚。他们纷纷避开了二人厮杀的区域,毫无斗志的罗刹人那么好杀,为什么来啃这块硬骨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