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周泰喷出一口鲜血,光盾碎裂,无数的小土球击在他的身上,而且是全身上下,除了脑袋,无一处遗漏。
“啊……”
周秦惨叫着摔在地上,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地下城的人都惊得呆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在他们心中,四位护法就已经是像神一样的存在了,而今天,他们目睹了真正的神仙打架。
上官渚走到周秦身边,俯下身看着他,微笑着说道:“抱歉了,老王爷,若你不是周室王爷,凭你这身修为,也能在我教之中谋个长老的位置。”
周秦全身筋脉尽断,连动的力气都没有,气息微弱地问道:“你们要当皇帝?”
上官渚呵呵一笑:“当皇帝这种事,吃力不讨好,还是你周家人来做吧,只不过,你很强,不能留着你添乱。”
周秦牵动了一下嘴角,问:“为什么?”
上官渚微笑着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没有时间了,上路吧。”
四护法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城主府大厅。
周秦的尸体横放在他们面前,盖着白布,露着脸。
上官渚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琨跳了起来,冲向上官渚,却被一道指风击飞了回来。
上官渚笑着说道:“玩什么命啊?周秦已经死了,你们还是这地下城的护法,给谁干不是干呢?”
瑶说道:“城主对我们有恩。”
上官渚摇了摇手指:“小姑娘,以你们四人的天资,修为本不该如此。”
“周秦是元婴境界,而你们四人刚刚到金丹境界,他并没有真心教导你们,还是防着你们的。”
琨吼道:“御下本就如此,换作是你,会真心教导属下吗?”
上官渚指了他一下:“你说对了!你们是属下,不是弟子,所以他得压着你们,不敢全心全意地教导你们,怕你们本事大了,犯上作乱。”
琨一时无语,其余三人也是面面相觑。
上官渚满眼期待地问道:“你们四人,可愿拜我为师?”
琨吼道:“忠臣不侍二主,要杀便杀,休要废话!”
上官渚说他:“你有病啊?拜我为师不好吗?非得追随一个死人于九幽之下?”
瑶说道:“若有朝一日,比你强的人杀了你,你也希望我们另投他人吗?”
上官渚微微一笑:“我说了,我是要收你们为徒,不是收你们做属下。”
“真有一天我死了,你们还是冥化教的人,自然会有人继续教导你们,与你们共御外敌。”
瑶冷笑:“说得好听,无非是你不熟悉地下城,要我们帮你执掌。”
上官渚点头:“你说得对,但这有什么错吗?”
“人尽其能,物尽其用,农夫种田,士兵作战,各尽其职,各得其所。”
“你四人天资很高,否则我也不会留下你们,要说帮我执掌地下城,有一人足矣,但我把你们四人都留下了。”
“其实以你们现在的修为,根本不配做我的徒弟,正因为你们熟悉地下城,我才破格收你们为徒。”
“怎么样?谁先拜师?”
琨又跳了起来,指着上官渚骂道:“贼子窃国!凡我大唐子民……”
“行行行,你住嘴吧。”上官渚一脸嫌弃:“你大唐不是从别人家抢来的天下?你大唐始祖不是窃国贼子?”
琨张着嘴,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上官渚又说道:“朝代更迭,皆有定数,哪一个王朝,不是从上一家手里抢来的天下?”
“更何况你们这个小世界所处的位置,原本是一片荒原,是因为你们来了,这里才变得丰饶。”
“物产丰饶,却没有高手坐镇守护,自然要归于旁人。”
“物竟天择,强者为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
四人一同愕然,瑶问:“你说什么?这里原本是一片荒原?”
上官渚笑:“原来,你们连真相都不知道,居然还为了这个死人犹疑不决。”
冥化教所处的大世界,异常辽阔,南北十余万里,东西三十余万里。
除了冥化教,还有三大教派。
东海玉仙岛,玉仙教。
西海银灵岛,银灵教。
极北之地芒山,普泽教。
而冥化教的根基,是在南荒腹地。
十万年前,小世界所处的这片区域,也曾物产丰饶,人口密集。
就是因为争夺物产,最终变成了广袤的荒原。
而如今,小世界再一次填补了这个空缺,带来了物产和人口。
而这一次,四大教派都不打算再毁掉这个小世界。
因为这样的等待,太过漫长了。
瑶嗤笑:“原来,我们就是你们的牧场。”
上官渚点头:“也是良田,更是劳力。”
琨吼道:“你休想!”
上官渚失笑:“你这个娃娃,脑子不太好使,你要是再大吼大叫,我就把你变成哑巴。”
琨闭上了嘴,他很气愤,但是他怕死,更怕死不了,变成残废。
上官渚说道:“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那些自己种粮食,但是自己却吃不饱饭的人,他们是否关心,是谁在当皇帝。”
“而你们,是否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瑶说道:“都死了肯定不行,死一半都不行。”
上官渚笑:“女娃娃肯说实话,没错,死一半,你们也吃不上饭了。”
“来,给师父磕个头,以后你就是你们四人中的大师姐。”
瑶迟疑了一下,跪好,磕头,刚要说话,琨一脚踹过来,骂道:“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瑶没有躲闪,被踹飞了出去,吐出一口血,她本来就受了伤。
上官渚却依然微笑:“女娃娃,叫我一声师父。”
瑶起不来身,咳了两声,虚弱地唤道:“师父。”
上官渚哈哈一笑,眼神却变得冰冷:“好徒弟,师父给你报仇。”
话音刚落,两根土刺平地而起,刺穿了琨的两个腋窝,将他架在半空中。
“啊……”琨惨叫,却无力挣脱。
上官渚看着琨,脸上带着笑,声音冰冷:“我虽有爱才之心,你却不识好歹,既然你如此眷恋旧主,那我便成全你,随周秦去吧。”
又一根土刺平地而起,刺穿了琨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