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爆响之后,烟尘升起。
白银战盾机甲碎片四溅飞射,周围的巨型蝙蝠瞬间被射成了筛子,密密麻麻的血肉碎块积压在地上,形成了一块油腻血腥的区域。
小队频道之中靳昊的身影黯淡了。
“靳昊。”
古流风抬起手臂将钨金大剑横在身前,‘叮’,‘叮’,‘当’,‘当’。
白银战盾的机甲残骸嵌在剑侠的躯体上,留下一道道深邃的痕迹。
距离靳昊最近的沐新雨还在震惊当中,金属碎片如玉般袭来,瞬间将弓骑将席卷。
‘天之翼’再损一人,剩下的黑暗骑士和剑月卫全身上下也满是伤痕,仅仅瞬间,‘天之翼’由最初的游刃有余落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甩开钨金大剑,古流风的目光无比凝重。
在漫天血雨坠落之处,一个外表呈金黄色的影子伫立着,鹰隼般的眼睛带着高傲和冷漠,静静地看着周围零落的断肢残骸,没有丝毫波动。
这个看起来无比华丽的生物,乍一看外表和黑暗蝙蝠相似,但仔细一看又完全不同,无论是神态还是身躯,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它的身躯上仿佛覆盖着一层金色的麟羽,翅膀不再如肉翼般柔软,锋锐华丽如同刀锋,修长尖锐的眼眸之中泛着银色光芒。
又是一尊王者吗?
剑侠握着钨金大剑的手掌情不自禁的紧了紧。
看了看周围,古流风的目光之中浮现一丝寒意,仅仅瞬间,‘天之翼’就已经被完全击溃,两台机甲完全损毁,剩下的三台机甲也陷入了半瘫痪的状态。
无力感涌上胸膛。
‘轰’。
巨大的的冲击袭来,仿佛漫天的金羽落下,剑侠、剑月卫、黑暗骑士在这璀璨的景象之中逐渐的消融殆尽。
……
天阳市身为辽西省西北部的中枢城市,一个半军事化城市,战略要,常备武装力量绝对不是其他普通城市可以比拟的。
天阳市的常规武装力量是一个整编师的陆军装甲部队,这支装甲部队之中布置有少量的低阶战斗机甲。
除此之外,天阳市还布置有三支常备战斗机甲大队和一支城防部队。
统计下来,整个天阳市差不多驻扎有接近三百台战斗机甲,再加上武器库之中的储备机甲,还有分散在保卫单位、研发公司、学校等机构手中的战斗机甲,这个数字还要往上走。
虽然天阳市的守备力量很强,但是叶明光却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冬禁日中被摧毁的城池比天阳市还要高大坚固的有成百上千座,血痕累累的历史清晰地烙印在告诉了人们脑海之中。
冬禁一降,人类所要面对的将是无比残酷的世界,自由弥漫的盛夏将远去,残酷血腥的冬日来临。
伴随着灵气潮汐的氤氲,凶兽的智慧层次在不断地进化,这一次对天阳市的入侵,绝对是它们早有预谋的。
此时天阳市周围的城墙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的战斗之中。
空中飞行掠食者在不断地寻找着目标,巨大的羽翼张开,遮天蔽日。
城头上布置的弩炮已经损毁了大半,到处都是机甲残骸,血色弥漫……
一轮残阳挂在不远处的山脉上。
倚靠着城墙的箭塔还没有损毁,在老兵愤怒的咆哮之中,一支支弩箭飞上天空,狠狠地贯穿食人鹫的身躯。
巨大的弩箭杀伤力惊人,模样凶悍的食人鹫被弩箭巨大的力量带出了数百米才不甘的坠下。
密密麻麻的鲜血如雨水般降落,洒在街道上,与血色残阳交融在一起,塑造出一个恐怖的世界。
机甲在咆哮着,凶兽的入侵让天阳市的守备部队猝不及防。
虽然伴随着气温的逐渐转冷,天阳市的城防力量也在不断的堆积,但是地上、地下、还有天空,三位一体的进攻还是让守城部队吃了大亏。
虽然城防部队第一时间就拉响了警报,但是守备部队从快速集结到支援前线还是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有限的机甲部队直面铺天盖地而来如同蝗虫般的凶兽,仅仅在接触的瞬间城防部队中的防御机甲就损毁大半。
虽然他们凭借着娴熟的战斗机巧,还有强大的城防器械,对第一时间出现在战场之中的凶兽造成了巨大的杀伤,清理出了一片空白的区域,但是很快后续的凶兽如同潮水般冲了上来,很快就将城池淹没。
还好守备部队相对分散的布置,重重交叠的火力在天阳市的上空短时间之内形成了一个禁空区,严重的威胁了飞行凶兽的进攻节奏,为部队的支援和群众的撤离拉扯出了时间。
叶明光的动作很快,在紧急警报响起之后,他立即召集部队,开始疏散群众。
在走出了天阳二中之后,仅仅凭借着凶兽的咆哮声,叶明光就已经知道了,这一次恐怕天阳市危险了。
还好天阳市是一个新兴的半军事化城市,在城市规划之中考虑过这种情况,教育机构和政府部门相对集中。
紧急警报响起仅仅数分钟,三支战斗机甲大队就已经集结完毕。
叶明光驾驶着明光战神号居于最前方,他的身上覆盖一身沉重的漆黑的甲胄,一柄巨大的银色的战枪握在手中,蔚蓝的符文在枪杆之中流转着,恐怖的力量在酝酿着,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黄金战弓,一个漆黑的箭匣挂在腰际。
一身装备毫无花哨之处,但是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可以给人们磅礴的勇气。
明光战神号驻扎在天阳市已经有二十年之久,在这二十年之中叶明光一步一步成长,从青涩的机甲战士,成长为了一个稳重的守护者。
这座城市对叶明光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家,他的亲人、朋友、战友、还有有生以来大部分记忆,全部都在这里。
叶明光之于天阳市也是如此,对天阳市之中的人们来说,叶明光是这座城市之中的孩子,又不只是这座城市的孩子。
他是一个强大的守护者,人生经过了四十几年,他已经和这里的一草一木埋藏下了深深的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