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准让玄风将人带进去,自己在外面等。
护国公和夫人,郑澄光等人得到消息,纷纷出来迎接,与郑业抱作一团。
秦远立在谢准身侧,提醒道,“走吧!还有半个时辰,夜风凉......”
“况且......”他朝里面看了一眼,“殿下如此表露心迹,未必是明智之举......”
先前,师傅得知殿下和王妃感情日渐深厚,已是不悦,现在人影都没见,态度十分明确......
谢准不以为意,感激地看向他,有心提醒。
但日后长期相处,不可能让宁兮儿歉疚受气......
至于他的态度和决心,即便是师父,也要早一点认清。
秦远点头,便随郑业一同入内。
玄风回来时,手里又拿了条毯子,还有一个暖炉。
将毯子披在谢准肩上,暖炉放在膝上, 方便暖和手心。
玄霜从未觉得半个时辰有如此漫长,直到听到几串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玄风!”
不等谢准发出命令,玄风已经快速上马,迎了出去。
夜色中迅速折返,很有表露情绪的玄风,声音也高了:
“殿下,是王妃!”
谢准挣扎想要起身,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激动之下,竟然躬身站起了一半......
玄霜后知后觉,惊叫出来,“殿下,您看!”
谢准低头,忽然记起,上次这样的情况,还是宁兮儿在山顶遇袭的时候......
不过是低头的一瞬,马匹带人已经进入他们的视野。
谢准重新落座,视线一瞬不瞬,落在最前的那道身影上。
心,好像突然落了地。
比任何时候都要包裹紧实。
宁兮儿下马时,就看到这样的一幅情景。
谢准全身被毯子包裹,笑意盈然望向自己。
他眼中仿佛蹙起火苗,闪眼奇异的光火。
朝着她笑问,“你回来了呀?”
尾音上扬,泄露了内心的喜悦。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尤其天气转凉,宁兮儿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他坐了多久。
尤其郑业应该将她的话带到,他知道自己需要多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即便如此,仍坚持在外等她。
宁兮儿送了马缰,白芷、甘草朝谢准下拜,牵了马便离开。
玄风朝看得起劲的玄霜示意,两人不露痕迹离开。
于是,屋外,除了几丈远的外部岗哨,屋外只有他们两人。
宁兮儿自然而然接到,“是呀!我回来了!”
大概她也没意识到,她的声音也含有一丝喜悦,还有一丝娇俏。
宁兮儿走进,谢准伸手,宁兮儿自然而然地将与他的手,握在一起。
也正是手里的冰冷,让她顿时惊醒。
她蹲下身,含笑问,“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谢准手没有松,眼中光亮异常闪耀,脸上笑意,足以驱散所有寒冷。
“没等多久。”
宁兮儿摸摸他膝上的毯子,吸了不少寒风,比手心还冷。
便嗔怪道,“你骗人。”
随时嗔怪语气,但声音软糯,好像柔道谢准的心窝。
谢准一时情难自控,将人搂进自己怀中,宁兮儿的脸,刚好搁在谢准膝上。
但好景不长,身后传来玄风故意的咳嗽声,接着脚步声传来......
谢准倒没松手,宁兮儿自己不好意思,挣扎起身,准备推谢准回去。
转身瞬间,就见到护国公和夫人,大夫人、大夫人,郑澄光,许公公和郑业等,齐齐出现在眼前......
看着她的眼神,无比欣宽慰又自豪。
护国公因为年事高,逃亡路上大部分时间在休息,今天却率自上前,郑重对宁兮儿道:
“好孩子,我们以你为豪!”
护国公夫人也上前,拉着宁兮儿的手,自信端详她,和蔼道,“瘦了!孩子,你辛苦了!”
身后的人,渐渐围拢过来,各自表达对宁兮儿的赞赏与慰问。
但在众人中,一道极冰冷的视线,宁兮儿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虽然还无人介绍,但见秦远规矩站在身旁,宁兮儿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外面冷,宁兮儿在大家的簇拥下,将谢准往里面推。
许公公亲自张罗的接风宴,十分精巧。
尽管条件有限,但席面上都是宁兮儿、郑业等人喜欢吃的。
谢准在外面等了太久,有些受凉,喝了两杯酒,已经看起来有些困乏。
但他勉励支撑,舍不得合上眼休息,不自觉地总会多看宁兮儿两眼。
郑业见状,偷偷朝叔父郑澄光取笑,“数日不见,殿下怎么成望妻石了?”
郑澄光哈哈大笑,举杯痛饮。
宁兮儿虽然没有听见,多拿见郑业那促狭的目光,大抵也猜到了些。
视线无意中略过,与魏寻芳对视,不由得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