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许公公待他,谢准是希望许公公开心的日子再久些......
即便是假的。
“既然做钉子,在埋深以前,势必不会轻举妄动......”
所以谢准冷眼旁观,并非没有防范,而是运筹帷幄,筹谋在胸,反倒不足为虑。
所以,许延潜伏这么久,就为了等待今日......
不,应该是说,今后事起,一网打尽......
或许是宁兮儿脸上的关切过于明显,谢准忽然软了神色。
“反正这么些年,府里府外,被人安插的钉子又何时少过......”
他轻轻拉着宁兮儿的手,声音竟有几分绵软之意,“所以,当别人对我好的时候,我总会不自觉地想,这又是谁的人,想要图谋什么......”
说罢,他唇边流露自嘲之意,“他们图谋的,能有什么?不过是,都想要我的命罢了......”
宁兮儿铮铮铁骨啊!
听见这句,不知为何,心忽然软了下去。
不仅没有甩开谢准的手,反而用力反握,安慰他道,“没关系,那些想要你命的,咱们一个个解决了就是!”
谢准抬眼,郑重问,“你会帮我的对吗?”
宁兮儿点头,“当然!”
这条大腿好粗,她得抱牢实了!
将来自己母亲、兄长还有外祖父满门,都指望眼前的人关照呢!
既然已经告诉谢准,自己空间的作用,先前听到他和郑澄光、郑业谈论,人少布防的问题......
“我空间里的这些武器,就可以用最小的人力,发挥最大的作用。”
谢准颔首,沉思了片刻。
虽然没亲眼见证,但宁兮儿既然这么说,自然信了几分。
只是眼下才走出京城不远,若一下暴露实力,令京城在位的忌惮......
由暗杀变成明剿,得不偿失。
有这样宝贵的资源,自然不能浪费,但是也要在合适的时机善用。
抵达荒境,有充分时间筹谋,如何掩人耳目、隐藏实力。
即便万一走漏风声,京城或周边的驻军打来,他们也有防御的时机。
而不是眼下,人少、负担重。
即便宁兮儿手段、装备众多,人力不足,杯水车薪。
听完他的分析,宁兮儿认可点头。
谢准考虑缜密,等他觉得合适的时机,再用即可。
但起码让谢准知道,在魏寻芳的人马到来前,他们也不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有她的这个“秘密武器”,实在不行,偷偷动用空间武器,也能扭转局势......
谢准见她志得意满的模样的,受她感染,难得地笑了。
白皙面庞,脸上挂着笑意的时候,真正温柔得可以溺毙人。
她额上几根碎发凌乱,飘到眼睛前,宁兮儿胡乱拨了拨,谁知很快又复原。
谢准终于松开拉着她的手,耐心地替她将一根根发丝别至耳后......
宁兮儿忽然心跳入鼓,跳下马车,落荒而逃......
许公公老远就看见她的声音,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虽然年少就净了身进宫,按妃子宫女们的各种情状,哪里能逃过他的发言......
这一看就便知,王妃是害羞了嘛!
许公公笑着走近,准备吩咐仆人烧水,熬药汤给谢准沐浴。
刚刚在车上,宁兮儿还告诉谢准,当初那个被尤勇掩饰成自己儿子,实则是他侄子的小男孩,突然大面积失血的真相......
当时宁兮儿让白芷捉鸟的,许多人看见,但因为白芷身形遮挡,她们做的“试验”并无人看见......
除了“有心”的许延不动声色打量......
宁兮儿将自己的判断和毒发症状,仔细将于谢准听,两人都判定,许延当时是针对谢准而来。
但因宁兮儿没有现场抓住证据,所以无从指正。
这进一步加深了谢准的另一个判断。
当初宁兮儿被刺,那个叫苍术的刺客、侯府侍卫,突然“精准”地出现在山上......
既没被守在山脚下巡防额侍卫发现,也没有在每日清点山上人数是暴露......
山上有人与其内应,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而当初尤勇的侄子误伤,差点丧命,可见内应不是尤勇或身边人,至于其他......
无论心机、手段,事发前没让人查出一点破绽,怎么看,许延的嫌疑都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