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看着赢月瑶疑惑的眼,拿起宫女为赢月瑶布菜的银筷子,为赢月瑶夹了一块鸭腿肉,
“此事,事关国家存亡。”
赢月瑶刚放到嘴里的鸭肉就这么停在这,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
王晋淡笑,眉目之间很是平和,“陛下饿了,就先吃,我来说就好。”
赢月瑶轻轻点了点头,王晋才继续道:
“在我提出送美女与北羌达成贸易往来之后,北羌新换的国君与我达成了合作,背后那些国家有什么新的打算,他会告知并协助我。”
赢月瑶边吃边点头,不愧是相父!
“我在东瀛的探子传来消息,东瀛在做开战的准备,目的,是进一步试探大秦的实力。”
这下赢月瑶皱起眉。
王晋又为她夹了一块排骨,
“北羌也传来消息,是背后那些国家的意思,他们打算让北羌为东瀛提供武器,而北羌国君和我说,他现在只提供了一小批武器。”
迎着赢月瑶震惊的眼,王晋淡然道:
“北羌国君许诺我,会在即将开战之时,为东瀛提供一大批有问题的武器,助我大秦赢得战争的胜利。”
赢月瑶忍不住道:“还是相父有谋略些!”
王晋无奈道:
“但是北羌国君要我许下的承诺是,一定要直接将东瀛打灭国。”
赢月瑶点头,试探道:
“怕是东瀛若不灭国,北羌那边也不会好过了。”
王晋有些欣慰笑道:“正是。”
沉吟了一下,王晋为赢月瑶盛了一碗汤,才继续说:
“荡平东瀛需要很强大的水军,我虽然在暗中训练了一些,但是数量并不多,在正面的战场之上,可能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不过,若是深入东瀛内部,直接打到东瀛京城,应该不在话下。”
赢月瑶喝了口汤,“相父可是早就预料到,东瀛会有此举?”
王晋淡然一笑,“为国家谋划,必然要事事早做打算,只有未雨而筹谋,才能临危不乱,妥善的应对出现的各种状况。”
赢月瑶点头,“月瑶受教了。”
王晋看义妁和魏永年已经将香料放置好,还替换了原本的香料,淡然道:
“既然陛下已经知晓,这些事我自会安排,陛下无需过度忧心,毕竟现在陛下还小,正是学习治国理政的时候,我这身子骨,还能为陛下分忧几年。”
赢月瑶笑道:“相父吉人天相,自然能看着月瑶慢慢成长,一直陪伴月瑶左右。”
王晋心下更加不解,这是何等的信任?先帝临终时,到底给赢月瑶说了什么?
王晋看了眼义妁严肃的脸色,对赢月瑶道:
“这香料已经替换,用不了几日,陛下受到的凝香散的影响就会减弱许多,待义妁和魏永年回府上再研究一下凝香散的配方,会再配制香料过来。”
赢月瑶点头,“全听相父安排。”
王晋垂眸,“那我就先告退了,陛下身侧这几个宫女,内息浑厚,武艺高强,该是很可信的,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先吩咐她们。”
赢月瑶点头后,王晋带着义妁、魏永年和林一回了丞相府。
回府后,王晋用过晚膳,就直接躺在了绣榻上。
义妁坐在王晋的榻边,看着男人眉目之间掩盖不去的倦意,无奈道:
“你也惯是会劳累自己的。”
王晋揉着眉心,有些无奈道:
“国家大事,怎敢懈怠。”
这要是懈怠了,指不定小命就搭上了啊!
王晋可不敢忘了,模拟器绑定他的前提是他必须是忠臣,不能做出损害国家长远利益的事情,而且,王晋的生命是和国运绑定的。
国亡则身死。
义妁拿掉王晋毫无章法揉眉心的手,自己往前坐了坐,为王晋揉着眉心,疑惑道:
“你怎么敢如此确定,女皇陛下对你是有足够的信任的?”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义妁即便作为一介女子,她也是懂得的。
她游历别国那些年,因为功高盖主而被满门抄斩的见过不少,因为手上权柄太高,或者手上兵权太重,而遭到君王猜忌,到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下场的,也不是没有,甚至比比皆是。
面对国君,身在君王之侧,往往是那种懂得明哲保身的活得久。
后妃也一样,盛宠一时的,往往都不能长盛不衰,少不得要落得个打入冷宫,甚至牵连前朝父兄的下场。
到了大秦这边,赢月瑶不仅拿那满朝奸佞一点办法都没有,大事小事还全都依靠着王晋教她拿主意,就算她年纪尚小,可她到底也是一国之君。
不可能不对王晋抱有猜忌吧?
阖眸享受义妁按摩的王晋似乎轻笑了一声,没睁眼,而是温声道:
“我与先帝共同打拼多年,才有了朝堂上现在的局面,而先帝临终之时,一封圣旨将我命为托孤大臣,赐下打皇鞭。”
这件事义妁也知道,打皇鞭可是个厉害东西,要是国君是个昏庸无道的,持有打皇鞭者可以直接监国,手掌朝政;
若是国君表现得还可以,只是偶尔要做出些冲昏了头脑的事情,持有打皇鞭的人更是可以直接强行阻止国君!
但是单凭一个打皇鞭,能得到一国之君的信任吗?
王晋大概知道,义妁没有说话是在想这个,于是淡然道:
“我刚受伤时,陛下微服私访来看过我,当时和我透露了一些,是先帝在临终写下托孤圣旨时,告诉她,满朝文武,她只可信我一人。”
义妁这才点头,见王晋没睁眼也看不到,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下说得过去了,本身朝堂上就满朝奸佞,没几个可用的,父皇临终又那般嘱托,赢月瑶年纪小,治国理政上还要一点点的学,如此信任并且依赖王晋,也是正常的。
王晋的意识似乎有些朦胧了,只说了句:
“过些日子还要找人好好指导一下陛下书法,你的琴……练的怎么样了?”
义妁手底下的动作似乎顿了一瞬,才不情不愿道:
“古琴的那个减字曲谱还是看不懂,但是我能弹奏出曲子。”
但是王晋没有理他,一点声音也没出。
义妁疑惑的凑近了点,才发现王晋已经睡着了。
义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