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铮……”关洛飞激动地猛地站了起来:“你……不想嫁给我了?”
言铮淡淡一笑:“二爷别激动,我只是觉得我们做夫妻不适合,还是做朋友比较好!二爷以后还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子……我们就这样吧!”
“我不要做朋友!我想娶你……”关洛飞急了,上前一把拉起言铮:“说好了你要嫁给我的,你怎么可以反悔!我不许……窠”
“二爷,别这样!”言铮挣脱了他,往后退了几步,淡淡地说:“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招夫能找到一个懂的欣赏我的夫君,可是现在想想,觉得这想法很不切实际。二爷家里又反对……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所以,我放弃了……二爷也放下吧!旆”
“不……我不会放下的,言铮,不管你是姣娘也好,白言铮也好,我喜欢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我不会放弃的!”
关洛飞怒叫道:“你也不许反悔!否则……否则……”
他说不出狠话,只是看着言铮又急又气地咬紧牙,顿了顿足,猛地转身就往外走。
“二爷,我还有事和你说呢!”言铮赶紧冲上去拉住他。
关洛飞回身,一把将她拥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将头埋在她脖颈中,涩声说:“我做的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不准再说放弃的话,你说过要和我一同面对挫折的……不准半途扔下我……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我想你想的快疯了……我以为喝酒和忙碌能让我忘记你,可是清醒了我更想你!言儿……别对我那么狠心……求你了!”
言铮怔住了,从关洛飞颤抖的身子可以看出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让自己放下骄傲说出这些示弱的话,如果不是她,打死关洛飞,他也不可能说出这些话吧!
鼻子有些发酸,不能不感动,可是想起二皇子和拓跋言,她又犹豫了,赵天泽和熙言铮有私情,来日关洛飞要是知道这事,他也会受伤的,到时,她又如何面对他呢?
“二爷,别这样……”她用力推开了关洛飞,狠心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只是一时的迷恋……这次出征正好能让你冷静一下,你会发现言铮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是你接触的女人不多形成的错觉!其实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关洛飞怒叫道。
言铮一边后退一边道:“我谢谢你的喜欢,可是我不喜欢你……至少不像喜欢我未来夫君那种喜欢!二爷,这次出征我听说了一些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关洛飞哪听的进去,听到那句“我不喜欢你”就让他心凉了,他脑子里一片混乱,都在叫嚣着:“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他看着言铮,又仿佛没看到她,脑子里嗡嗡嗡的,回响着自己心底那个小人的叫嚣:“打她,你那么喜欢她,她怎么可以不喜欢你!这女人就是欠打,打她一顿她就老实了……”
“二爷,你在听我说吗?”言铮见关洛飞神思恍惚,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试探着想拉关洛飞的手臂,手才碰到他,关洛飞猛地一甩,她就被震的跌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关洛飞俯视着她吼道:“别碰我……白言铮,我从来没对任何女人说过那些话,你是第一个……可是你……哈哈……”
他狂笑起来,笑的有些凄凉绝望:“白言铮……你要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们也不会是朋友……我只恨,为什么认识你……”
他叫完,猛地转身,一把将桌子掀翻,看着地上没尝了几口的烤鱼,毫不可惜地踩了过去,就飞奔出门,狂啸而去……
言铮坐在地上,看着屋里一片狼藉,无奈地苦笑,她又做错了吗?
罗衣见关洛飞满面怒气地离开,就赶紧跑了进来,一进屋就看到言铮坐在地上,屋里一片狼藉,就惊讶地叫道:“二爷对你动手了?”
“没……我倒宁愿他打我一顿,这样我心里或者会好受一些!”言铮爬起来,顾不上收拾就走到书房写信。
关洛飞不肯听自己说,只有写信给他,让他小心濮族的大巫师了。
信写好,言铮交给罗衣,让她亲自送去给关洛飞。
罗衣虽然不懂两人闹什么,还是接过信去了,很晚罗衣才回来,说她在瑞亲王府外等了半天都没见到关洛飞,最后看到双启,就把信交给了双启。
双启和关洛飞的关系言铮知道,双启一定会把信交给关洛飞的,就放了心。她哪知道双启讨厌她,表面应承,转身就把信扔了。
而这封信没多久就落到了那神秘的银色面具之人手下,他打开一看,就阴阴地笑了。
“大巫师……关洛飞都不知道,白言铮你是从哪知道的?看来我小看你了!”
神秘人把信点燃,跳动的火光印的他眸子发亮,他自言自语地道:“要变天了,白言铮,你准备好了吗?希望你的聪明一如既往,别让我失望哦!”
***
次日一大早,太子率兵征讨濮族,文武百官在皇上的带领下,送到了城外。
关洛蕴新婚燕尔,才和太子成亲就要送别夫君和弟弟,心情很不好,沮丧着脸站在皇后身后。
皇后不动声色地道:“天澜是你夫君,也是本宫的儿子,本宫都没哭丧着脸,你也该打起精神来,没看到有很多人都在看你吗?”
被皇后提醒,关洛蕴收敛了点,可还是笑不出来。
皇后淡淡地说:“本宫送过皇上很多次,以后这样的事你也会遇到很多次,你要是不学着面对,那你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洛蕴,别让本宫失望,本宫挑你做天澜的太子妃,是想你帮他,可不是拖他后腿的!”
她的目光扫过赵天泽,掠过了一抹狠辣,关洛蕴随着她的目光看到赵天泽,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有些懂皇后的意思了。
“出发!”赵天澜率先上了马,也不知道看什么,往城门那边看了一眼,关洛飞也随着看了过去,两人都没见到想见的人,就各怀心事打马出发。
范大人见大军走远了,看了一眼熙乾明,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随着皇上的龙撵回城。
此时,言铮正在街上走着,太子大婚后走了,街道两边就开始卸红灯笼,看着一盏盏红灯笼被取下,她莫名地有些惆怅。就像繁华落尽,帝都少了这些喜庆的颜色就少了许多欢乐似的,像卸了妆的妇人,露出了苍白的一面。
罗衣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虽然不知道言铮在想什么,凭一向的机警,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范大人家的勇哥死了,尸体一直停在城外的庄子里没发丧,这用意不言自明,罗衣掂量着,是不是该劝言铮走,免得出了什么事自己无法向拓跋言交待。
“罗衣,我们去看看陈夫人吧!”言铮突然拐了弯,往陈府走去。
到了陈家,下人一见言铮就赶紧跑去通报,一会陈胜屿迎了出来,一见言铮就叫道:“言妹妹,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你府上请你呢!你快去看看我娘,她今天早晨起来突然不能说话了!”
“额,怎么搞的,她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吗?”
言铮边说边赶紧跑了进去,陈胜屿也快步跟了进来,边走边道:“我也觉得奇怪呢,她昨晚睡前我还来看过她,很精神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陈夫人的院外,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哭声,言铮心里一紧,几步窜了进去,就听到一个老嬷嬷叫道:“赶紧去通知少爷,夫人不行了!要准备后事了!”
陈胜屿跟了进来,一听这话就怒骂道:“谁咒我娘?信不信我杀了她!”
那老嬷嬷被吓了一跳,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言铮顾不上,冲进了屋里,只见陈夫人床边跪了两个丫鬟,都哭着,而床上的陈夫人,口鼻歪斜,口水直流,奄奄一息。
“言妹妹,你快救救我娘啊!”陈胜屿一见就急了,推了言铮一把。
言铮反应过来,赶紧上前给陈夫人把脉,可是摸了半天,脉搏微弱,再翻眼睑,瞳孔已经扩散了。
言铮呆了一下,才沉声道:“那老嬷嬷说的不错,伯母不行了,你……给她准备后事吧!”
她撇过了脸,不忍看陈胜屿呆若木鸡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胜屿喃喃地叫道,突然冲上来,一把将两个丫鬟推开,就跪在床边叫道:“娘,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怎么办?言妹妹,你快救我娘……你医术那么高明,你一定能把我娘医好的!我给你磕头了……”
他对着言铮猛磕起头来,言铮赶紧扶住他,不安地说:“陈大哥,你别这样,我不是神仙,我真的无能为力……对不起……”
“胜……”
床上的陈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丫鬟一见就赶紧叫道:“少爷,夫人睁眼了!”
陈胜屿赶紧爬到床边,紧紧抓住陈夫人的手叫道:“娘,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找名医给你医治的……”
“家……令……”陈夫人费力地挤出这两个字,眼睛死死地看着言铮。
言铮赶紧俯身:“伯母是要告诉陈大哥家族令在什么地方吗?”
陈胜屿紧张地看着陈夫人,道:“娘,你别说,我不要知道,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和妹妹都需要你啊!”
这时闻讯的陈韵儿赶来了,一见母亲的样子就吓的哭着扑过来,一把推开了言铮扑到母亲身上大哭起来:“娘,你怎么了?”
陈夫人还是死死地盯着言铮,言铮无语,这陈家兄妹有没有抓住重点啊,陈夫人明显有遗言交待,这两人还纠缠不休,这不是想让她死不瞑目吗?
“陈大哥,你们都安静下来!”言铮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一手一个,拉开了两人,俯身握住了陈夫人的手,用纳兰青教给自己的内功心法渡了些内力给她。
“令……六……施……”陈夫人明显不行了,挤出这几个字就大睁着眼睛直喘气。
言铮感觉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指甲都掐进自己的肉里了,她忍住痛,安抚道:“伯母放心,陈大哥会找到令牌的!我会帮他的……”
似乎得到了言铮的承诺,陈夫人扯住歪了的嘴想笑,却笑的很可怕,她费力抬起手,努力挤出一句话:“屿儿,我要回老家……”
这话还没落音,陈夫人头一偏,大睁着眼断了气。
“娘……”陈胜屿大叫一声,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
言铮让到了一边,眼角也湿了,虽然和陈夫人相处不多,可是这女子的刚烈果断很让她敬佩。在心里,她已经把陈夫人看成自己的忘年交,她的死让她觉得很惋惜。
“娘……”陈韵儿和陈胜屿双双哭了起来,外面那些下人都跟着掉下了泪。
一会,陈家的亲戚闻讯赶来,陈慕云也和三叔公也赶到了,三叔公一看陈夫人死了还没闭目,恼怒起来,一把拖开两人,就上前帮陈夫人抚眼。
可是抹了几次,陈夫人的眼睛还是闭不上,一边抽抽搭搭的陈韵儿一见就叫道:“三叔公,我娘一定是还有什么心事没了,所以死不瞑目……怪了,我娘不是没事了吗?怎么突然死了……”
她说着看向言铮,突然叫道:“是你,一定是你根本没医好我娘,要不就是你的药有问题,你还我娘……”
她说着就扑了过来,抓着言铮就打。
言铮一把捏住了她的手,冷冷地道:“陈小姐,你母亲死了你悲痛我可以理解,再乱说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陈胜屿赶紧上来拖住妹妹,骂道:“你别乱说话了,言铮妹妹救了娘我们还没感激她,你怎么还恩将仇报……”
“哥,就是她害死了娘!”陈韵儿抓着陈胜屿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了,这几天外面有传言说白言铮用活人做实验,听说她还割了陈枢家小宝的喉咙,她这根本不是在救人,是在害人啊!娘一定是被她害死的……哥,你别护着她了,快把她抓起来,送到官府治罪!”
言铮听到那句割了陈枢儿子喉咙的话,心下一咯噔,知道这几天为什么总感觉不安了。
“哥,你看看,她在这,娘才死不瞑目,娘一定知道是她害死了自己所以才恨,哥,你一定要为娘报仇啊!”
陈韵儿放开陈胜屿,抓住三叔公叫道:“三叔公,你要为我娘做主啊!”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言铮,言铮虽然很自信,可是也抵不住这么多人异样的目光。
“白小姐,你真的割开了小宝的喉咙?”三叔公问道。
言铮沉声道:“我那是救他,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我才这样做了!”
“天哪,太可怕了,她竟然割那么小的孩子的喉咙,她是多冷血才做到的?”陈家的亲戚纷纷叫起来。
“你们别胡说,言铮妹妹不是这样的人!”陈胜屿站到了言铮前面,吼道:“她是救人,不是害人,谁在胡说我就把谁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