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翰墨从医院出来回到季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客厅里的灯还亮着,简辉已经走了,季建凯与米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的脸色明显都不好看。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季翰墨进门,把钥匙放下,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视线落在季建凯与米萱的脸上。
“儿子,你回来的正好,我正好要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米萱看着季翰墨,冷着脸问道。
“妈,你是指简辉的事情吗?”季翰墨向米萱看去。
“没错。”米萱点头。
“我不是说过吗?这件事情等我和龙静的婚礼结束以后再谈,现在我不想讨论这件事情。”季翰墨的眉头轻轻地挑了一下,起身站了起来,抬步向二楼上走去。
“翰墨,你是不是不同意我把简辉接回来?”季建凯的声音从季翰墨的背后传来。
季翰墨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回头看着季建凯,沉吟片刻,他对季建凯说道:“的确,我是不同意。”
季建凯原本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米萱则是一脸的喜色。
有了季翰墨的支持,季建凯就把简辉弄回来没那么容易,她儿子的能力与手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讨论了,从现在开始我也不想再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一个字。一切等把婚礼结束以后再说。”季翰墨的脸色慢慢地冷了下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季建凯,平静地丢下几句话,转身不给季建凯任何说话的机会,上楼。
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不想谈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季建凯的脸色变了又变,想说什么,最后把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季翰墨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是如果他要发起火来,季建凯也不敢过于强硬。
米萱敏感地察觉到季翰墨今天的心情不好,不再说什么,跟在季翰墨的后边随着他一起进了卧室。
“儿子,和龙静吵架了?”米萱向季翰墨问道。
季翰墨摇头,回头视线落在米萱的脸上,问道:“妈,当初你怀我的时候难受吗?”
“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了?”米萱的眼睛闪了闪,忽地脸上露出一抹惊喜来,“儿子,是不是龙静有了?”
季翰墨看着米萱,笑了,“米女士,你想多了。”
“那你怎么突然间问到这上面来了?”米萱的脸上一片失望。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季翰墨淡淡地说道,脱掉外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米萱在他身边落座,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里全是幸福,“我体质不好,当年怀你的时候可是遭了罪,从怀你一直到生,一直吐,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你生下来才不到六斤,小脸皱成一团,就跟个小老头似的。”
季翰墨的眼睛闪了闪,问道:“那你是怎么过过来的?不饿吗?”
“饿啊!怎么能不饿?那个时候你外婆身体好,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我哪能吃得下?但不吃也不行啊,不吃你怎么吸收营养?没办法只好逼着自己吃。”
米萱一想到那个时候都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季翰墨的手搂住米萱的肩,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妈,辛苦你了。”
“你今天怎么啦?感觉奇奇怪怪的。”米萱推开季翰墨,一脸不解地看着季翰墨。
“没什么就是觉得女人很伟大。”季翰墨对着米萱笑了笑,随后一脸轻松地说道:“好啦,不说了,我明天还要和龙静去试婚纱,就不陪你了,米女士赶紧回房睡觉去吧!”
米萱看了看季翰墨,看他一脸没事的样子,起身站了起来,“好了,你睡吧!心情不好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米萱对季翰墨说道。
“我知道了。”季翰墨推着米萱向外走去。
米萱见季翰墨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季翰墨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米萱向外走去,在门口她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季翰墨,说道:“儿子,在简辉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让简辉进门,你要记住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知道该怎么做。”季翰墨对着米萱笑了笑,送米萱出门,米萱还要说些什么,季翰墨对她说了一句晚安,直接把米萱的话堵了回去,无奈地冲着季翰墨挥挥手,说了一句晚安,米萱转身向卧室走去。
季建凯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手里拿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看,看到米萱进来,他把手里的书放下,抬眼看着米萱,说:“米萱,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如果是谈简辉的事情,不好意思,我和你没什么要谈的。”米萱对着季建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拿着睡衣转身去了卫生间。
季建凯的脸色变得难看,看着米萱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里,听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心里一口怒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实在是太不讲情理了。
二十分钟以后,米萱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季建凯还没睡,也不理他,直接在梳妆台前坐下,拿出吹风机吹头发。
季建凯的视线一直落在米萱的身上,脸色阴沉。
吹干了头发,又在脸上拍了一点水,米萱起身站起来绕过床在另一边躺下,伸手把灯拉了。
黑暗中季建凯的声音响了起来,“米萱,你就这么容不得简辉吗?当年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俩人,我现在只想对他补偿。”
“季建凯,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我也是一个受害者。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上床生下一个儿子,我得有多大的度量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米萱本不想与季建凯再提起过去的阵年往事,但是现在他一遍又一遍地提起,他是嫌伤她不够还是不深吗?
季建凯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一会儿才说道:“米萱,对不起!你也知道我和简丽的事情,当年我们是一对恋人,却因为简丽的身份我们不能在一起,是我亏欠了她,也亏欠了简辉。”
“那你对得起我对得起翰墨吗?你把全部的爱给了简丽,你把父爱又给了简辉,简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依旧对她念念不忘,你心里一直觉得亏欠简辉,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亏欠翰墨的更多,你除了给他一个父亲的头衔,你给过他什么?”
米萱的情绪有些激动,一下子坐了起来手指着季建凯忿声说道。
季建凯的嘴巴张了张,一句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怀孕的时候你忙着与简丽风流快活,翰墨生下来你连看一眼都不看,一天到晚连个人影都不见,你扪心自问,翰墨长这么大你陪他玩过吗?你的心全在简丽和简辉的身上,你亏欠最多的人是翰墨而不是简辉。”
过去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季翰墨与米萱的大脑里重放,米萱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她把灯打开了,一脸愤怒带着委屈看着季建凯。
“季建凯,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也是一个女人啊,我也需要男人的疼爱。好,这些我都不在乎,但是请你能不能给我最起码的尊重,不要在我伤口上一遍又一遍地撒盐,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上床我已经很屈辱了,难道你还要逼着我去承认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吗?对不起,我办不到。”
米萱对着季翰墨大声喊叫,眼里泪花闪闪,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翻身下床,踢上拖鞋抱着被子向外去走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房间里顿时清静了下来,季建凯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发呆,他的眼里一片诧又充满了痛苦与自责。
这是他第一次听米萱诉说,他从来不知道她的心里是这样的委屈与难过,他以为她不在乎,却没有想到伤她会这样深。
米萱怀翰墨的时候,他找到了简丽给她买了一件大房子,两个人每天如胶似漆地过着幸福的小日子,季翰墨出生时,简丽恰好有了身孕,他把全部的心思放在简丽上,家已经被他忽略了。
季建凯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与米萱结婚不是他想要的,但是豪门联姻,利益的婚姻,米萱也是一个受害者。他对不起简丽,更对不起米萱,他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又同时伤害了两个儿子。
一切全都是他的错啊!季建凯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闭上眼睛。
米萱抱着被子去客房,忍不住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
他怎么能这样一遍又一遍地伤害她呢?她做错了什么吗?她的婚姻不是她能做得了主,她也是被迫的。为什么他要把所有的责任全部加在她的身上?她是一个受害者,是无辜的。
米萱手捂着脸小声哭泣,过了一会儿了,她突然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眼里透出一个坚定的光芒了,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受季建凯的欺辱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简辉进季家的。
季翰墨在房间里听到米萱与季建凯争吵的声音,他躺在床上没有动。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会自己解决的。
季翰墨拉开抽屉,里面满满的全是相册,他随手从最上面拿出一本相册,翻开。
里面是杨小凝一张张的相片,皱眉的,微笑的,娇嗔的,微怒的,有风情风种也有一脸正色。
季翰墨慢慢地翻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来。
这全是他偷偷拍的,在杨小凝不知情的情况下。季翰墨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杨小凝的眉,眼,鼻子,嘴唇,忽地一把把相册合上,靠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
他该和过去说再见了。
他不该再给她增添烦恼,给她增加心理负担,给她带来困扰。
这本相册原本是打算夏初秋请他吃饭时他交还给她,现在看来用不上了。他答应过龙静了,纵然是不爱,婚后他也不会做对不起龙静的事情,不背叛。
心由不了自己,身体却可以由自己做主,结婚后,他将不再与夏初秋单独见面了。
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们都将有各自的生活,没有爱情还有责任,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季翰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起身站了起来躺在床上,伸手把灯灭了。
明天,最后一次见夏初秋,从此,把她埋在心底,不再相见。
给彼此留下一个空间。
第二日清晨,季翰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龙静打了一个电话。
“起床没有?”季翰墨问道。
“起来了。”手机那头传来龙静的声音,季翰墨清楚地听到手机里传来龙静打呵欠的声音。
季翰墨的脸上微带着一抹笑意,说道:“你起床收拾一下,我一会儿去接你,别忘了今天试婚纱。”
“我知道了。”
“那半个小时后见。”季翰墨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道。
“半个小时?”龙静微微提高了声音。
“怎么?时间不够用吗?”季翰墨挑了一下眉头,语气中带着笑意问道。
“不,够用了,半小时后见。”龙静对季翰墨说道,话音落下,手机便挂断了。
季翰墨的眼里全是笑意,脑子里想象中龙静披头散发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洗脸换衣服慌乱的样子,他慢腾腾地起床穿衣洗脸下楼吃早点。
米萱早早起床了,正在餐桌上摆餐具,听到脚步声顺声看去,一看到季翰墨,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儿子,起来了,快过来吃早点。”
季翰墨在餐桌前坐下,抬头看了一眼米萱,眼睛有些浮肿,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哭过,季翰墨的眼睛闪了闪,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随口问道:“爸呢?还没有起床吗?”
米萱正给季翰墨端牛奶,听到季翰墨的话,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一大早就出去了。”
“哦!”季翰墨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端起牛奶仰头一口饮尽,抽出纸擦了擦嘴,起身站了起来,“妈,我走了。”
“等一下,把面包吃了再走。”米萱对着季翰墨叫了一声。
“时间来不及了,今天说好陪龙静试婚纱。”季翰墨对米萱摆手,换上鞋子向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慢慢地越来越远,最后渐渐消失听不见。
米萱摇了摇头,自己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苦笑着看着眼前的食物,顿时觉得没有了胃口。
“林阿姨,把这些都撤了吧!”
米萱冲着厨房叫一声,起身站了起来上楼去了。
季翰墨开着车飞快地向龙家驶去,半小时的时间早就过去了,龙静这会儿该等急了吧?季翰墨的眼里全是笑意。
龙家,龙静挂了季翰墨的电话,怔了一下,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半个小时的时间哪里够啊?洗脸化妆换衣服再吃早点,龙静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等她站在大门口,时间恰好过半小时,季翰墨还不见人影。
龙静松了一口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季翰墨一会儿就要到了。
龙珂开车从里面出来的,看到龙静眼里是不遏制地厌恶与恨意,看这个贱人着急的样子,一天不见男人心里痒痒呢!龙琦对着龙静鄙夷地哼了一声,理也不理龙静,驾着车从龙静的身边疾驶而去。
她才没有时间理这个贱人。她今天还有重要的时间去办,到时候看这个贱人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季翰墨的身边,她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龙静站在大门前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季翰墨终于到了。
“路上出了一点小状况,让你久等了。”季翰墨摇下车窗微带歉意对龙静说道。
龙静什么也没说,淡淡笑了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
“你不怪我吗?”季翰墨挑了挑眉看着龙静。
“你刚才不是说出了一点小状况吗?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责怪就生气,我只怕早就气死了。”龙静抬眼看着季翰墨,一脸的不以为然。
她在龙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早就养成她现在隐忍的性格。
季翰墨的眼睛闪了闪,不再说什么,驾驶车子向前疾驶,向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龙静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季翰墨是打算带她去医院一起看夏初秋吗?
季翰墨这时开口说话了,“陪我去医院见个人。”
“嗯!”龙静轻轻地嗯了一声,点头。
“不好奇是谁吗?”季翰墨侧脸看了一眼龙静,随后又把视线投向前方。
“去了不就知道吗?”龙静一脸的淡然。
季翰墨再一次侧脸看了一眼龙静,心中微叹了一口气。龙静的确是一个好女人,如果不是他的心里有了夏初秋,他想他一定会喜欢上龙静的。
龙静不再说话,视线投向车窗外。
心里微有些不解,季翰墨喜欢夏初秋在青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她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在得知夏初秋死时季翰墨失魂落魄生不如死的样子,三天,整整三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
他爱她到骨子里,在血液里。如果他要去看夏初秋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她一起去呢?
龙静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起来。
车里一时之间沉寂,两个人同时都不再说话,季翰墨驾着车子一直到医院门口这才停了下来。
“到了,下来吧!”季翰墨细心地替龙静解开安全带,对着她笑了笑。
龙静的心里微微一动,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下车。
季翰墨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从车里抱了一个箱子下来。
“帮我把后备箱关上。”季翰墨对着龙静叫了一声。
龙静走了过去,关上后备笨箱,眼睛看着季翰墨,“我也要进去吗?”龙静迟疑了一下,向季翰墨问道。
季翰墨看着龙静慢慢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腾出一只手一揽把龙静揽入怀中,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说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进去吧!”
龙静默默地点头,沉默,与季翰墨一起向医院走去。
夏初秋病房,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夏初秋的气色明显地好了许多,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一丝红润,刚刚喝了一点称粥,这会儿正躺在床上难受。
炎俊哲坐病床前,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开口对夏初秋说道:“女人,我警告你啊,这次不能再吐了。”
炎俊哲话音刚刚落下,夏初秋头一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动作太大,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她额头上全是汗珠。
竹子轻轻地拍着夏初秋的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端起柜上的水杯递给夏初秋,让她漱漱口。
夏初秋无力地倒在床上,这一刻有一种想要死的感觉。
炎俊哲心里满是心疼,不想要孩子的念头再一次升起。他是爱孩子没错,但是他不想看到夏初秋这样难受。
“老婆,要不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吧?”炎俊哲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试探地说道。
夏初秋的身体微微一怔,慢慢地转过头看着炎俊哲,挑了一下眉头,说道:“炎俊哲,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麻烦你大点声音。”
“我有说什么吗?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炎俊哲立刻一脸正色地说道,说完他又向竹子说道,“你刚才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竹子正在清理垃圾,听到炎俊哲的话,她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想到炎俊哲看不见,她又开口说道:“我什么没听见。”
夏初秋看着炎俊哲再看看竹子,冷笑,“好啊,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
“老婆,冤枉啊!我哪敢啊?”炎俊哲呵呵地笑道,“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我的老大啊!”
“炎俊哲,我警告你,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夏初秋慢慢地对炎俊哲说道。
“老婆,我主要是看你太辛苦了。”炎俊哲沉默一会儿了,叹了一口气,缓声说道。
“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夏初秋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脸上一片坚定之色。
竹子眼里有什么闪了闪,脸上微有一丝动容,这几天她一直在照顾夏初秋,她把夏初秋的痛苦和难受看在眼里,也看到了她的顽强,打心眼里佩服夏初秋。
炎俊哲听了夏初秋的话,不再说什么,默默地闭上嘴巴,从此他再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只是苦了夏初秋了。
夏初秋胃里刚刚好受了一些,她又开始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她说过她要坚持,她要好好吃饭,哪怕吐得再厉害也要吃。她不能被眼前这一点困难打倒。
竹子看夏初秋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季翰墨一只手抱着一个箱子一只手拥着龙静走了进来。
“谁?”炎俊哲的眉头皱了一下。
“是我,还有我的未婚妻,龙静。”季翰墨很愉悦地向炎俊哲打了一个招呼,“炎少,你好!”
炎俊哲薄唇紧抿,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冷冷地的一言不发。
夏初秋抬头向龙静投以友善一笑,“你好!”
“炎夫人,你好!身上的伤好一点没有?”龙静向前跨了一步,一脸关心地看着夏初秋。
“好多了。”夏初秋对龙静笑了笑,示意竹子把推板上的饭菜撤下去,请龙静坐了下来,“婚期快到了,一切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夏初秋向龙静很随意地问道。
“都准备差不多了。”
“唉,看来我是无缘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夏初秋摇头苦笑。
“这有什么?”季翰墨开口了,把手中的箱子放下,手很自然地落在龙静的肩上,“到时我会让人把录像送过来。”
夏初秋的脸上全是笑容,视线落在季翰墨的脸上,“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季翰墨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初秋,似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上,印在脑海里,吐一口气,季翰墨说道:“我这里有你的一点东西,一直想要还给你,今天正好有空就带来了。”
夏初秋的眼睛暗了暗,露出一丝疑惑来。她的东西?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有东西放在季翰墨那里。
“我们今天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你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出院。”季翰墨的声音又在病房响起,对着夏初秋笑了笑,随后低头看着龙静,“我们走吧!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嗯!”龙静抬头对着季翰墨笑笑,非常配合地站了起来,手很自然地挽在季翰墨的胳膊上,“炎少,炎夫人,再见!祝你们早日康复。”
龙静微笑着向夏初秋和炎俊哲打了一个招呼。
“谢谢!”夏初秋向龙静点头微笑。
季翰墨的视线落在炎俊哲的身上,开口说道:“炎少,夏初秋就交给你,以后好好地对她。”
“不用你操心,她是我老婆,我当然会对她好。”炎俊哲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夏初秋的眼睛闪了闪,心里突然间涌出一股酸楚来,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总之很怪异。
季翰墨笑了笑,不再说话,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初秋,拥着龙静的向外走去。
从此,他把夏初秋放在心底,从此,他与过去做一个了断,从此,他不再出现在夏初秋的周围。
夏初秋回顾着季翰墨所说的话,再想起临去时看自己的眼神,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什么也没说,让竹子把季翰墨送来的箱子打开。
满满一箱子的相册。
相册?夏初秋的眉头挑了一下。
“什么东西?”炎俊哲看不见,可掩不住心里的好奇,探头问道。
“是相册。”竹子说道,随手拿起一本打开翻给夏初秋看。
夏初秋的心又是一疼。这里面全是杨小凝的相片,坐着的,站着的,走路时的,用餐的,思考的,各式各样的服装,各种各样的表情。
夏初秋的眼睛涨疼,吐了一口气,对着竹子摆摆手,让她装起来。
她看不得这些,看得她的心里一阵阵抽疼。
“什么相册?以前的吗?”炎俊哲在一旁吃味地问道。
“是杨小凝的相册。”夏初秋平静的说道,“不是我的,等你眼睛好了我们一起看。竹子,装起来让人送回去。”夏初秋最后一句对竹子吩咐道。
“是,夏小姐。”竹子把相册装好,封好箱子,抱了出去。
炎俊哲的眼睛无意识地向夏初秋这边看来,微皱着眉头问道,“他今天是什么意思?感觉他今天有些怪怪的,和平常大不一样,他是终于打算不再纠缠你了吗?”
------题外话------
以后季翰墨的戏会多一点,有意见地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