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少追夏初秋的第一步,就是死缠烂打。
一直缠,一直缠,一直缠到夏初秋同意为止。
烈女怕缠郎嘛!
夏初秋定定地看着炎少,起身站了起来。
与炎少,无话可说。
“你去哪?”炎少一把抓住夏初秋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他还没有吃饱,她好像也没有吃饭。
“我有点困了,想去睡一觉。”夏初秋看着炎少。
“我还没吃饱。”炎少看着夏初秋说道。
夏初秋的牙齿咬了咬,想把碗端起来扣在炎少脸上的冲动,吃,吃,让他吃个够,吃个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夏初秋重新坐了下来,默默地端起碗,一口饭,一口菜,默默地喂炎少。
“你也吃。”炎少示意夏初秋吃饭。
夏初秋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炎少,不吃饭也饱了。
“我现在不饿。”夏初秋淡淡地说道。
“你一口,我一口。”炎少坚持。
夏初秋一阵恶寒,瞪大眼睛看着炎少,这是炎少吗?他不是有洁癖吗?他在恶趣了。
炎少是有洁癖,对夏初秋没有洁癖。仿佛什么都能容忍,而且还是乐在其中。
“只是对你。”炎少像是看懂了夏初秋眼中的问题,回答。
夏初秋眼中一片嫌恶。
她现在有洁癖了。
她才不愿与炎少吃一个碗里的饭,你一口,我一口,玩这种少男少女才玩的游戏。
她没那么幼稚,也不想拿肉麻当有趣。
吐了一口气,“我现在真不饿,一会儿我饿了再吃。”夏初秋很婉转地拒绝了炎少这种幼稚无理的要求。
“我们连对方的口水都吃了,你就别不好意思,我不嫌弃你。”炎少眯着眼睛看着夏初秋,一脸兴味地看着她一点点泛红的脸颊。
他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特别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吻她。
夏初秋想喷炎少一脸的口水。
她现在有点怀念那个一脸冷冰冰,成天黑着一张脸抿着嘴不说话的高冷霸气炎少了。
现在这个不要脸一副赖皮的炎少,她想一脚把他踢开了。
但是她不敢。
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夏初秋对着炎少展开一个笑容,“炎少,我觉得以前冷冰冰特别符合你的身份,霸气,酷。”
夏初秋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盈盈,带着一丝娇憨,一丝妩媚,眼角上挑,微带着丝丝挑逗。
炎少呼吸一窒,差点沉醉在夏初秋的笑容中。
不对,炎少的眼睛微微暗了暗。夏初秋这是变相地在说他现在做与形象不符的事情。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炎少心里有些迷茫了,有些混乱,如果他不改变,夏初秋只会离他越来越远,但是他改变了自己,夏初秋又不喜欢。
女人,真是一个难解的生物。
炎少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若是依他的脾气,他直接把夏初秋打包扛着走,哪里还费这个心思来讨好她?
“炎少,做回你自己,不用刻意地做什么。”夏初秋婉转地说道,炎少这个样子,她的压力也是挺大的。
“不。”炎少摇头,盯着夏初秋的眼睛,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我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不会错过了。”
“…?!”
夏初秋的眉头皱了一下。
炎俊哲的意思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以前与杨小凝错过了,所以这生不想再错过她?
她应该这样理解对吗?
夏初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心塞,堵的特别厉害,把碗“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起身踢开椅子离开。
“好好的,怎么又怎么啦?”炎少的眉头皱了起来,伸手又要去拉夏初秋。
夏初秋身子一让,炎少的手落了空。
冷冷地看了一眼炎少,夏初秋越过炎少径直向卧室走去,“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关上了。
炎少一脸懵逼样,搞不明白夏初秋莫明其妙好好地方怎么生气了?他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错在哪里。
“女人就是麻烦。”炎少嘴里叨叨了两句,起身踢开椅子向夏初秋的卧室走去,伸出脚在门上踢了两声。
“我走了,改天抽个时间我们去把证领了。”
炎少在门外说道,语气不容人拒绝。
屋里,夏初秋气得笑了出来。这人到底哪来的自信凭什么就认定她就会和他领证?
他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她和他完了,完了,从他赶她走的那一刻,他们就完了。
夏初秋坐在床上气得头疼,太阳穴突突地跳。
炎少撂下一句话,踢着鞋子终于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砰”的一声门摔上了。
屋里终于清静了,艳子偷偷地把门轻轻地打开一条缝,眼睛向外瞄着,不见炎少的身影,她这才放心地把门打开走了出来。
她怕炎少,每次一看到炎少,她就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扑来,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
“夏小姐,你出来吧!炎少走了。”艳子敲着夏初秋的门。
门打开了,夏初秋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艳子吓了一大跳,眼睛眨巴了一下,突地笑了出来,“夏小姐,别说,就这个表情,你其实和炎少还蛮像的,有点夫妻相的感觉。”
“如果不想吃饭,你可以回房间去。”夏初秋的眉头皱了一下,冷冷地看了一眼艳子,冷冷地说道。
艳子脖子一缩,背后一阵冷意袭来,她闭上嘴巴不说话,默默地走到餐厅,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夏初秋的心情很糟。她现在最讨厌别人把让她和炎少凑在一起,这让她无比的烦躁。
把炎少用过的碗和筷子收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夏初秋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早点没吃,她早就饿了。
竹子打开门走了进来,敏锐地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对,夏初秋冷着一张脸,就连平时爱说话的艳子此时也是静悄悄的。
竹子的眼睛闪了闪,抿了抿嘴唇,一句话也说没说,在夏初秋左手边坐了下来。
“以后炎俊哲再进来,不要给他开门。”夏初秋冷声对竹子说道。
“嗯!”竹子看了一眼夏初秋,点头,应了一声。
艳子抬脸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一看夏初秋的脸,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默默地往嘴里扒饭。
吃过饭,夏初秋去了房间,艳子帮着竹子把餐具收拾进了厨房。
“发生了什么事?夏小姐和炎少吵架了?”竹子伸出头看一眼,把厨房的门关上,压低声音问艳子。
“没有吵架。”艳子摇头。
“那为什么夏小姐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竹子不解了。
“我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一句,炎少说让夏小姐和他领证,炎少一走,夏初秋出来就这样了。”
艳子把听到的全部消息告诉竹子。
竹子身体微微一怔,碗从手中滑落,“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唉,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艳子摇头叹息。
“闭上你的嘴。”竹子回过神来,瞪了一眼艳子,赶紧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片。
心如同地上的碎片一样,碎成一块一块,不断地向下滴着鲜血。
她知道她和炎少永远不可能,可是在听闻炎少和夏初秋要领证的消息,她还是忍不住心痛了。
甚至,她隐隐地有些嫉妒夏初秋。
“竹子,你说夏小姐为什么不高兴?炎少又帅又霸气又多金,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嫁人的对象。可是你看她。”竹子压低声音对竹子悄声说道,“她好像很不喜欢炎少,我记得以前她和炎少好像那个了。”
“不是你管的事情你别过问。”竹子把地上收拾干净开始刷碗,脸上冷冷的,一丝表情也没有。
“当时场子里的人都知道好吗?炎少去了她的房间,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孤男寡女地待在一起,难道你还相信他们在纯聊天吗?”
艳子撇了撇嘴。
竹子依旧不说话,默默地洗碗。
“竹子,我好像听说炎少以前都是处男呢!现在处男真是难找了,夏初秋算是捡到一个宝了。”
艳子捂着嘴巴吃吃地笑。
“你真是无聊。”竹子白了一眼艳子,把洗好的碗放在碗架上。
“八卦一下。”艳子丝毫不在意竹子的态度,兴趣高涨,“竹子,你一直跟着夏初秋的,你快给我说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好好地,炎少为什么要把夏初秋给赶出来?”
艳子真的很好奇,炎少如果喜欢夏初秋为什么要把她赶出来?既然把她赶出来,现在又贴上来百般讨好求她回去又是为哪般?
艳子觉得炎少也不能脱俗,整整一个犯贱。她在心里为夏初秋默默点赞。
她认为夏初秋做得对,女人就应该像她那样,让那些男人们悔不当初。
“这些问题你去问炎少去要不去问夏小姐,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
竹子擦了擦手,打开厨房的门走了出去。
“靠!”艳子嘴里冒出一个字,翻了一个白眼,踢着拖鞋走出去。
她要是敢问炎少和夏初秋,还用得着来问她吗?
夏初秋整个下午都呆在卧室里没有出来,关着门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炎少一个下午也没有来打扰,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平淡无波地过了。
晚上的时候,夏初秋她们三人正做在沙发上看电视,讨论别人的细节,这时炎少又来敲门了。
听到敲门声竹子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转过脸看着夏初秋。
“夏小姐,是炎少。”
“嗯!”夏初秋淡淡地嗯了一声。
“真的不开门吗?”竹子觉得这样很不妥。
“不开。”夏初秋一脸平静。
竹子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门外敲门声越来越重,接着开始用脚踹,整个门板都在微微颤抖。
“夏初秋,开门。”炎少的声音一声高一声在门外响起。
艳子捂着胸口略有些紧张地看着门,转过脸对夏初秋担心地说道:“这门该不会被炎少给踹烂吧?太吓人了。”
“夏小姐,要不你出去跟炎少把事情说清楚吧!”竹子颇有些无奈,这么大的动静,一会儿对门还有楼下的住户都要找上来的。
“不要理他,他累了自然会走。”夏初秋不为所动。
“不行,我能受得了,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经不起这种惊吓。夏小姐,你还是出去和炎少把事情说清楚,千万别让他这样踹门了,真的很吓人,我肚子里的小宝宝都吓到了,不信你摸。”
艳子捂着肚子眼睛定定看着夏初秋。
夏初秋无语,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面对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再加艳子和竹子恳求的眼神,她只有妥协了。
起身,夏初秋向门口走去。
炎少此时一肚子的火,而且火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上升,积聚,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夏初秋是第一个。
看着这扇紧闭的门,他想一脚把它给踹烂了。
对面住户的门打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脸色十分不好看,“这位先生,你再这样弄出这么大的响声,我就要报警了。”
炎少脚下的动作停了,慢慢转身,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女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向着女人压去。
女人顿时觉得背心升起一股寒意,一双眼里全是惊惧。
“你刚才是在跟老子说话么?”炎少冷声问道。
“…”
女人想说什么,却发现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时门突然间打开了,夏初秋走了出来,眼睛闪了闪,对着女人歉意地笑了笑,伸手拉着炎少就向楼上走去。
女人不敢再待下去了,吓得转身进屋,“砰”的一声把门紧紧给关上了。
“别拉我。”炎少身体动了一下,把夏初秋的手甩开,脸色很不好看。
“炎少,我们要好好地谈一谈。”夏初秋一脸严肃地看着炎少。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你想和我谈什么?”炎少心里憋着一股火,现在谁的话都不听。
一想到夏初秋居然不给他开门,他心里的火就滋滋地向上冒,怎么压都压不住。
“我们去你家谈吧!”夏初秋拽着炎少向楼上走。
“要谈就在这里谈。”炎少黑着一张脸说道。
“炎俊哲,你能不能别闹了?”夏初秋的火一下子被逼了出来,她瞪着眼睛看着炎少。
一见夏初秋发火了,炎少的火气反倒没有了,鼻子哼哼几声,抿了抿嘴唇,什么也不说,斜了一眼夏初秋抬步向楼上走去。
夏初秋吐了一口气,跟在炎少的后面去了他的屋。
“晚上吃饭了没有?”进了屋夏初秋随口向炎少问道。
“没有。”炎少冷声回答,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夏初秋,无声地控诉。
夏初秋有一种想咬舌头的冲动,多嘴!什么不好问,竟然问这么一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他吃没吃饭跟她有关系吗?
“我让竹子给做点饭送上来。”呼了一口气,夏初秋对炎少丢下一句话,转身向楼下跑去。
出门时她没有带手机。
炎少坐在沙发上抿着嘴唇冷冷地不出声,两条叠放在一起,受伤的手放在膝盖上。
他是担心她,怕她紧张害怕这才从医院跑回来的。他手上的伤,以及身上的伤都没有好,他是带伤回来陪她的。
可是她呢?非便不领情还给他脸色看,甚至连门都不给他开。
炎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这是首次,被一个女人这么赤果果的无视。
这个世上也只有杨小凝可以这样对他,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不把他当作一回事,无视他忽视他,把他当作空气。
可是很悲剧的是,他就喜欢这样。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夏初秋手里端着一个饭盒快步走了进来。
“这个点了,也没什么吃的,蛋炒饭,你就将就一点吧!实在是不行的话我给陆凡打电话,让他从场子里送点过来。”夏初秋把饭盒打开,放在炎少面前的茶几上。
炎少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夏初秋知道炎少生气了,依她的脾气她转身走人。不过看在他是病人又饿着肚子的份上,她默默地用勺子挖一勺饭递到炎少的嘴边。
“吃一口吧!很好吃,竹子的手艺很好。”夏初秋眯着眼睛看着炎少。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出院?”炎少不以所动,他的视线落在夏初秋的脸上冷声问道。
夏初秋摇头。她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院,他手上的伤还没有好,走路还有一些忍,她找不到他这么急着出院的理由。她认为他抽风了。
“阿虎说你被人跟踪有些紧张害怕,我是怕你害怕才着急着回来陪你。”炎少受伤了,发出一声低吼。
“…”
夏初秋大脑有一秒钟的空白,她怔怔地看着炎少,眼里全是意外。
她真的没有想到炎少会是因为这个理由回来。她的心里微有些内疚。
她真不该这样对他。
“炎少,对不起。”夏初秋吐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炎少一听夏初秋说对不起一颗心顿时像水一样化了,再大的怒火瞬间消失不见,眉眼弯弯,一脸的愉悦,张大嘴巴一口吃掉夏初秋手中的饭。
“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炎少眯着眼睛看着夏初秋。
又来,夏初秋的眉头皱了一下,抿着嘴唇默默低头不说话。
“我现在有些等不及了,明天?不行,明天你还事情要办,要不就后天吧?后天是一个好日子。”炎少根本没有发现夏初秋的异常,兴致勃勃地一个人说道。
“炎少。”夏初秋终于听不下去了,抬头出声打断了炎少的话,“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吗?”炎少愣了一下。
“你从一开始只是告知,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吐了一口气,夏初秋一脸平静地说道。
“那我现在就问你,你愿意吗?”炎少很认真地问道。
“不愿意。”夏初秋断然拒绝。
“啊?”炎少再次愣住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夏初秋,他压根没有想到夏初秋会拒绝。
“你为什么不愿意?”炎少不明白,她既然是杨小凝,她就应该知道他是多么的爱她,她为什么不同意呢?
“我为什么要愿意?”夏初秋反问,觉得炎少俊哲真的很可笑,难道他说什么,她就得应什么吗?
炎少哑口无言,定定地看着夏初秋,好一会儿这才闷声说道:“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们两个应该在一起不是吗?我得为你负责,当然,你也要为我负责。”
炎少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一副理直气壮。
夏初秋乐了,“炎少,谁规定因为都是第一次就非得在一起的?”
“我规定的,我们必须在一起。”炎少霸道蛮横地说道。
黑道老大的蛮不讲理的本性一下子爆发了,夏初秋此时觉得和炎少再无谈下去的心要,把勺放下,起身站了起来。
“炎少,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请你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的身上了。行了,你继续爱你的杨小凝,我忙着我的事情,我们两个从此以后互不干涉。”
夏初秋看着炎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着,说完抬步离开。
“夏初秋,你这辈子都别想逃,我是不会松手的,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炎少这次没有拦住夏初秋,他盯着夏初秋的背影一个字一个字态度无比坚定地说道。
夏初秋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夏初秋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心中那抹悸动抹去。她真是疯了,刚才居然为炎少的这番话心跳漏了半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夏初秋再次呼了一口气,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快步向楼下走去。
夜,本来是寂静的,但是,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日,夏初秋早早起床,吃过早点以后,与艳子竹子再三交待,把每个细节都敲定好,这才微放心下来。
季翰墨的电话打了进来,“准备好了吗?”手机那头传来他低沉沙哑性感的声音。
“还没有,正在换衣服。”夏初秋回答,拿起昨天挑选好的衣服放在床上。
“你现在打开门。”季翰墨在电话里说道。
“干吗?”夏初秋不解。
“你去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季翰墨发出一声浅笑。
夏初秋满眼的困惑,手里拿着手机打开了房间,一个纸盒子放在门口。
“季翰墨,你在搞什么?”夏初秋一只手把纸盒子拿了进来,关上门进屋。
“礼服。出席罗浩博的婚礼怎么可能没有礼服?这是我特意为你选的。”
季翰墨依旧在笑。
夏初秋的眉头皱了皱,微叹了一口气,季翰墨的细心体贴让她的确是感动不少,可是却让她生出一丝莫名的压力。
“季翰墨,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们两个是不可能…”
“未来是不确定的,一切顺其自然。如果我努力了,你依然没办法爱上我,那只能说我们有缘无份。”
季翰墨在手机那头打断了夏初秋的话。
夏初秋原本还想说希望他以后不要再这样对她好,现在被季翰墨一打断,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了。
门铃声又响起来了,季翰墨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出来,“是不是有人在按门铃?你先从猫眼看看,应该是化妆师和造型师来了。”
夏初秋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对季翰墨,她甚至连个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被动承受,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又是谁啊?”竹子小跑着过来,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扭过头看着夏初秋,“夏小姐,不认识。”
“开门吧!”夏初秋无奈地说了一句,“是季翰墨叫来的化妆师和造型师。”
竹子的脸色微冷,微微有些不好看,但是还是把门打开了。
屋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夏初秋捏着手机进了卧室,“我要忙起来,一会儿我们见。”
“嗯,我期待与你的见面。”季翰墨语气中有着浓浓的笑意,和夏初秋说了一声再见,挂了电话。
夏初秋看着手机微微怔了几秒钟,呼了一口气,把手机收好,走了出去。
客厅里很热闹,一会儿的功夫客厅被布置成一个小小的化妆间。
竹子和艳子哪里见过这场面,一个个睁着眼睛看着在客厅里忙忙碌碌的人。
“夏小姐,我们该换衣服了。”一个圆圆脸,眼睛大大的女孩抱着纸盒子来到夏初秋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嗯!”夏初秋微微点头,与女孩走进了卧室。
她无法挣脱季翰墨设下的温柔陷阱。于是,她坦然接受。
“你们先给她们两个化个妆,特别是她。”夏初秋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脸手指着艳子对客厅的人说道:“你们一定要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我们知道了。”化妆师向夏初秋笑着点点头,立刻请艳子坐下,开始在她的脸上刷刷画画。
“竹子,你也去换一套衣服。”夏初秋的视线落在竹子身上,白衬衫黑裤子造型该换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竹子低头看了一眼,不觉得这个造型有什么不好。
“太引人注目了。”夏初秋淡淡地说道,“你这一造型出去,很容易暴露身份。”
“那是该换换。”竹子一脸的若有所思,点点头去了房间。
一个小时后,夏初秋竹子和艳子一行三人出现在小区里。
她们三个人一出现,立刻吸引来了许多的目光。不得不说,季翰墨选衣服的眼光很好,这次他给夏初秋选了一件天蓝色斜肩的小礼服,简简单单的样式,齐膝前短后长,再配上波浪式的大卷发,精致的妆容,性感又不失清纯。
艳子是今天最主要的一个人物。身穿了一件洁白的婚纱,腰间的设计巧妙地把她的肚子露了出来,明眼一看就知道她怀孕了。
竹子的扮扮稍稍普通了一些,白色到小腿肚的连衣裙,半高跟鞋,头发在后面扎了一个马尾,干净利索,阳光帅气。
阿虎早早地在楼下守着,一看到她们三人,立刻迎了上去。
“给她们两个另外安排一辆车,多派几个人保护她们,千万不要出现一点闪失。”夏初秋对阿虎说道,一脸的冷清。
“嗯!”阿虎重重点头。
夏初秋扭过头看着艳子,“艳子,今天就看你的了,我教你的,你都记住了吗?”
“OK!”艳子向夏初秋做了一个手势,好歹她也是在风月场合混的人,这点事情对来说,是小菜一碟。
“保护好她。”夏初秋把目光投在竹子身上,一脸凝重。
“放心,就算我拼了这条命,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母子两个人出问题。”竹子向夏初秋保证。
“那一会儿我们见,保持手机通畅,电话联系。”夏初秋这下终于放心了,向着竹子和艳子挥了挥手,坐上阿虎的车离开了。
炎少静静地站着窗户前,默默地看着夏初秋离开,眼中一片惊艳,又微带着落寞。
她果然没有穿他送的那套衣服。
“炎少,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陆凡收拾好东西说道。
“都准备好了吗?”炎少头也不回地冷冷地说道,看着夏初秋上车渐渐消失他的视线里。
“都准备好了。”陆凡答道。
“那两个人不知死活的查出是哪里的人了吗?”炎少回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查出来,一个叫平头,一个叫长毛,是外省来的两个杀手,前天晚上还在场子叫了好几个姑娘。”
陆凡把调查来的结果报告给炎少。
“幕后的人查出来了没有?”炎少漫不经心地问道,眼中全是冷光。
“暂时还没有。这两天这个人除了跟踪没有任何的举动,兄弟们已经找到他们下住的地方,严密地监视。”
“先不要动他们,一定要找到幕后的人。”炎少冷声命令道。
“我已经叮嘱过兄弟们了。”陆凡点头,还欲想说一些什么,手机这时突然响了。
陆凡低头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有事吗?”陆凡冷声问道。
“凡哥,那两个人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出去了。”
“谁打来的?”
“听不清楚,不过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人叫她林姐。”
“我知道了,你们跟着,千万不要跟丢了。”
“是。”
陆凡挂断了电话,眼睛看着炎少,“那两个人走了,一个叫林姐的女人把他们叫走了。”
“林姐?女人?”炎少的眉头皱了一下,陷入沉思中,“夏初秋与人无怨无仇的,为什么那个姓林的女人要杀她?”
炎少向陆凡问道。
“买凶杀人,无非只是两种,一种是仇杀,一种是情杀。是不是夏小姐和那个女人有仇或是有什么情感纠纷?”
陆凡试探地向炎少问道。
炎少缓缓摇头,“不会。”突地炎少像想到什么,眼前蓦地一亮,他看着陆凡,“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的身世?”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陆凡赞同。
“调查一下罗浩博和宁静柔。”炎少对陆凡吩咐。
“炎少是怀疑…”
“你想想,如果夏初秋死了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炎少抬眼看着陆凡。
“罗浩博和宁静柔,这样他们就可以明正眼顺地霸占杨家的财产了。”际凡点头,“我现在就派人调查他们,查一下他们这几天的活动轨迹。”
陆凡一刻也不迟疑,立刻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炎少这时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向着门口走去。
时间快到了,接下来就要有好戏看了。炎少的嘴角微微上扬,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孤度,纵然脸上还贴着纱布,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和美。
青城世纪大酒店后院,青草绿地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红毯的尽头是鲜花扎成的礼台,红毯两旁摆放着一盆盆的鲜花,两边摆着一排排的白色的长椅。
夏初秋与季翰墨坐在第一旁,两人不停窃窃私语。
“你真的没事吗?”季翰墨担心地看着夏初秋。
夏初秋的冷静让他有些意外,看着自己曾经心爱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相约牵手,她真的就一点也不伤心难过?
“没事。”夏初秋向着季翰墨微笑着摇摇头,她能有什么事?一会儿有事的是他们。她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见面礼,她会祝他们婚姻幸福。
“你太平静了,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你这样。”季翰墨依旧还是不放心。
“我不是正常人,你忘了吗?”夏初秋笑了笑。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杨小凝的灵魂,夏初秋的身体,一个灵魂与尸体组合起来一个怪物。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心不变。”季翰墨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夏初秋的手。
夏初秋的眉头皱了一下,手轻轻抽回,眼睛看着前方,下巴扬了扬。
“你看,订婚仪式要开始了。”好戏也要开始了。
季翰墨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失落,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把视线落在礼台。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开始讲话。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罗浩博先生和宁静柔女士的订婚仪式,在这个明媚的日子里,欢迎大家光临一齐来见证这个美好的日子,下面我们有请今天的新郎和新娘上台。”
音乐在会场中响起,红毯的尽头罗浩博和宁静柔手挽着手在音乐声中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宁静柔今天打扮的很漂亮,一袭长长的露肩婚纱将她的高挑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长长地头纱垂在地上,宛如一个仙子降落人间。
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夏初秋在心中冷笑一声,视线落在罗浩博的脸上,看他一脸幸福的看着宁静柔,眼中的恨意迸发,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她看到罗浩博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恨意。她始终不明白,他们都要结婚了,杨家的一切都等于是他的了,为什么他还要背叛自己把她害死?
吐了一口气,夏初秋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脸上慢慢地扬起一抹笑容,与其他人一样,见证这对新人的幸福。
季翰墨的视线一直投在夏初秋的脸上,始终对夏初秋不正常的反应费解,敏感地察觉到夏初秋的不对劲,隐约觉得好像有事情要发生,而且这个事情一定还和夏初秋有关。
礼台上,罗浩博与宁静柔面对笑容看着众人,主持人的声音在婚礼上空响起,订婚仪式进行到了最高潮,新人开始要互相交换戒指。
夏初秋趁人不备,偷偷地拿出手机,接通了竹子的电话,响两声又挂了,她把手机装进包里,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台上。
“罗浩博先生,你愿意娶宁静柔小姐为妻子吗?”
“我愿意!”
“我不愿意!”
婚礼场中同时响起两道不同意见的声音,一道是罗浩博,另一道从红毯那头传来,一个身穿白色婚纱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出现在大家诧异的视线里。
宁静柔脸色一变,视线视在罗浩博的身上。“她是谁?”宁静柔恨声问道。
罗浩博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突然出现在他会场的女人。
夏初秋眼中是浓浓的笑意,她微着头玩着裙子,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
好戏终于上场了!
------题外话------
接下来好戏真的要上演了,不容错过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