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少与夏初秋手牵着手向礼台走去。炎少的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视线一直落在夏初秋的身上。
相比较,夏初秋脸上倒是淡然的多。
季翰墨已经无法看下去,起身离开。顾微微一见,立刻跟了上去。
“等等我!”顾微微抬步跟了上去,“你为什么走了?不看下去了。”顾微微一边走一边向季翰墨问道。
“我只是累了,想上楼歇会。”季翰墨看了一眼顾微微,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是休息室,炎少全包了下来,以供客人休息,季翰墨随意地推开一间门,走了进去,顾微微想跟进去,被季翰墨拦在门外。
“季翰墨,你就不怕我把我看到的告诉我哥?”顾微微歪着脑袋看向季翰墨。
“你说了,他总要相信才行。”季翰墨淡淡地说道。
“你?!”顾微微气结。
依炎少多疑的性格,没有证据,他绝对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更或者,他会误以为他们是一伙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现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顾微微吸了一口气对季翰墨一脸认真地说道。
“顾微微,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夏初秋嫁给你哥?”季翰墨有了兴趣。
“那你让我进去说。”顾微微说完就向屋里挤。
季翰墨眼睛挑了挑,身体侧了一下,让顾微微进屋。
季翰墨把门虚掩。
顾微微一进屋就是向床上扑去,在床上翻了几个滚。
季翰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在沙发上坐下,抱臂看着顾微微。
“现在可以说了吧?”季翰墨冷声问道。
“那是因为夏初秋根本不配当我嫂子。”一提起这事,顾微微是一肚子的火,骨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知道吗她居然说我没教养,想起来我就生气。”
“比起她来,你真的是没教养。”季翰墨平静地说道。
“你?”顾微微的脸色变得难看,与炎少几分相似的脸上全是怒气,“真不明白夏初秋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她?”
“像这种智力低下,没修养的人,根本是不会懂的。”季翰墨脸上一片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顾微微的脸变得更难看。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毒舌男。
吐了一口气,顾微微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瞪了一眼季翰墨,倒在床上,“我要睡觉了。”
“也不知道顾温瑜是如何教导你的,他没有和你说过,一个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在别的男人房间里睡觉吗?”季翰墨淡淡地来了一句。
顾微微的身体一僵,脸上挂不住,季翰墨这是变相说她没有被教育好。
“季翰墨,你别太过分了。”顾微微坐了起来,又羞又愤,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只是在想一个事实。我真没有想到顾教授的女儿会居然这样的随便,让人很吃惊了!”季翰墨凉凉地丢下一句话,起身把门打开,“顾小姐你不要脸,我还要,我可是不想让人误会我和你之间有什么,现在请你立刻出去。”
季翰墨脸上一片冷意,除了夏初秋,他对别的女人没有任何的耐心。他的笑容只是为夏初秋一个人而笑。
从来没有人对顾微微说过这么重这么难听的话,她一直生活在赞美之中,见过她的人无不在夸张她不但人长得漂亮有气质有修养,只有夏初秋和季翰墨他们对她不屑一顾。
顾微微气得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愤然坐了起来,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狠狠地瞪了一眼季翰墨,抬步向外走。
他一次又一次羞辱她,她是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季翰墨毫不在意,起身站了起来,扯了一下领带,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他今天有些累,真的,很累。他想好好地睡一觉。
楼下的婚礼还在进行着。整个大厅里闹哄哄的,吵得夏初秋的脑仁就是疼的。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糟糕的婚礼,而且还是她自己的婚礼。
“炎俊哲先生了,你愿意娶夏初秋女士吗?无论她贫穷富贵或是疾病,你都会陪在她身边吗?”主持人拿着话筒一脸笑容地问向炎少。
“我愿意。”炎俊哲大声坚定地说道。
夏初秋眼睛闪了闪,他的坚定与认真让她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夏初秋女士,你愿意嫁给炎俊哲先生吗?无论他贫穷富贵或是疾病,你都会陪在他身边吗?”
夏初秋抬眼看着炎少,抿嘴。
她真的要嫁给眼前这个人吗?季翰墨说的没错,他们生活背景接受的教育不同,他们真的合适吗?
炎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他紧张地看着夏初秋,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她不会同意吗?
此时,大厅里全都静了下来,大家全都看着台上的夏初秋。忽地有人叫了起来,“愿意,愿意。”接下来,整个大厅里都在叫着“愿意,愿意。”
声音之响亮,差点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夏初秋的耳朵快要震聋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做了一个决定,未来是不确定,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合不合适呢?
“我愿意。”夏初秋一个字一个字小声而坚定地说道。
她会好好地经营这段婚姻,但是他们真的会经受住各种考验吗?她没忘,她之前还曾经被强暴过。
“新郎新娘子交换戒指。”主持人大声宣布,“好!”大厅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阵阵叫好声,炎少与夏初秋终于在大家的见证中交换戒指。
炎少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把夏初秋横起打包,向着楼上的休息室走去。
“炎少,休息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化妆师在那里等着。”工作人员领着炎少向最里面一间房间走去。
季翰墨在屋里听到了动静,从床上一跳而起,打开了房门。
与夏初秋四目相对。
夏初秋的眉毛上挑,牙齿咬了咬,别过脸,不去理会季翰墨。
季翰墨丝毫不在意,眼里全是笑容,视线从夏初秋的脸上挪到炎少的脸上,“恭喜二位,还没有来得及向二位说一句新婚快乐。”
炎少的眼睛暗了暗,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感,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一声,理也不理,抱着夏初秋离开。
季翰墨双手抱臂靠在门上,瞳孔猛地一阵收缩,这一刻,他真的很想从炎少的手里把夏初秋抢过来。
因为只有他才配在夏初秋的身边。
“不要做傻事,一切都成定局,你改变不了什么。”夜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季翰墨的肩膀。
“是吗?”季翰墨不以为然,他从不言败,事情没有到最后,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结婚代表不了什么。
“季翰墨,你不要对我说,你对她还不死心?”夜凌有此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夏初秋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是他自己不承认罢了。
夜凌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他只是帮着季翰墨做了一个决定罢了。
“别说了,陪我喝一杯去。”季翰墨心里烦躁的厉害,现在他只想大醉一场。
夜凌抿了抿嘴唇,什么也不说,陪着季翰墨向楼下大厅走去。
休息室炎少把夏初秋放下。
“你在里面好好休息,敬酒你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就行。”炎少体贴对夏初秋说道。
“嗯!”夏初秋轻轻地点头。
大厅里环境嘈杂,猜拳声行酒令声响成一片,光膀子纹身的大汉随处可见,这种环境下,夏初秋真的没办法适应。
她想,她会一辈子记住这个婚礼的。
恶俗到了极点。
竹子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要是再有什么差池,你立刻给我滚蛋。”炎少斜了一眼竹子,冷冷地说道。
“是,炎少。”竹子默默地低头应了一声。
炎少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过脸一脸笑意又微带着小心对夏初秋说道,“老婆,我下去了,你累了就好好睡一觉。”
“嗯,我知道了。”夏初秋点头,停了一下,抬眼看着炎少,“少喝一点。”
“我知道。”炎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着夏初秋点头,又交待几句,这才关上门离开。
“炎太太,你真幸福,炎少很爱你。”化妆师由衷地说道。
夏初秋笑笑不说话。
化妆师也不再说什么,叫来同伴,为夏初秋换衣服重新补妆,三十分钟以后,休息室里只剩下夏初秋和竹子了。
“竹子,你去把季翰墨请来,我有事找他。”夏初秋看了竹子一眼,说道。
竹子眼里全是犹豫了,“这恐怕不好吧?”
“那我自己去找。”夏初秋也不勉强,起身向外走去。
“夏小姐,还是我去吧!”竹子拦住了夏初秋,抬步向外走去。与其让夏初秋出去,还不如自己出去,至少在这个房间里,她暂时是安全的。
竹子找到时季翰墨时,他已经微微有些醉了意。他躲在一个角落里,无视大厅里的嘈杂,一杯接一杯像喝水一样向嘴里灌酒。夜凌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失态。
“季总,夏小姐请你过去。”竹子站在季翰墨的面前,冷冷地对他说道。明显地脸上的态度不佳。
“什么事?”夜凌看了一眼竹子,问道。
“我不知道,夏小姐只是说让季总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找他,具体什么事情我没问。”竹子摇头。
季翰墨这时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吧!”
夜凌一把拽住季翰墨,“你喝醉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季翰墨甩开夜凌的手,“我只是有点喝多,醉没醉我清楚。”
“季总请吧!”竹子对季翰墨没有什么好感,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向二楼走去。
休息室,夏初秋微微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面上一片平静,让人看不清到底在想什么。
门被推开了,竹子带着季翰墨走了进来。
夏初秋睁开眼睛,视线落在竹子的身上,“竹子,你先出去,我想和季总单独说几句话。”
“夏小姐,炎少知道了会怪罪我的。”竹子一脸为难。
“我自有分寸。”夏初秋语气不容拒绝。
竹子迟疑了一下,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季翰墨,打开门离开。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夏初秋和季翰墨两个人。
“季总,你可真行。”夏初秋率先打破了沉默,语带讽刺地看着季翰墨,牙根恨得痒痒的。
“我只不过是想帮你试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爱你。”季翰墨脸上带着笑,摇摇晃晃走两步,在夏初秋的身边坐了下来。
夏初秋眼睛闪了闪,起身站起,在他对面床上坐下。
“你变了。”季翰墨眼里全是受伤,“我真的就让你这么讨厌吗?”
“你错了,不是讨厌。只是因为我认为该和你拉开一点距离,要不然怎么被你害死都不知道。”夏初秋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这样说,我更伤心了。”季翰墨叹了一口气。
“呵呵!”夏初秋呵呵地干笑两声,话锋一转,很严肃地看着季翰墨,“你说,你到底对没对我做过什么?”
“有没有做过,你不是应该比更最清楚吗?”季翰墨反问。
夏初秋的脸有些发烧,“我是清楚你不会对我怎么样,不过,谁能保证你不会占我的便宜。”
“便宜倒是占了几把。”季翰墨的视线在夏初秋的胸前打了一个转转,意味非常明显。
夏初秋脸色变了,果然,她就知道。
“季翰墨,你下流。”夏初秋恨声骂了一句。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夏初秋,你真的不了解我。”季翰墨眼底全是一片受伤,“从来,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你。如果不是爱的太深,如果不是心不甘,我绝对不会冒着你名誉受损的危险做出这些事情的。”
夏初秋沉默。
“其实我倒宁愿自己卑鄙一点,无耻一点,这样你就不会被他抢走了。”季翰墨叹息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懊悔。
夏初秋依旧还是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了。”
“如果你们过不下去了,我的怀抱随时向你张开。”季翰墨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看着夏初秋,慢慢地说道。
夏初秋一窒,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在等他们离婚吗?不过,目前,她还没有这样的打算。
季翰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到夏初秋的面前,“这里面足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必要时你可以拿出来。”
夏初秋抬头看了一眼季翰墨,接过,“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语气中全是感慨。
有退有进,还留有证据,看来他真的是早就有预谋了。
“我其实是想把你弄走。”季翰墨盯着夏初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最后我改变主意了,与其让你心不愿情不甘,不如让你看清楚他是不是如表面那样爱你。”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了!”夏初秋语气中带着丝丝讽刺。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季翰墨手向夏初秋的脸伸去。
夏初秋的脸侧了侧,躲开了季翰墨的手,微叹了一口气,“季翰墨,我想我们还是做对手比较合适。”
季翰墨眼底一片失落,苦涩,默默地收回手。
“不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会轻易说输。”季翰墨的脸上忽然有了笑容,“你想不想和我打个赌?我赌今天晚上你们绝对不会同床。”
夏初秋轻咬了一下嘴唇。
“是个男人都会介意这件事情,更何况炎俊哲是有洁癖的人,你认为他会过得了心里这关?”季翰墨挑着眉毛看着夏初秋。
领了结婚证又如何?办了婚礼又如何?他照样让他们成不了夫妻。
“我相信他。”沉默一会儿,夏初秋抬眼向着季翰墨说道。
季翰墨但笑不语,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是男人,所以,他最了解男人。
夏初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与炎俊哲假结婚是想让季翰墨死心,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季翰墨不但没有死心,反而激起了斗志。
他是打算与炎少来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吗?
而她就是那个赌注,谁赢了谁就把她领走。
夏初秋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不管伤了他们其中哪一个,她都不愿意看到的。
微叹了一口气,夏初秋倒在床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也真的累了。
季翰墨一从休息室出来,竹子立刻打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夏初秋安然无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夏初秋闭着眼睛说道。
如果季翰墨真有心对她,只怕她现在早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炎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竹子抿着嘴唇不说话,在夏初秋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夏初秋,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夏初秋坐了起来,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视线落在竹子上的身上。
“夏小姐,我知道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轻咬了一下嘴唇,竹子对夏初秋说道。
“嗯?!”夏初秋轻挑了一下眉毛,兴趣被挑起,“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曾经被人强暴过。”竹子盯着夏初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夏初秋顿时愣了,怔怔地看着竹子一言不发。
大脑一时之间有些空白。
“你的身上没有抓痕,内裤没有脱下,床上虽然缭乱,但是很干净,最主要是你的反应。”竹子停顿了一下,“你虽然哭了,闹了,吵了,但是被人强暴后的那种绝望恨意你没有,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根本没有被人侵犯,这只是一个局。而且设这个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季翰墨。”
“你说的没错。”
怔忡半响,夏初秋终于开口了,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这的确是季翰墨设下的一个局,伪装我被人强暴。”
“果然是这样。”竹子点了一下头,“看来我的猜想没错,你打算一直这样瞒着炎少吗?”
“依他多疑的性格,你认为他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夏初秋反问。
竹子沉默不语。的确以炎少的性格,在那种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注意到其他细节方面的问题,至于他是不是相信夏初秋的话,那是一个未知。
“那你打算怎么办?”竹子向夏初秋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炎少真由此而介意,我想我们会分开吧!”夏初秋想了想,慢慢地说道。
“这样对炎少不公平。”竹子反对。
“如果我真的被强暴了,你认为这对我公平吗?我其实也是一个受害者。”夏初秋反问竹子。
竹子无言以对,沉默不语。
想当初被歧视的眼神,快要被人淹死的口水,以及亲人成天的唉声叹气声,她此时最明白夏初秋的感受。她明明就是一个受害者,为什么得不到别人的同情,反而要承受一些不能容忍的痛苦呢?
这真的对她很不公平。
“竹子,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夏初秋一脸郑重地看着竹子。
竹子看了一眼夏初秋,停了一下,默默点头,“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谢谢你!”夏初秋由衷地向竹子说了一声谢谢。
竹子起身,“酒席估计还得要好几个小时才能散,而且晚上还有晚宴。我先去给你弄一点吃垫一下。”竹子对夏初秋扔下一句话,打开门离开了。
楼下大厅里,炎少已经有了醉意,身体摇摇晃晃,陆凡赶紧上前扶住了炎少。
“各位,今天可是炎少大喜之日,这新郎喝醉了可怎么行呢?我扶炎少上楼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我来陪各位好好地喝个痛快。”陆凡笑呵呵地说道,对着客人们丢下几句歉意的话,扶着炎少向二楼休息室走去。
在楼梯口,他们遇到了正在寻找顾微微的顾温瑜和蒋慧。
顾温瑜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炎俊哲,你看看你都请的是什么人?”顾温瑜压低声音十分不悦地说道。
“我请什么人跟你有关系吗?”炎少斜着眼睛看一眼顾温瑜。
顾温瑜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朋友还没有等婚礼开始就走了。”
顾温瑜一提起这事就生气,好好的一个婚礼被炎少给毁了,弄了一群乱七八糟的人,闹轰轰的,他的那些朋友一看眼前这个场景,连坐都不坐一下,都推说借口有事离开了,不知道他当时有多尴尬。
他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这跟我有关系吗?”炎少的嘴角浮起一抹嘲弄来,“哦,我忘了,大名鼎鼎的顾教授那是多要面多有教养的一个人,想必你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成天在外打打杀杀胸无点墨的大老粗吧?没关系,你可以走,没有请人你来,当然也不会有人留你。”
“你?!”顾温瑜顿时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成天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其实是最卑鄙最无耻最不要脸的那个人。背着自己的妻子与女学生上床,你是什么教授?你就是一个禽兽。还有你?”炎少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骂完了顾温瑜,手又指向蒋慧,“你勾引别人老公是不是很爽啊?就没有一丝愧疚感吗?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贱婊子,还每天装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到处晃,你不觉得恶心吗?”
炎少的话骂得又急又快,话音刚落,他成功地看到蒋慧眼中的泪水以及顾温瑜黑到极点的脸。
“怎么?说中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了?还是以为你们觉得根本没有人知道?”炎少挑着眉毛问他们,心里一片爽快。
蒋慧的一张脸苍白到了极点,身体微微摇晃,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知道的?
他们做得那些小心,根本就没有知道这件事情。
顾温瑜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慌乱,脸上盛满了怒火,“混账东西!你是怎么和父母说话的?”顾温瑜恨声骂了一句,抬手就向炎少的脸扇去了。
“顾教授,这样可不好。”陆凡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顾温瑜的手,一脸的笑容,轻轻地摇了一下,“顾教授,今天可是炎少的大喜之日,你这一巴掌扇下去,不但有失你的身份,也丢了你自己的面子。”
“我还有身份吗?看看这个婚礼,就像一个菜市场,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全都有。我的脸早就被他全丢光了。”顾温瑜恨声说道,身体气得微微发抖。
“我有请你来吗?看不惯你可以滚蛋。”炎少喷着酒气凉凉地说了一句话,推开陆凡的手摇摇晃晃上楼。
陆凡看得心惊肉跳,赶紧上前又扶着炎少,回头一脸歉意对顾温瑜说道:“顾教授,不好意思,炎少喝醉了,你随意。”
陆凡笑眯眯地丢下几句话,扶着炎少上了二楼。
顾温瑜一张脸黑到了极点,嘴唇气是直哆嗦,目送炎少离开,他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蒋慧,“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说不请人,你非要请,现在你看看,我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真是气死我了。”
蒋慧眼中噙满了泪水,低头不语,心里如一团乱麻,顾温瑜在说什么她一句话也没有听见,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炎俊哲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他们小心又小心,他根本不可能发现。
到底他是知道的?是谁知道他的?蒋慧的身体一阵阵发冷,如同掉入冰窖之中。
二楼拐角处,炎少甩开了陆凡的手,稳了稳身体,“都准备好了吗?”炎少向陆凡问道,脸上没有丝毫的醉意。
“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炎少和夏小姐上飞机。”陆凡满脸笑容地说道。
“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让兄弟们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炎少放心,不用招呼,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喝醉。”陆凡呵呵地笑着。
“今天上午的事查出什么结果了吗?是不是季翰墨那个王八蛋做的?”炎少咬着牙齿问道,脸上瞬间一片冷意。
手指捏得“啪啪”响。
“杨家别墅的所有监控全都坏了。也没有人看到季翰墨进来。”陆凡停了一下,缓缓说道,眼里全是自责。
“王八蛋。”炎少突地一拳重重地打在墙上,脸上一片戾色。
“炎少,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抓到的。你和夏小姐还是赶紧走吧!不是说要给夏小姐一个意外的惊喜吗?”陆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炎少,大婚之日出现这种事,放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接受。幸好炎少和夏小姐都非常人接受住了考验,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炎少点了一下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抬步休息室走去。
夏初秋正在吃饭,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不出声,继续吃饭。
“吃饱了没有?”炎少在夏初秋身边坐下。
“嗯!”夏初秋轻轻地嗯了一声,咽下最后一口饭,眼睛看着炎少,“酒敬完了?”
“没有。想你了,所以上来看看。”炎少眯着眼睛看着夏初秋,手落在夏初秋的肩上,把她拥入怀中,“陪我去楼顶走走吧!这里空气太闷了。”
“好!”夏初秋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
她想,他的心情终究还是不好。
炎少搂着夏初秋向外走去,趁着电梯直通酒店梯顶。
一架直升飞机停在楼顶,螺旋桨呼呼的刮着,吹起了夏初秋的裙边,吹眯了她的眼睛,她把头藏在炎少的怀中。
“我们要去哪里?”夏初秋在炎少的怀中大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炎少大声地说着,拥着夏初秋上直升机走去。
十分钟以后,夏初秋坐在直升机里飞在蓝天上,看着窗外一朵朵飘过去的云朵,再看着下面变得越来越小的房屋,她的心情突然间无比的舒畅。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夏初秋扭过头看着炎少,眼中全是不解。
“马尔代夫。”炎少在夏初秋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嗯?”夏初秋愣了一下,眉头皱了皱。
“从现在开始不许再问东问西了,说好是惊喜,如果再多问,我就用唇堵住你的嘴,让你问不出来。”炎少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向夏初秋说道。
夏初秋把满腹的疑问咽回肚子里,好吧,不问就不问吧!
“困吗?如果困的话就去床上躺一会儿。”炎少低头看着夏初秋说道。
夏初秋向着炎少点点头。
直升机舱里经过一番改造,舱里摆放了一张小床,一个酒柜,结结实实地焊在机舱上。小床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
炎少抱着夏初秋站了起来向小床走去。
夏初秋抬眼看着他。“我也困了,一想到你终于要嫁给我了,我一个晚上都激动的没有睡好。”炎少看着夏初秋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完,他还打了一个呵欠。
夏初秋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心一软,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
默同。
“睡吧!”炎少抱着夏初秋一同躺在床上。
床很小,根本不够两个人睡,炎少侧身躺着,手撑着头,视线落在夏初秋的脸上,一只手挑起夏初秋耳边的一缕碎发把玩,眼睛渐渐迷离起来。
他真的想不到,他居然真的和杨小凝结婚,以这样一种方式,结婚。
“你救过我,你还记得吗?”炎少突然开口向夏初秋说道。
“…?!”夏初秋愕然,一脸茫然。
她有救过他吗?
“一看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你可能早忘记了,也是,那个时候,你还小。”炎少吐了一口气,伸手抓起夏初秋的手腕,说道,“以前的你,手腕上一个胎记,也正是因为那个胎记,我才认出你。”
“说说,我是怎么救你的?”夏初秋真的不记得了,记忆中一点印象也没有。
“准确地说不是救。”炎少开始慢慢地回忆,“我当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你旁若无人地经过我的身边,如果不是我求你救我,你一定会离开,不过后来,你还是打了急救电话。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恨你,我发誓,如果我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地把你揍一顿。”
夏初秋的眉头皱了皱,大脑急速运转,经炎少的提醒,她好像记得有这么一回事,那是她上小学的时候,趁爸妈不注意,一个人偷偷地跑出来玩,在一个小巷子她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不过,当时她很讨厌打架的男生。
“我好像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夏初秋说道。
“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态度有多恶劣,你居然用脚踢我,问我死了没有。”炎少语气十分不悦,嘴巴一张在夏初秋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当时如果不是我实在是不能动,我会好好地教训你一顿的。”
“最后我还不是打了急救电话吗?现在说来,我等于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好好地报答我。”夏初秋吃疼,缩回手,皱起了眉头。
“说来也奇怪,明明当时恨你恨得要命,但是却把你记住了,每天就在脑子里想和你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见面,见面我会做些什么,慢慢地你就像刻进我骨髓里一样,怎么也赶不走了,不过可惜的是,我一直没有找到你,只记得你的手腕有一块胎记,直到有一次酒会上,我再次遇到了你,这才发现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提起往事,炎少一阵嘘唏,如果他早点知道杨小凝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是不是杨小凝就不会经历那些痛苦了?
夏初秋没有想到,一次意外之举,竟然让一个人一直深深地记着,直至她死后依然不能忘记怀。
她想,这或许就是上天故意安排的,让他们这样相遇,分开,然后再重逢。
“我已经弄丢你两次了,这一次我再也不弄丢你了。”炎少紧紧抱着夏初秋,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夏初秋的心阵阵悸动,这一刻,她相信炎少是真的爱她的。
只是,他真的不介意她被别的男人强暴吗?
“只是我现在配不上你了。”夏初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太没用了。”炎少的语气中全是愧疚,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夏初秋的唇,眼睛,鼻子,在她的耳边呢喃,“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在我的心里,你是最纯洁的女人。”
夏初秋的心又是一动,眼睛怔怔地看着炎少。
他真的不介意吗?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你其实不用勉强自己。我能理解,是个男人都会介意。”夏初秋慢慢地说道。
“我只是心疼和恨,我恨我没有好好地保护你,我心疼你遭遇到这么大的痛苦和委屈。”炎少的手指按在夏初秋的唇上,对着她摇头。
“炎少?!”夏初秋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瞬间,她好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这一切全都季翰墨搞的鬼,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下了。
未来是不确定的,她没有信心。
“不要太感动了,和我一起生活时间长了,你会慢慢地发现我还有更多的优点,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炎少的手落在夏初秋的眼睛上,盖住,抱着她一起闭上眼睛。
夏初秋的嘴角轻轻扬起。他还是那样的傲娇臭屁,不过此时她却觉得他真的很可爱。
困意袭来,夏初秋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悄悄伸手抱着炎少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前,慢慢地进入梦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夏初秋被飞机颠簸惊醒,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脸惺忪地看着炎少,“到了吗?”
“到了。”炎少的嘴角扯开一道好看孤度,伸手抱起夏初秋向门口走去。
这时夏初秋才发现直升机停在一片沙滩上,落日的黄昏照在海面上,一片金黄,阿虎和艳子站在不远处向他们使劲地招手,一条铺满鲜花的红地毯蔓延,远远地看不到尽头。
夏初秋当时整个人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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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肯定看不出来,炎少其实也是一个很浪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