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雍看着婀娜多姿的身影,挪不开眼不说,简直有点痴迷,那腰细的简直能盈盈一握。这小女子,现在唱的是哪一出。
楚天然坚决不回头,就是扭着腰肢给他看的,就差学个东北大秧歌,呼而嗨呦,扇着红绸子,翩翩起舞了。
待走到翠竹半掩的门下,楚天然早就观察过了,头顶是翠竹飒飒,微微茎弯,朱门半掩,上衣黏湿,估计被汗水湿透了,更显得下肢修长。在这里回头,宛然一笑,最是动人。
楚天然缓缓的回首,淡然一笑,帕子适时的挥舞,擦拭脸颊旁的汗珠,似是羞红了脸。看的高宇雍简直是呆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过如此啊。
那一抹身影,就消失在了朱门边。
不知过了多久,熊风看王爷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本来就是瘸子,不要再瘫了,小声的唤“王爷,王爷。”
“喊那么多声,不用力气,饭吃多了?”这声音实在是聒噪,高宇雍话音刚落,熊风就闭紧了嘴。
“去正厅摆膳。”高宇雍翁声翁气。
“楚大小姐说,她还要去睡一觉。”熊风壮着胆子,左右又不是你自己吃。
“回院子,回去睡觉。”高宇雍面无表情,她能回去睡,他也可以。
高宇雍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听到隔壁院子,楚天然像个麻雀一样唧唧喳喳,“小翠,快点给我捏捏腿,哎呦好酸。”“小翠,快给我倒茶,哎呦好渴。”“小翠,快点给我来个葡萄,哎呦酸甜。”3
“小翠,准备热水,本姑娘要沐浴。”
这句过后,楚天然的院子竟然没了声音。
高宇雍挥手赶走了熊风。
独自坐在窗前喝茶,想着小姑娘应该在沐浴,这别院用的都是浴桶,她应该还用的习惯吧。之前也没准备什么花瓣,不知她是否会嫌弃这荒郊别院简陋。
只听到隔壁院子,楚天然大呼小叫,“哎呦,这水有点热呢,小翠,把我的肌肤都烫红了,那么白嫩的小腿,都红了呢。”
这声音听的面红耳赤,忽然想起那晚在山洞,她身穿肚兜,跌落在粗制的棉被,无意中触及的肌肤白皙柔滑,一头青丝散乱的披在肩膀。
高宇雍瞬间乱了心神,一个闺阁女子,怎么能这么失了分寸。无奈的摇着头,双手使劲的划着轮椅,去了前院书房。
熊风看到王爷脸色潮红,也不敢近前。
“眼瞎了吗,没看到王爷我转这轮子,转的手疼。”高宇雍瞪了下牛眼。
熊风只能上前,推着他,碎碎念,你的手疼,别人怎么知道。
暗卫们说,自从楚大小姐搬过来,王爷阴晴不定的,像喝了迷魂汤。
高宇雍在书房,无聊的翻阅着翻了八百遍的兵书,不时的看看窗外,怎么她还不来,说了要吃早膳的。
简直隔了个院子没见,如同隔了三秋。
高宇雍不知道喝了多少茶,出了两次恭,实在等的不耐烦了,让婆子去问,楚天然什么时候来用早膳。
婆子跑了一趟,回来答复,楚家大小姐已经用过早膳,今天起的早,要补个美人觉,已经睡下了。
高宇雍的心情,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等了她一个早晨,竟然吃了,还睡下了。只能胡乱的扒拉了两口,在书房生闷气。
王爷一张黑脸,惹的书房杀气腾腾,甚至温度也降到了冰点。
小翠把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楚天然。半卧在被子里,低低窃笑,就让你生气,谁让你昨天惹我。
妈耶,还没成婚,就要玩冷战吗。
在锦缎被子里窝够了,伸个懒腰,梳妆打扮,穿着他送的粉色绣金线衣裙,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歪歪的插了根他送的东珠发簪。这妆容么,就画个无痕素面妆。
楚天然打量着镜中的美人,蹦达着来到了高宇雍的书房。这书房唯独对她例外,可以随意进进出出。
高宇雍正低头喝茶,听到了脚步声,就这么抬头,看到了一团粉在太阳下泛着丝丝金色的光,就这么明眸皓齿的,对他一笑。又荡漾到了他的心里。
她也不客气,直直的坐到他对面,端起桌上的茶就喝,也不管他是否喝过。他的眼里都是笑。
她穿的衣裙是自己送的,她戴的首饰和发簪是自己送的,她喝的茶,也是自己喝过的。他的笑,简直荡漾的书房里都是暖的。
正所谓,王爷解忧,唯有天然。
“你睡好了?”他捧着的茶杯,是她曾用过的,这套茶杯颜色一样,她也看不出来。
“恩。早晨跑了两圈,泡了热水澡,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饱的睡了一觉,真舒坦啊。你睡了吗?”她好天真无邪。
“我在书房忙,没来得及。”他依旧淡淡的。她巴不得整个后院都能听到沐浴的水声,他能睡的着么。
“你上午忙什么。”她双手支着脑袋,眼睛看着他。
“在看兵书,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他看了她一眼,眼神赶紧挪开,真受不了,她就这么盯着自己。
“那我给你治腿吧。”楚天然摇晃着脑袋。
“好。”她这个样子,如果不知道她的医术,还以为在说笑。
楚天然把他的腿架在长凳上,“把裤子褪了。”楚天然指着他的长裤。
“什么?”高宇雍紧紧的捂着腰间,“为什么要褪下裤子。”
楚天然嫣然一笑,“是褪上去,谁让你褪下来。”
高宇雍只得把裤脚一直向上挽,挽到膝盖上一挽,一张脸通红,就再也挽不了。
楚天然看他的腿,是小麦色,竟然还有密密的腿毛,长长短短的疤痕,布满了他的腿,看着实在是心疼。戏弄他的心,也就没了。
“小翠,把我的匣子拿来。”楚天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小翠把匣子递进来,就退了出去。
熊风刚刚告诉她,王爷的书房只有一个女子可以出入,就只有楚天然。
打开狭长的匣子,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银针,已经消过毒,就不再用火淬了。
“针扎下去,有些不通的脉络,会很痛,你能忍着吗。”楚天然抬起头,一缕头发垂下来。
他伸手把那缕头发替她别在耳后,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瞬间,像触电了似的,楚天然的脸如红布,手下就没了准,手里长长的银针,不自主的扎到他的腿上。
“啊!”高宇雍一声尖叫。
众侍卫冲进了书房,看到王爷的裤子已经挽到了大腿,楚大小姐正蹲在他身前,急忙退了出去。
楚天然一头黑线,解释不清了,这是给他治腿呢。
随着银针一根根扎进去,高宇雍的脸色慢慢变的苍白,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楚天然缓缓的捻动着银针,捻一下,高宇雍的神色抽搐一下。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银针竟然慢慢发黑了。
高宇雍看着发黑的银针,恨不得踏平敌国,竟然如此狠毒,兵器竟然涂了毒。
待到银针乌黑,楚天然依次拔下了银针,可能太过紧张,竟然额头有了汗珠。
高宇雍脸色惨白,看着她依次拔完了银针,长长的舒了口气。
“至少还要针灸五次,才能知道效果如何。”楚天然看着满盒乌黑的银针,“还要配些汤药来调理。这样才能好的快些。”
“你辛苦了。”高宇雍心疼的看着她。
“还好,我去休息一下,刚才耗费了很多神力。”楚天然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水。
“熊风,让婆子送楚大小姐回她的院子。”高宇雍唤了一声。
熊风看到了楚天然敞开的匣子,银针黢黑。青砖地上,竟然还有黑色的血迹,实在吃惊,敌国狠毒万分。
楚天然回院子的路上,看了眼装银针的匣子,叹了口气,他的腿,不好治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