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静到了连细细的针落地声,都清晰可听,外面夜『色』很凉,还有股风从窗户轻透进来,将帘子也吹得微微浮动。三寸人间
江雁声挺直着背脊坐在床沿,安静又理智地,听完了顾白陈述的故事。
她情绪算暖和,扳开他握着自己的手指,苍白的唇轻启:“我一年前路过宛城这座城市,倒霉透顶被那个叫霍修默的男人看,然后让他给强取豪夺走,你找了我整整一年,才把我救下?”
“是,当初要不是我忙,没有陪你,你也不会独自来宛城。”顾白嗓音说着竟然暗哑了,十分巧妙的烘托出了自己深情好男人的形象。
江雁声脸『色』有些冷。
任谁一觉醒来,被告知你让人给玷污了整整一年,还怀孕,讲这件事的人,还是她的丈夫都不会开心。
她还是有一些质疑,问出声:“你说那个霍修默权倾整个宛城……那他根本不缺女人玩,我长得很貌美如花吗?他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还干起了私藏『妇』女的勾当。”
顾白:“……”
江雁声虽然记忆被人颠倒黑白了,脾『性』还是没变,她提出的问题,都句句抓住重点,一点儿也不蠢:“他霍家没人管他了么?敢胆大包天把顾家的三少夫人抓来当玩物。”
顾白扶额,见江雁声没有跟着他编造的故事走,眉目下,眸『色』暗了暗,慢条斯理地解释了一句:“霍修默是看你美『色』了。”
“……”
“他地位尊贵,被霍家捧得无法无天,导致养成了掠夺『性』人格,想要抢,从来不知道忍为何物。”
“霍修默表面又是那种英俊的绅士,专门去骗那些不谙世事的女人,其实内心很邪恶,还都表现在了床。”
顾白不费吹灰之力在江雁声面前,抹黑了这个男人的形象。
果不其然,江雁声听了有一股恶心的反感冒来。
顾白在几个小时前被她吐了一遭,见状,不动声『色』的避开些。
江雁声没注意到他,脑海的思维很混『乱』,都在那个叫霍修默的男人身。
他把她绑架了,强.『奸』了整整一年是吗。
顾白看她气坏了小脸,伸出手臂温柔地将她揽进一个怀里,好声安抚:“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乖,事情都结束了,以后我们夫妻好好过日子。”
江雁声微微仰头,沉默看着抱着她的男人。
顾白生的很俊,身躯也高大,洁白的休闲装被他穿出了几分完美,这样一个『迷』人绝佳的男人,肯定备受女人们的瞩目,如今……却不嫌弃自己妻子被别的男人玷污,还留下了孩子。
江雁声眯了眯漂亮的眼睛,怎么看起来他头有点绿呢。
“老婆,你在想什么?”
顾白叫她老婆时,喜欢压低声,仿佛将她压在了舌尖下,分外悦耳。
江雁声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前,起先乖顺了一阵,又推开他,眼眸透着倔犟,抿着唇道:“结束?霍修默死了吗?”
顾白看着她凶巴巴的小脸,默了几秒。
江雁声看他态度知道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动手打聋了我左耳朵这事怎么算。”
她『性』格一向有仇必报,当场弄不死你,心底也记恨了。
顾白薄唇暗暗玩味勾了下,长指故意捏了捏鼻梁,掩去了笑意,也不怕在她眼里落了一个窝囊形象。
他说道:“顾家暂时动不了他。”
江雁声气得肚子疼,定定看了他许久,冷淡道:“你可以滚了。”
“……”顾白。
江雁声将被子往身一裹,柔和的眉眼间有些困倦,初醒来,又怀孕在身,听到这么刺激的故事,她气完也累了。
见男人还站在原地不动,方才惹了她,自然不会给什么温柔的脸『色』,声音幽幽的:“还不走,等着睡地板吗?”
顾白突然有种冲动想问她。
平时在霍修默面前,也是这样横?
江雁声自己裹着被子睡觉,也不管她了,她现在身子很累倦,等休息够了,才有力气去想这些。
包括,怎么处理掉肚子里的这个。
……
顾白被赶出房间,他面无表情地下楼,看到阙爷来了,眼底的层层阴森才淡去,不动声『色』嗤笑道:“外面都搞定了?”
阙爷『摸』出一根烟,递给他。
顾白却意外的拒绝,一本正经道:“楼那个肚子端着一个,不抽。”
“她肚子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阙爷对他戒烟的行为搞得莫名其妙。
而顾白却完全进入了一个好丈夫的角『色』里,薄唇挑出几分浅弧:“谁规定了是谁播的种,跟谁有关系?”
这句话,让阙爷重眸陡然眯起,有些意味深长。
不过,二少已经承若下将江雁声送给顾白,自然任由他怎么安排。
他自己将烟点燃,长指夹着抽了口,才开腔道:“人已经给你了,最好在明天离开宛城,晚了,二少可保不了你。”
“不急。”顾白掀起唇角道:“好戏还没开始。”
阙爷知道他是个事精!
这位顾家小公子有任『性』的资本,阙爷该说的也说了,话已尽此,最好也只是提醒一句:“最迟霍总在明天会找到这里,你要被他给抓住了,夺妻之仇……霍总可不会看在你霍家的面子。”
顾白听了嗤笑,仿佛不当一回事。
……
天亮了。
顾白弄了一些报纸,面,捏造了霍修默跟一些新鲜面孔的女人绯闻,在江雁声睡醒来时,放在了她的枕头旁边。
一睁开眼,能看得到。
江雁声坐起身,眼眸平静看着报纸片刻,拿了过来,情绪没有半分起伏,将报纸那些新闻都看了个遍。
很显然,她心底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更厌弃几分了。
在江雁声眼里,霍修默是一个行走的生-殖-器官!
叩叩两声。
房门被敲响,顾白推门而入。
他拿了一套女人穿的衣服,温柔又体贴道:“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江雁声身还随便套着男人的衬衫,看到衣服,便接了过来,不过她倒是没有马要换,指了指这些报纸问:“你故意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