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是铁了心的就要在庙里住下,阿茶收起了锣。
也不跟玄衣大叔继续打趣了。
转过身跟自家老爹嘀咕道:“阿爹,我去方便一下,你可看好了这人。”
“去吧,爹看着呢。”
玄衣男子:“......”????
阿茶笑嘻嘻的起身,又看了眼玄衣男子,“叔,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
玄衣男子抿嘴一笑,态度上多少有点敷衍。
阿茶见对方都快哭了,也不逗了,起身,极是轻快地跑到漆黑的角落里,顺着窗户爬了出去。
屋内登时安静的只有柴火燃烧地噼啪声。
玄衣男子只觉得竟有些不能适应。
可惜阿茶也不能不解决人生大事,一直陪他聊啊。
有一句话不是那么说着来着......
这世上说好的不灵,坏的往往很灵。
原本星辰漫天的夜空,皎洁的月牙高挂枝头,不知哪吹来的一片乌云渐渐飘过。
破败的神庙陷入黑暗,秋风不止,树叶沙沙作响。
危机在暗中潜伏、渐渐地靠近着。
盘坐在火堆旁闭目凝神的玄衣男子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临近,快速地站起身来,悄声拔出鞘中长剑。
他眸中带着警惕,凝神细听门外异常声响。
熟睡的阿爷也睁开了双眼,微眯着眼,看向门窗外,小心谨慎地站了起来。
罗壮虽不明就里,然看到玄衣男子和自家老爹反应也知应是有危险,见那原本清隽的少年郎亦是睁开双眸,目光凝向窗外,登时警钟大作。
此时,阿爷也从怀中摸出短刀,拔出刀身,挡在胸前,身上涌着肃杀之气,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危机......
一刻触发。
只见数十支箭矢破窗而入,让原本就破败不已的木窗刹那间四分五裂。
玄衣男子手挽长剑格挡大半飞空而来的箭矢。
罗家阿爷听到嗖嗖地发射声时,便知敌方射箭而来,当即脱下皮革大氅抡圆卷住数十只箭矢。
待一波袭击后,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
半晌后,只听有脚步声隐隐传来,声音轻微,却可察觉,玄衣男子护在少年郎身前,罗家阿爷和阿爹则是守在窗边,以防阿茶回来被箭矢伤到。
一边在火堆旁、一边在漆黑的角落。
外面数名黑衣人只从木窗看见了玄衣男子和少年郎,冲进来那一刻最先围攻的是这二人。
兵器相交之声划破长空,嘈嘈杂杂竟似大珠小珠落玉盘。
那玄衣男子武功不错,即便被多名黑衣蒙面人围攻,也未落得下风,相反,稍显迎刃有余。
然这只是开头一波,见庙内只有玄衣男子和少年郎,院中领头黑衣男子对身后黑衣人挥手示意,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又成一波冲进屋内。
因庙中打斗激烈,燃起的火堆被刀剑扫地纷纷扬扬飞舞四射,有些火星落到了残破的帷幕,瞬间燃起一片火光。
屋内四处都是团团火簇,照亮了整间庙室。
后进来的黑衣人扫了一眼便发现角落中还有人,当即分出一半人,冲了过来。
罗家阿爷眼睛一瞪,吼声震天,罗壮手握成拳,亦是不惧,二人相互配合先把最先冲来的黑衣人擒拿在怀。
阿爷手起刀落,欲先斩断黑衣人握长剑的手,那黑衣人当即弃剑不顾,反手成爪抓向阿爷腰眼,阿爷反应极快,左手成拳斜击而过,一拳打在了那黑衣人的臂上,那黑衣人袭击不成,一个扭身,竟挣脱开来,转身间退到了几步外。
此时罗家阿爹手中多出一把长剑,爷俩紧紧靠着与几位黑衣人对峙起来。
罗家阿爷额头沁出一层细汗,手里紧紧握着短刀。
罗壮知道自己武功不如老爹,父子二人心有灵犀,一瞬间交换武器,也是在这个空隙下,几名黑衣男子抓住机会一拥而上。
这些黑衣蒙面人可比曾经放火屠村的那几名黑衣人训练有素,且个个内力极高,配合极为默契,罗家爷俩顶了几十招,就已落了下风,被逼地分散开来。
阿爹手臂中了两剑,却死死撑着,他不能倒下,若是倒下,他的闺女该怎么办。
阿爷上了年纪,膂力不如这些黑衣蒙面人,被两名黑衣人左右夹击之时,正正中央飞起一人,举着青光嚯嚯地长刀直劈而来,阿爷惊得一头冷汗,险些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
兀地里一道影子一闪而过,那长刀并未劈下来,滚烫的血液溅了阿爷满脸,浓郁地血腥味让阿爷直作呕。
再瞧去,阿爷只见那黑衣人瞪着眼、错愕地直直倒仰在地。
围攻阿爷的两名黑衣人见同伴莫名死去,亦是错愕不已,就是这片刻的愣神功夫,阎王爷座下的索命鬼向他们缓缓而来......
阿茶手握匕首,以诡异身法在这不大的庙室中轻巧的解决了阿爷身边的黑衣人后,又利落地闪到与阿爹对打的黑衣人身。
一个缠绕,人就已盘坐在对方肩上,那黑衣男子一惊,却已然晚了,只察觉到脖颈畔冰凉的匕首一划而过,他甚至都来不及喊一声,便倒地身亡。
阿茶从黑衣男子肩头飞身下来,站在原地,神色一片漠然,她周身杀气未散,那苍白如雪的娇颜被溅了些许鲜血,滴滴流下。
残虐、鲜艳、肃杀,竟让一个孩童宛如地狱中走出来的使者,美则美矣,却让人心头惊心动魄!
阿爷心中一凛,目光激动,他们罗家后辈,从来都不是孬种。
而此时的阿茶,面上多淡定,心里多特么的慌......
暗骂自己:“让你乌鸦嘴!可真欠。”
谁能告诉她,就上个茅厕的功夫,为什么画风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