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用心细细琢磨,秦明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他们只有南阳这一座孤城,百姓的心也被他们伤的哇凉哇凉的,想在百姓中征兵估计非常困难。唯一的兵力来源只有这些被朝廷抛弃的难民和亡命之徒。
伍云召沉默,郝瑗接道:“主公,朝廷对北方控制太强,我们生存或许相对困难,可如果我们南移,在南方打出一片天地,随即以南方为根基,以便再图天下。”
南陈灭亡不久,南方起义军时有发生,扎根在南方生存相对来说是容易一点。可秦明作为现代人,他深知如果让出北方,今后谁还能阻挡秦王李世民四处征战的步伐?
待李唐坐拥半壁江山,他秦明真的能扭转乾坤吗?这样的未知数风险实在太大,秦明完全赌不起。
沉默许久,秦明摇头道:“向南可以,不过是在不放弃北方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向南扩张。”
郝瑗微愣,摇头道:“主公,我们只有五万兵马,何谈扩张?”
“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当务之急,是招兵买马,等积攒够实力之后,我也要和大隋皇帝掰掰腕子。”
“主公......”
“行了!”秦明摆手拦住道:“别岔开话题了,这招对我没用。明天我带伯当、阔海、大奈前往二贤庄,至于南阳之事,由伍云召全权代理。”
看到秦明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其他人也实在不好说什么了,低头答应一声。
旁晚!
伍云召独自找上秦明,见面之后,伍云召开门见山道:“有点事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称王。”
闻言!秦明的眉头皱了起来,称王这事他们一直反对,所以过去了十多天,也一直耽搁未商议,如今伍云召提出,是想劝自己不要称王吗?
秦明皱眉道:“侯爷是何意思?”
伍云召摇头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郝瑗先生的意思,一方面我们在南阳大张旗鼓筹备称王之事,另一方面你带人悄悄前往二贤庄,这样既转移了目标,也让你们不至于处于危险之中。”
听完这话,秦明乐了,不过是气乐的,他都走了,称王,是谁称王?难不成是鬼还是他伍云召。
“这有些不太合适吧,我离开了,祭天等仪式无法完成。”
“多虑了,我们只是大张旗鼓准备,称王仪式大约在半月之后,想必半月时间够你们从山西赶回来了。”
嗯!秦明点头道:“郝瑗先生主意不错,就按他的意思去办。”
上谷郡!
“特么的,你们找到那个小贱人了吗?”看着站成一排的家丁,高铁怒吼道。
三天过去了,单盈盈给他带来的耻辱,高铁和赵启平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仇恨也在逐步的增加。
数以百计的家丁无一人敢语,各个低头看着左右两边,他们也想找,可没名没姓,甚至连容貌都只能说出个大概,他们实在有心无力。
这些人越不吭声,高铁心中一股怒火烧的越旺,前天醒来之时他曾问过大夫,可大夫给他的的答案是,这辈子他脸上都会印着我是太监这四个字,完全无法消除。
“都特么只知道吃白饭,不知道干活,如果再找不到,我将你们这群王八蛋全阉了。”
“......”
依旧无人说话,高铁连连挥手怒道:“都给我滚出去找,一天之后再找不到任何音讯,你们全都准备做太监。”
看到高铁快要陷入疯狂,所有家丁低头快速跑了出去。
上谷郡不算很大,但也绝不小,人口有六十多万,在城内找一个有名的小姑娘还真有些困难,必竟单盈盈还是女扮男装。
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第四天的时候,一名叫肖策的赵府护卫在悦来客栈发现了端倪。
说来也巧,这几天赵启平和高铁如同发疯似的,三天毫无进展,已经有数名护卫被赵启平折磨致死。肖策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天,所以将所有银子拿出来,准备在悦来客栈醉生梦死。
悦来客栈不是一般地方,对于富人来说他是天堂,可对于那些被抄家的商人女家眷来说,这里比地狱更可怕。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在这个年代是提高了一些,但并没有提高多少,在上谷郡这个地方商人犯罪之后,所有年轻女性家眷会被关进悦来客栈以供来往客人玩乐。
当然,悦来客栈不只存在娼妓这一项,还有大量赌场以及各种富人娱乐活动,甚至将战俘买回,进行杀人取乐也是屡见不鲜。
肖策存了大半辈子的钱,本想着买间像样的房子再物色一门妻子,可没想到,如今他的性命虽是都有可能被自家主子结果。
喝了点小酒,肖策踏进悦来客栈。
带了钱,你在这里就是大爷,不用说话,一位仿佛老鸨一样的肥胖女人便迎了上来,“这位大爷,欢迎来到天上人间。”
“给爷找几个姑娘陪大爷乐呵乐呵,顺带着换些筹码,大爷我今天要发大财。”
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幻想着发大财,可最终就算你有万贯家财也会输的血本无归,留下的只有一种奇妙回忆,虽然很美好,但却吸血。
老鸨脸上笑容如同桃花盛开一般,回头娇声喝道:“姑娘们,都出来......”
时间不长,一排排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青年少女从屋内走了出来,或许在这种地方呆的太久,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看到肖策这种不想公子爷的人,顿时失去了向前靠的心思。
“小红、小青、馨儿......你们还不向这位爷打招呼!”
在老鸨的怒斥下,四名少女心不甘情不愿的迎上来道:“公子,里面请。”
那一瞬间,肖策肩膀塌下了半边,心也是哇凉哇凉的。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跟高铁和赵启平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不过他二人来,那可是前呼后拥,哪一个不是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