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幺幺看着床上形容枯槁的妇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都干枯的不成样子,若是心软的人,估计都不忍心多看一眼。陶幺幺虽然不算完心软,到底也没有多铁石心肠,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低声请安道:“小女幺幺给夫人请安,望夫人安好。”声音低低柔柔的很是好听,透着一股安抚的味道。
长的好还爱笑的姑娘总是特别招人喜欢些,孙夫人自己也是个疼女儿的,看着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给自己行礼,在重的戒心也放松了些,抬手招呼陶幺幺上前,侯在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搬来矮凳放到床边,陶幺幺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孙夫人低低的咳嗽了一阵,接过丫鬟递来的参茶,喝了几口,似是确定嗓子舒服了,才开口道:“我家婧儿…托你…托你带了…什么…什么口信儿,她…她身体怎么…怎么样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说完又是一阵低咳。
陶幺幺见状连忙回道:“夫人莫急,孙姐姐的病已经彻底恢复了,虽说还是不如常人那般健壮,但是也不必长年汤药不断了,谷主还说,以后孙姐姐结婚生子也是没问题的,身体完全受的住,我离开时,孙姐姐让我给您带句话,说她再吃几副药,巩固一下,就可以回来伺候您了,让您保重身体,等她回来。”
闻言孙夫人眼神都亮了一些,像是有了盼头一般,陶幺幺看的一阵心酸,到嘴边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这个妇人应该受不起刺激了吧。
一个丫鬟端着汤药进来,陶幺幺便打算起身告辞了,孙夫人知道了女儿的消息正高兴呢,刚想示意陶幺幺再跟她说说,一个小厮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夫人,少爷听说有人带回了大小姐得闲消息,也想见见两位贵客,让小的引二位过去。”
孙夫人虽然还想再打听打听女儿的消息,但也不想耽误儿子的正事,挥挥手,示意丫鬟送客,陶幺幺利落的行礼告退。
七拐八拐的又来到一个院子,院内翠竹环绕,流水潺潺,而是雅致,反倒是中间的练武场破坏了这样的风景。
书房里正低头处理事务的孙昊感觉到院内有人进来,起身走出了书房,推开门就看见两个站在练武场上的两个少年,女孩儿年岁不大,却自有气场,少年亦是挺怕如松,清朗俊逸,孙昊瞬间紧张起来,抬步走道二人跟前,躬身行礼道:“不知景阳郡主驾到,有失远迎,请郡主恕罪。”
陶幺幺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斯文,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淡淡的开口道:“我猜你现在在想,这人怎么会来我家,有什么目的。”
陶幺幺摸了摸兵器架上的长枪,视线在枪身上流连几秒,猛然抬头看向孙昊,纤纤素手抽出长枪,毫不犹豫的向孙昊攻去,一套父亲常用的枪法,丝毫没有停滞的施展出来,招式用尽,看着狼狈躲避却已经没有了谦和模样的男子,陶幺幺一抬手,长枪稳稳的落到兵器架上,然后脚尖轻点,似是要翩翩起舞,然而软剑在手,杀机在小小的庭院里蔓延。
孙昊已经顾不上还手了,气愤不已的指着陶幺幺道:“你到底是谁,来我家要干什么,你对我母亲说了什么?”
玄源看着激动的男子,抬步走到陶幺幺身前,陶幺幺却毫不在意的上前一步,站在玄源身侧,淡淡的道:“不是猜到了,是想刀剑相向,还是心平气和的谈谈,”想了想又道:“我看孙夫人身体不太好,就把孙姐姐已然大好消息告诉了她,看得出她很高兴,人心情好了,病才去的快。”
看着还在发愣的人,叹了口气道:“看来孙大人需要些时间,明天中午我再过来。”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带着玄源大步离开了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