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幺幺看着有些昏暗的天慕,心里暗暗佩服起这些江湖人,居然能吃吃喝喝几个时辰,哪怕是宫宴都没这么久,不适的摇了摇头,脚步虚浮的继续前行。
“盟主留步。”
后方有声音响起,陶幺幺没有理会,显然对盟主这个称呼还不适应,并没有觉得是在叫她,摇摇晃晃的又走了几步,一个身影挡在自己身前,陶幺幺有些看不清人脸,下意识的侧了侧身,想要给人让路,然而下一秒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同时说了什么,只是醉酒的人并没有听清。
皱了皱眉,用力挣脱对方的大手,不耐的摇晃着后退几步,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想要看看是什么人,挡了她的路,还敢抓她的胳膊,她一向不喜陌生人靠近,看见对方又朝她又来,不悦大声喝道:“站那,别动。”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解释道:“我只是是看您喝醉了,想扶您一下。”
陶幺幺摇了摇头,晃晃悠悠的绕过人想继续走,那人似乎看她实在走不太稳当,又想上前,陶幺幺突然抬头瞪向他,那眼神冰冷刺骨,那人被定在原地,不敢再动。
陶幺幺见将人吓住了,才晃晃悠悠的又继续迈步,却没注意方向,眼看要掉进路边的排水沟里,身后被她吓住的男子刚想提醒,一道黑色的身影极速而过,男子只感觉有风从头顶吹过,下意识的低了低头,再抬头却已经不见那个醉酒的身影。
月明星稀,调皮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陶幺幺睡眼惺忪的脸上,呆萌又可爱,至少对于被陶幺幺当了一两个时辰枕头的黑衣面具人来说是的。
缓缓睁开眼睛,抬手轻柔额角,醉酒后的头疼让她忍不住眉头紧锁,一双手无声无息的爬上额角,在她太阳穴处按揉,清朗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变声后的低沉醇厚,“什么时候学会酗酒了?”
陶幺幺微微坐起身,然后将自己完全塞入对方的怀里,后脑抵在对方的心口,微闭着眼睛,缓解头痛。
“你知道的,我只喝果酒的,这次是被师傅算计了,一把年纪了,还学会了整人。”酒精浸润的嗓音娇娇软软,像是江南烟雨过后轻轻吹起的风,粘腻而醉人。
“等他的孩儿出生,你可以欺负回来。”男子宠溺的在女孩儿的耳畔轻语。
“那你会帮我吗?”她试探出声。
“会的”他回的毫不犹豫。
“好,那我等你帮我出气。”她不动声色的求一个期限。
“不会太久。”他郑重其事的给给予承诺。
“你的脸怎么了?”她问的小心翼翼。
“他不希欢我有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他答的平平淡淡。
她心疼的抚上身后人的面颊,碰到的是冷冰冰的面具。
一只大手捉住了她有些微凉的小手,缓缓的握住放到身侧,安慰的说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下次给你看。”
陶幺幺没再坚持,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小手,另一只小手也不安分的拉起他的大手把玩。
“什么时候走?”她问的漫不经心。
“天亮了就走,”他答道。
然后抽回大手,将背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扳正,让人面对着自己,接着月光,看着那张如玉的小脸上有泪珠滑落,心跟着微微疼着,抬手轻轻擦去女孩儿的泪痕,才开口调侃道:“我真是该死,把我家从不爱流泪的小师姐给惹哭了,若是让家里那几个舅哥知道,大概率会拆了我。”
“噗嗤,哪有什么舅哥,几年不见脸皮倒是厚了不少。”女孩儿破涕为笑。
“不是有人在山洞里留信说,花开了,可以采了,难道不是给我的。”宠溺里带着满满调笑。
自认为脸皮很厚的女孩儿终于也忍不住红了脸颊,慌乱的开口道:“这就是你师姐的态度,简直以下犯上。”
话落,惹来男子一连串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