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调整了一下心情,又喝了一盏茶,才再次悠悠开口说道:“大概五六年前,落月随她两位师姐奉了师姐的命外出办事,我记得是去沙沱城找一株毒草,沙沱城在沙漠的最里边,据说是离沧海国最近的城市,那里天高皇帝远,鱼龙混杂,但对于江湖人来说到是一处宝地,因为经常会有一些神偷侠盗什么的在那出手一些黑货,也不知道师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总之她们去了大约两个月,回来的时候却只有落月一人带着药草,当时落月说与人发生了争执,两位师姐为了护着她都身故了,师姐虽然也怀疑落月没说实话,但那段时间落月魂不守舍的,问她什么她都畏畏缩缩的说是记不起来,而洛神门一向与世无争的,也没什么门路,师姐虽然难过,却也只能不了了之。”
老妪毒还没完全解开,听她说话有气无力,显然也受了些内伤,陶幺幺有心让人歇一歇再说,正好几个小丫头配完解药回来了,服了解药,让众人调息一番化解药力,陶幺幺方起身去了关押落月的地方。
落月被安置在一间厢房内,门口有两个粗壮的弟子守着,看到陶幺幺过来,礼貌的行了一礼,陶幺幺也拿乔,笑着说道:“两位师姐,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其中一个女子粗着嗓子道:“当然可以,师父说人是你们抓到的,随你们处置,我们在院外候着,有事您吩咐一声便好。”
陶幺幺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便推门走进了屋里。
屋里有些昏暗,在门口隐约可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疏影拿出火折子,上前点燃室内的烛火,随着烛火的点亮,那女子终于现出了真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眼睛满是怨毒,陶幺幺毫不怀疑,这人一但脱离掌控,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五马分尸。
陶幺幺也没有上前,只一派悠闲的在圆桌前落座,自顾自的拿着一个茶杯把玩着,也不说话,好似只是回自己屋里休息一下似的,甚至还语气舒缓的和身边的小丫头闲聊着。
时间对于现在的落月来说,有些焦灼,像是有一层无形的气墙阻塞了空气的流通,胸腔里越来越憋闷,慢慢的额头身上都渗出汗珠,黏嗒嗒的很是难受,最后终于忍耐不住,近乎气声的嘶吼道:“陶景阳,你到底要干什么?”
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点了身边一个小丫头,吩咐道:“给她倒杯水。”
小丫头不情不愿的拿起茶杯,自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几步来到床前,不管不顾的抓起落月的脑袋,一股脑把水灌了进去,呛得落月一阵咳嗽,苍白的脸都咳出一层潮红,不过这一番咳嗽下来,气息倒是通畅了不少,说话也利索多了。
这不都能骂人了,“小贱人,老娘处理家事,碍着你什么了,要你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狠狠喘了几口气,还想接着骂,陶幺幺却是开口了。
“你们门派的恩怨我自是可以不管,但你插手我大衍朝国事,作为当朝郡主的我就不好不过问了,只是可惜了那十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了,花儿一般年纪,就那么香消玉殒了,死人自然没法给本郡主答案,所以作为指使她们行动的你,本郡主又岂能放过?”
见落月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她,似乎打定主意不说话了,陶幺幺也不急,因为她发现落月这人有点胸大无脑的潜质,玩一些小阴谋手段还行,一旦碰到比她强的,或是比她还阴的,她就只剩下瞪眼睛加撒泼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陶幺幺似乎失了耐心,烦躁的扔了杯子,落月忽的大笑起来,鄙夷的说道:“还以为多能忍呢,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而已,哼!”
陶幺幺也笑了,那种甜甜的,腻死人的那种,笑得落月浑身发毛,然后她就听到了更让她毛骨悚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