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射在殿内,欧阳铅华此刻的脸色比光明使者还要惨白。光明使者微微皱眉,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我来就是叫你去解的,只不过能不能成功还得靠你自己。”
欧阳铅华一顿,忙抓住光明使者,问道:“是什么,你赶紧说。”
她的脸色还是惨白,抓住光明使者的手不觉用力,光明使者自然感受到了,只愣住了一会儿,便缓缓放开她的手,说道:“冥国唯有一个人懂得这些,那就是冥国的国师,你若能求他帮你,自然可解。”
冥国国师,洪院,为人怪异,不喜与人交往。去求他吗?见欧阳铅华沉默,光明使者继续道:“他与你都是被渡者,而且前世你们来自于同一个时空,我只能告诉你到这里,其他的还需要你自己,你先不要慌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些事明日在想也不迟。”
光明使者并未注意到他自己话里已经有了关切的意味,而欧阳铅华也早已经慌神,自然也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暧昧之意。
见欧阳铅华还是愣在那里不出声,光明使者扳过她的身子,继续劝慰道:“你还记得我说的吗?我还在,你便在,不会有事,你相信我。”
听他说完,欧阳铅华才有些许的冷静,望向他依旧惨白的脸,其实他和东方千桦长得真的很像,像的让她恍惚的感觉,其实他就是东方千桦,然而欧阳铅华却知道,他们并不是一个人。
那张和东方千桦相似的脸庞,几乎让欧阳铅华沉醉其中。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几乎情不自禁的出声道:“你先别走。等我睡了你再走。”
白衣男子微愣,一向冷情的他居然也点了点头,夜静谧无比,月光透过他惨白的脸,似乎在昭示他波动的思绪。近千年了,他果然没有慧根,即使千年忘川的洗涤。还是没有洗掉他的七情六欲。即使他的魂魄是不完整的,可是对她的心却是始终一如既往。
翌日清晨,日光如往常般照射。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日月更替。欧阳铅华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轻抚小腹,身边似乎还有微凉的气息,大概是光明使者刚走不远。
昨夜东方千禇宿在费侧妃那里,已有好久。东方千禇不曾提及东门听兰,似乎也从不踏入清和殿一步。似乎东门听兰这个人早已经被东方千禇忘记一般。但是欧阳铅华却知道,其实并不会,凭着东门听兰的那张脸,就可以保她一世安稳。
想起东门听兰对她下的诅咒。欧阳铅华冷哼一声,这笔账,迟早要算。
洪院这个人孤僻的很。欧阳铅华以为腹中孩子祈福为由,亲自上门拜访。然而还是被碰了钉子。门童嚣张的态度就连余声都看不下去,冷哼一声道:“不就是个国师,居然这么大的面子,公主你亲自登门他居然也敢不见?”
欧阳铅华早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便先返回东宫另想对策,一进宫门,便看见费笑妍笑意盈盈的守在那里,欧阳铅华微愣,但是还是端然道:“妹妹何以守在这里?”
费侧妃的唇边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沉声道:“妾身在这里就是等太子妃娘娘的。”
欧阳铅华一顿,虽然心底十分疑惑,但是面上还是温言道:“不如妹妹就同本宫一块去永和殿坐坐吧。”
进入永和殿,欧阳铅华便挥退众人,费笑妍便开门见山直接开口问道:“妾身听说娘娘今日去了世纪府。”
欧阳铅华闻言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她今日亲临世纪府,恐怕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了,费氏知道并不奇怪。欧阳铅华并未答话,轻轻拿起身旁的茉莉花茶轻泯一口。
费侧妃继续道:“洪大人向来怪异,就连陛下亲临他也是不给面子,只不过他本事大,为冥国立下了不少功劳,陛下难免纵容。娘娘此去碰了钉子也是情理中事。”
欧阳铅华一顿,还是没有猜透费氏到底要说什么,眉心微微一动,缓缓道:“本宫为了腹中孩子,哪怕多求他几遍也无妨。”
费笑妍突然笑了,笑的漫不经心,徐徐道:“洪大人这个人可不是有诚心他便赏脸的,只不过洪大人曾经欠家父一个人情,若是妾身去求父亲,这件事恐怕也没那么难。”
原来费氏竟是为了此事而来,欧阳铅华自然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却是有理,然而欧阳铅华却是不动声色,让人猜不出息怒,深深的看向费笑妍明艳的脸,温和道:“本宫是个爽快人,妹妹有话可以直说。”
费笑妍一愣,随即笑道:“娘娘聪慧,妾身实在比不上万分之一,妾身今日就在这里明说了吧,我可以帮娘娘亲自上门求洪国师,妾身希望娘娘能与妾身合作。”
欧阳铅华皱眉,随即反问道:“合作?”
费侧妃点了点头,盈盈一笑道:“娘娘身份贵重,如今却更是大不同,妾身在东宫多年,不得殿下眷顾,即使近日的荣宠,妾身心中也是明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她的口气伤感,然而伤感过了头却叫欧阳铅华不以为然。似乎是看出了欧阳铅华的无动于衷,费氏继续道:“娘娘并不知兰姬在殿下心中的地位,东宫所有的女人都无人能及,包括镇国公主你。”
欧阳铅华嗤笑一声,并不生气,只缓缓笑道:“既然兰姬是殿下心头之人,本宫自然也要好好护着,这样殿下才开心不是吗?”
费侧妃听不出欧阳铅华此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她却自顾自的说道:“妾身自然不奢望娘娘亲自动手,不过妾身却是希望,他日娘娘不会插手这件事,若是娘娘答应,妾身自然以娘娘马首是瞻,妾身知道,这些日子殿下来红成殿是娘娘的意思。妾身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跟随,我相信,我虽是庶女,但是费家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