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连翘几乎是一字一顿。
“连翘。”陈嘉东手撑着桌子,俯身看她的眼睛,“我姓陈,人送外号陈三少,我这三少的名号不是白得来了。你知道吗?我和孙悟空一样,都有一双火眼金星,你跟我这装没用,你明白不?”
连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暗中捏紧了手指,她抿着嘴保持着沉默。
陈嘉东看着她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想扑倒我二哥的女人太多了,不差你这一个。不过,你应该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并且他打算和他女朋友结婚。”
陈嘉东之前是曾少川,他们都向她强调陈嘉南有女朋友并且会结婚这种事情。搞得她好像要强抢陈嘉南一样,她是有点目的,但他们总这么把她的目的赤裸裸的扯出来扔到地上踩来踩去,但凡有点自尊心的人都受不了哇。
“陈先生。”连翘敛了神色,“我想正如你说的,我们没法沟通。”
连翘说完就特别生气的转了身,她还以为陈嘉东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他是会充好人。
陈嘉东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他追了出去。在他面前装单纯无心机,真的是找错对象了。
不管连翘怎么的生气,她总还是要回家。陈嘉东借了欧阳慈的车开下了山,连翘坐在副驾位望着车窗外的一片漆黑,陈嘉东也意外的保持了沉默。
“你住哪?”下了山后,陈嘉东问了一句。
连翘报了地址。
陈嘉东顺手开了音乐,悠扬的音乐声里,车子在夜色中一路疾驶。
半个小时后,连翘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路口。她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到这个地方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有安全感。
车子靠着边慢慢的停了下来,连翘说了声谢谢就伸手拉车门。
“等一下。”陈嘉东喊住她。
“还有什么事?”她语气稍稍有点硬。
“知道我为什么能一眼认出你身上的礼服来吗?”陈嘉东问。
连翘摇头,她也奇怪。就算陈嘉东看到周语蝶把礼服硬塞着送给了服务员。他又凭什么确实她身上这套就是周语蝶送出去那一套呢?
“象周泰的高端定制礼服都独款,不会再出第二套。”陈嘉东上下扫视着她:“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我有点奇怪,这礼服怎么会到了你身上?”
连翘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自嘲的摊手:“没办法,象我这样住在贫民窟的人是不可能花上一大笔钱去买礼服的。所以,只能借喽。”
“所以,连翘,你为什么不承认,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参加这个晚会,其实你就是想引起我二哥的注意呢?”陈嘉东眨了眨眼睛。
真是个狡猾的人,连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是,我是对你二哥有想法,但那又怎么样。喜欢一个人,爱慕一个人并不犯法,不是吗?”连翘干脆承认了。
“这就对了嘛,不要装白莲花多好,我就喜欢这么坦白的人。说不定……”他顿了一下,“说不定我能帮你。”
“什么意思?”连翘不解的问。
“你回去吧,等我想好了找你,再见!”陈嘉东挥了挥手。
连翘心里困惑得很,但她毕竟才认识陈嘉东,还没搞清楚他的真实面目。行吧,那就先撤,且等且看。
连翘到家时,连萧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他摸着出来看了看,见是连翘,他咕哝了一声:“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连翘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连萧搓了搓眼睛,“姐,我跟你说个事儿。”
“说!”连翘脱了高跟鞋瘫到沙发,一双脚感觉跟出狱了似的,自由疯了。
“今天我一个初中同学来学校找我了,他现在在东莞一个厂里上班,一个月能挣三千多。姐,要不……”
“连萧。”连翘恶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你马上给我滚去睡觉,你要是再敢提一次你要辍学去打工,我就跟你断绝姐弟关系。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们互不相干。”
“姐。”连萧被她的样子吓得脸色都白了,嗫嗫了一会儿,他低声说:“我,就是觉得你很辛苦的。你想啊,我高中念三年,考上大学还得念四年。要花好多的钱,而且我读了大学,说不定也是找三千块钱的工作,还不如早点出来上班。”
“连萧。”连翘起了身走到连萧面前,她缓了语气:“你要明白一件事情,读书可能不能让我们发财,但至少能上我们明智。你忘了老爸从前给我们讲的故事了吗?放羊倌放了二十几年的羊,挣了钱后娶了媳妇,生了儿子继续放羊。祖祖辈辈都放羊。你既然能想得那么长远,怕我辛苦。那你可以想得更长远一点,你要是成了工厂流水线上的工人,将来你能娶到的姑娘也就是工厂流水线上的。你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你还要让你未来的孩子输在起跑线吗?”
连萧努力的理解着姐姐这番话。
“连萧,我不怕辛苦。但你一定要记住,我们不能认命。”连翘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去睡觉,还有,不许再跟你那个初中同学来往了。”
“哦。”连萧转过了身。
重新瘫回沙发上,连翘伸手拿过了手拿包,翻出了手机,这才发现严贝贝给她发了几十条微信问她今天晚上的情况,又问她礼服有没有惊艳到一大票男人。
想到被周语蝶羞辱,连翘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半夜三更的,她今天非跟严贝贝吵一架不可。
第二天,照常上班。中午吃饭时,许阿姨胃口不太好,吃了小半碗饭就推开了碗。
“小连,你昨天去参加晚会感觉怎么样?”她问。
“还行吧,见到了很多公司的高层,可惜他们都看不到我。”连翘低头扒着饭。
“见到陈总了吗?”许阿姨又问。
连翘愣了一下:“见到了,上台讲了话。”
“喜欢他吗?”许阿姨定定的看着连翘。
连翘呆住了,“许阿姨,你想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