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一听,本来就拔凉拔凉的心这下更是凉透了。象陈嘉南和莫乔晨这样在商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人都觉得那个工厂都没救了,她去了,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什么时候过去上班?”连翘低声问。
“明天早上。”莫乔晨道。
“好,那我先去准备和婷婷交接。”连翘退了出去。
连翘拿着那份调令回到了她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里,她感觉脑袋有点发晕。还真的让她是当厂长,陈嘉南到底有没有跟他爷爷说清她的家世。让她去当厂长。这简直是就是她活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夸张的冷笑话。
坐了一会,她的手机响起来,提示有短信接入。她探身从办公桌上拿过了手机,短信是陈嘉南发来的,约她一起吃午饭。
连翘回了一个好字,手机还没放下,莫乔晨的前助理蒋婷婷就进了办公室。
工作移交完毕时,已经到了上午的十点半。蒋婷婷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连眼皮都不朝连翘搭拉一下。
连翘尴尬的站了一小会儿,然后识趣的抱起了她自己的东西。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她又抱着箱子退了回去。要走了,总得和莫乔晨打个招呼。
“莫主管。”连翘抱着箱子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
“收拾好了?”莫乔晨抬头看她。
“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培养。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见怪。”连翘朝她微微鞠了一躬。
“客气了。”莫乔晨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一起喝杯咖啡吧。”
“好。”连翘点头。
两个人出了办公室,连翘以为要去公司的咖啡室,结果莫乔晨却带着她直接下了楼。经过保洁部时,连翘顿了一下脚步,许阿姨因病还在休假中。
莫乔晨带着她到了离正南集团附近的一个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两个都望着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街头。
“要过年了。”莫乔晨先开了口,带着一点微微的感慨。
“嗯,时间过得真快。”连翘也有些感慨,她还记得夏天的时候,她找工作找到灰心绝望。那时,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她能和陈嘉南走到一起。
“我和心妍是很好的朋友。”莫乔晨又说。
连翘愣了一下,她以为莫乔晨要跟她说一些关于那个工厂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提到了叶心妍。上次看到莫乔晨从叶心妍车上下来时,她就猜想过她们可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现在莫乔晨亲口说出来,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哦!”连翘应了一声。
“她爱了陈嘉南很多年了。”莫乔晨静静的打量着连翘,“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她的态度比较刚烈。”
连翘心里惊起来,她见识过叶心妍闹腾的功力。老实说。上次陈嘉南当着叶心妍的面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时,她就一直在等着叶心妍找她的麻烦。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叶心妍却一直没有动静。
“你是担心我会被她找麻烦吗?”连翘问。
莫乔晨点了点头,“我劝过她,劝不住。”
“谢谢你,莫主管。”连翘暗暗叫苦,看来,这叶心妍是在憋大招了。
“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提醒你一句。你跟我做事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太希望看到你受到伤害。”莫乔晨接过了服务员端过到她面前的咖啡。
连翘苦笑了一下,既然选了陈嘉南,是不是就意味她必须承受这个选择带来的后果。不管她愿不愿意,该来的总是会来。
“早在三年前,星云就要关闭了。”莫乔晨又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上,“之所以继续亏损了三年,是因为那个厂是老董事长发家的源地。老董事长大约年纪大了,念旧。所以,一直亏钱养着那个工厂。”
连翘问过陈嘉南,知道星云主要就是制造珠宝盒。按理说,正南集团有自己的珠宝产业,自己内部完全可以解决需求。
可奇怪的是,星云就这么年复一年的走下坡路。正南集团珠宝产业所需的珠宝盒都是外订,或者直接进口。
“把工厂交给我管理这个决定是陈嘉南的爷爷作的。”连翘觉得莫乔晨这么向着自己,忍不住就想把实情告诉她,“嘉南前几天带我去见了他爷爷,然后他爷爷就说把工厂交给我管理。”
莫乔晨看着她,她有点被震惊到了,“你是说,陈嘉南带你去见过他爷爷了?”
连翘点头。
“他爷爷亲口说把星云交给你管理?”莫乔晨微倾身子,叶心妍和陈嘉南直到订婚都还在跟她抱怨,说陈老爷子一直不待见她。现在,连翘说陈嘉南的爷爷见过她了,还把工厂交给她去打理。
“嗯。”连翘又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心妍和陈嘉南在一起好几年的时间,一共见过陈老爷子三面。这三面,陈老爷子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莫乔晨拂了拂垂到额前的头发,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果然这就是命么?
“真的吗?”连翘也震惊了,陈嘉南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叶心妍。
莫乔晨点了点头。
咖啡喝完后,连翘就在咖啡馆门口和莫乔晨分别了。看着时间,陈嘉南差不多也下班了,于是她拔通了他的电话。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严厉。
连翘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拿下来看看了,确实是陈嘉南的名字。
“你是……你是谁?”她问道。系估助扛。
“我是陈嘉南的母亲,你是连翘?”女人问。
“伯母好,我是连翘。”连翘对她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听到她表明身份后,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既然你刚好打电话来,那就省得我再打一次电话给你了。我在水湘坊订了座位,中午一起吃饭。”女人道。
“好,好。”连翘哪里还敢多说。
“十二点半,不要迟到。”女人指定了时间。
连翘唯唯诺诺的答应了,挂了电话。大冬天的,她感觉后背都在冒汗了。呆站了几秒钟,她又郁闷了,水湘坊在哪里她并不知道。想问问陈嘉南,又担心接电话仍然是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