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卓婷却轻哼一声,“还好,我没有与母亲大人您同流合污,不然,哪有我现在的逍遥!”
“你给我滚出去。”
乌娜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下她,一个与她不合心的女儿蠹!
而她更恨的是秋云罗,哪怕她被自己逼的出了家,她的女儿被她赶出了大蜀,她的儿子被她送到齐国为质,可是,她的二个子女的心,却都在她的身上!
这十几来年,她看似风光无限,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老皇帝卓崇衍,在知道他信措人的那一天后,她的风光,便只是人前了!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找不到玉玺,她想,多半是他早已藏了起来!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卓玲姐弟的动作会那么快!
更没有想到,在她的眼皮下,也有人不安分,跟卓玲这个贱女人有勾结,可恨!
卓婷连眼神都懒得给她,起身,“我来,是告诉你,我虽然不喜欢你这一套,但我也不想看到卓玲日子好过,这是一百万两银子,我想,够你用一阵子了,而我要的,是看到卓玲那贱人身败名裂!髹”
卓婷扔下一叠银票,便走了。
她自始自终,没有看向任何人,在她的眼里,只有她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
而这个气势,甚至比秋玲那个嫡公主还要足!
不过,乌娜根本没有理会她,此时,她还真的是很缺银子,算卓婷还算是识相!
牙仿佛都不疼了,伸手去勾那银票,厚厚的银票落在手里,才让人安心呢!
可就在这时,她手里的银票,竟然冒起了白烟,乌娜一愣,便觉得烫手,手一松,银票哗啦啦的落下,只是,却燃起了一簇簇火苗,一瞬间的工夫,卓婷扔给她的一百万两银子,便烧的灰都不剩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眼之间,回过神来的乌娜“啊”的惊叫一声,一双眼睛,赤红无比,指着一侧的宫人,怒火中烧地喊道,“将公主给本宫拦下!”
她还在想,卓婷怎么会好心地给她送银子,她就是来寻她这个母亲开心的!
因为当年是她搅了她的好事,更放走了徐鹤那个男人,所以,卓婷从此便恨上了她。
卓婷一脚才迈到马车上,就被一众侍卫给拦住了!
她轻锁眉头,收回了脚,扭身看向身后,便见乌娜已经追了出来。
“我伟大的母妃,你不会是觉得一百万两银子太少,想拿本公主当人质,再多捞点吧?”
而这时,马车里坐着两个面玉冠玉的少年,正做出伸手扶着卓婷的样子。
乌娜追上来,二话没说,抽出腰间的鞭子,直接扫向马车内,一招便将那两个长的极俊的少年,杀了!
再看向卓婷,“本宫还当你怎么会好心……”
说着,另一只手散开,一把烟灰飘落,“给我一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烟灰吗?”
卓婷瞥了眼被乌娜秒杀的男侍,脸色不愉,“母妃,你可知道这两个少年我寻的有多废劲,你说杀就杀?再说了,什么叫烟灰!”
“你的银票,在你转身的时候,便着起了火……”
“哈哈哈……”
卓婷大笑,“母妃,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银票会自己燃烧?母妃,你是不是年级大了,眼睛花了?”
乌娜恨的扬手一鞭子向她挥去!
卓婷反手将鞭子捏的劳劳的,脸上笑容一扫而过,瞪着乌娜,“我告诉你,给你送银子是我心情好,你不要得寸进尺!”话落,她松开了手,身形一闪坐到了马车上,对着车夫道,“回府!”
卓婷处处要跟着秋玲比,所以,当年在武功上,她还真没少下工夫。
但她此时的心里,很不爽,她好心送了银子给她的母亲,她母亲非但没有感谢她,却还什么银票自己着火了,她怎么不说银票下崽了?
真不该听他的话回来修复她跟母亲间的关系,这是她有生以来,做过最蠢的一件事!
哼!
——
此时,凤九歌正笑眯眯请刘千源喝茶呢!
“谢谢!”
刘千源喝下茶,并没有因为她的笑而脸色愉悦,反正更阴沉了,“属下为主人办事,那是理所应当,何来谢字!”
凤九歌抚额,“千源,你别闹了行吗?”
刘千源点头,“属下不敢!”
凤九歌绝倒!
无力的翻着白眼,这男人算是钻死胡同里了!
刘千源便道,“楚子骁这一次是用了两个身份来蜀,明面上的后日会到,暗里的,今晚会入蜀都,不知主子有什么安排?”
凤九歌点头,“你算是跟我耗上了是吧?”
这高傲的男人,将“主子”二字咬的多熟!
可是,当刘千源愿意啊!
那不是实在是看得出,这辈子,他想呆在凤九歌的身边,便只能用这个法子了吗?
就算是得不到凤九歌,他也要膈应着邺无争!
该死的男人!
凤九歌见刘千源沉默不语,再瞪他也没有用,便道,“我要在凤素锦之前见到楚子骁!”
刘千源点头,“没问题,我可以将消息透出去,不过主子打算在什么地方见他?”
凤九歌道,“你来安排吧!”
刘千源猛地起身,“你跟你男人幽会,还让我给你安排,凤九歌,你还真是没心!”
话虽这么说,可他却转身走了!
“欸……你不叫主子了?”
身后,凤九歌掩嘴偷笑!
——
刘千源为凤九歌安排的地方是一家青楼。
凤九歌也没有问,直接便坐在包间里等着楚子骁,而身边孙猛几人全是云夷部落人的穿着打扮!
只听得外面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包间的门便被推开,楚子骁急不可待地冲了进来,看到坐在正中的凤九歌,他眼里竟然蓄上了一抹晶莹,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轻轻的走过来,“九,九歌……”
其实,凤九歌看到此时的楚子骁是诧异的!
这前后也不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楚子骁竟然瘦成了皮包骨!
往日俊朗的男人,此时,黑瘦黑瘦的,却也知道原因出在了哪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皇上,皇上……”
一句话令楚子骁,直奔她而来,跌坐在榻上,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颈间,“九歌,朕的九歌……”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凤九歌眼里的嫌恶!
可是凤九歌却道,“皇上好像是瘦了,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吗?”
“九歌也瘦了,不过你放心,朕一定会杀了南……”
“皇上……”凤九歌竟是一把捂上了他的唇,轻轻的摇了摇头,“皇上,这里都是他们的人!”
楚子骁一愣,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可有为难你?”
在楚子骁的心里,凤九歌一直在云夷,所以,在几国讨伐之中,大禹是最强烈的一支军队。
凤九歌摇头,“此次是我收到了消息,说皇上会来,而两个月来,我一直在努力争得他们的信任,所以,这一次,我才能在这里等着皇上。”
“这么说,你还要回去?”
楚子骁眼里带着不舍。
凤九歌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如果不回去,怕是永远都不能再见到皇上了,我必须要回去!”
“不要!”
楚子骁将她抱的紧紧的。
却听凤九歌道,“不回去,臣妾怕是连今晚都活不过!”
“嗯?”
楚子骁怔愣!
凤九歌伸手摸了摸肚子,“我的身体里,早就被凤素锦下了绝子蛊,所以,多年来,我从未给皇上生下一儿半女,这一次被掠至云夷,他们又在我的体内中下了其它的蛊,皇上……”
凤九歌眸中带泪,只是隐于泪下的目光,却带着一抹嘲讽!
楚子骁在她说绝子蛊的时候,便愣的不能再愣了,是啊,他怎么会忘了这件事?
他目光闪烁,却让凤九歌的心一颤,他果然是知道的!
当日哑婆并没有说她体内有什么蛊,只是想到战王府中那位给众女人下了绝子蛊的郭美雯,凤九歌大胆的猜测,当日的凤素锦,怕也是这样吧。
但,想到日前凤素锦手中的那个无声鼓,凤九歌又想,也不见得就只是一个绝子蛊这么简单!
不过,此时,她嘴角上略带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是也好不是也罢,如今与她又有何甘?
不要忘了,她体内无蛊!
“朕要亲手宰了凤素锦,一定!”楚子骁咬牙说道。
这一夜,在这青楼内,楚子骁虽是看到了凤九歌,却也办为她身边有人,而未能一解相思,天色微亮的时候,凤九歌随同那些“云夷部落”的人,走了!
楚子骁面色凄凄,只是半晌,才松开那紧握的双手,掌心里的纸团,快被汗水浸透了!
微抖着手,将纸团打开,上面的字迹已变的模糊,可却也看得清楚,那是他刚刚看到凤九歌时,她塞入他手中的,他便一直握着握着,握了一整晚!
纸团的字不多,可他却看的明白!
双眼带起了一抹阴鸷,随后将纸团烧掉,转身离开了青楼!
“主子,一切都在计划中!”
刘千源倒了水,轻轻喝了一口。
凤九歌没理他。
她是没有想到,时隔两个月,楚子骁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的思念不是假的,却也让她觉得无比的讽刺!
她拿真心对他的时候,他将她凌迟至死;她骗着他,耍着他,他到将她捧到了心尖上,可笑至及!
笑是这么笑了,但是凤九歌却觉得心很疼!
笑自己的痴傻,笑自己的活该,这辈子,她看谁还敢将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刘千源怔怔地看着她,那站在窗前的女人,似乎快与晨起的阳光融为一体一般,变的遥不可极,又不大真实!
他猛的伸手,一把将她抓住,直到看到凤九歌那不解的眼神,他才尴尬的松手,背到了身后,“感觉你要飞上天,抓你一把,让你脚踏实地!”
“你才要飞上天!”
凤九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刘千源瞥了她一眼,随后坐到了椅子上,“其实,这两个月来,楚子骁对你的思念,可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如果不是某人压着,不许他将兵力全部调走,怕是此时的云夷,已被大禹踏平了,当然,那样的后果,就是大禹也不复存在了!”
凤九歌自然听得出,他说的“某人”指的是谁。
相比楚子骁,楚清恪这个男人,倒还比较理智,可也正是这份理智,他才注定上辈子,这辈子,都得不到凤九歌。
凤九歌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的关系还没有修复吗?”
刘千源瞪她一眼,“哼!”
“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看看你们俩,有点出息行吗?有点志气行吗?有点……”
“没拿他当兄弟,你以为从七国盛会后,他会有这么大的发展,那还不是老子在他身后出谋划策!”刘千源截了她的话,有些别扭地说了一句。
可却也让凤九歌扬了眉,“这么说的话,上次在大禹,你也不是来看我的啊!”
刘千源被她噎的差点没上来气,指着她的手指头都是颤抖的,“凤九歌,你还真是没良心!”
刘千源再次爆走!
而凤九歌的脸上,却带起了温和的笑意,千源,这样的你,才有了些许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