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看元旦社论没有?时光进入了大有作为的80年代,在80年代之初你准备如何地大显身手?”温婉看着小五问道。
何美只静静地看着他们俩说话!
“还要三年多才能毕业,我能干什么?校园里就这么大的一块天地,在这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你还能干什么?”
“别人在校园里不能干什么,但是,你周小五能!你不仅能,而且还能干一番大事情,最起码轰动整个政法学院的事,不在话下!咯咯咯……”
“哎!你的鞋子着火了!”小五突然大叫,把俩美女惊得尖叫连连,一片手忙脚乱,结果是小五故意逗她们玩儿的!
然后,小五才说出:“接下来继续卖好药,再扩大点电子产品的销售量!”
“相机、小黑白电视机能弄来吗?”
“电视还不行,最小的14英寸黑白的最低还要五六百呢!相机可以上马了,先小打小敲试试水!”
本来小五是说好的,到正月十四这一天,他回家把爷爷和露珠她们母女四人都接进城里去过元宵节。结果,这一下大雪,道路太难行了,只好作罢。
到了十四这一天,因为学校太冷了,一大早小五就跑去“五乐楼”里去开煤油炉子煮面吃,也暖和暖和。
吃过饭往香木太师椅上一仰头刚想躺下,“咚”的一声,直接把小五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四下里看看,什么也没有!
再回顾响声的发源地,应该是楼上的楠木大床上,被子都收起来了,空床上才能发出这样响的声音。
“噔噔噔”,小五一口气跑到楼上,往床上一看,“噗通”就把他给吓坐楼板上了。
大床上赫然放着他的药箱子!
没错!就是他的那个药箱子,此时那十字扣鲜红鲜红的,红光闪耀,正好对着小五,让小五看着无比地亲切、无比地温暖!
上面什么数字也没有了,也没有了特别闪亮的地方了,整个十字架全熠熠发光,极柔和的红光。
这时候,小五才想起来,大概是在正月初五的那一天的中午,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大冰忽然告诉小五,药箱子上的数字还有一个“3”字。
也就是说,再拿三次药,就会归零了,不知道这一次数字归零后,药箱子会变成什么?或者说,药箱子里会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比药店再大的不是药厂了吗?不会是药箱子变成药厂后,自动来寻找我这主人了吧?要真是这样,忽然找不到药箱子了,大冰……可急不轻啊,哭鼻子都是小事,还不得发疯呀?”
小五想到这里,怎么也坐不住了。
“大闺女别为了此事急昏了头,来城里找自己报告喽!这冰天雪地的,把我的小棉袄给冻出来个好歹,那可咋整?我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想到这里,小五马上向学校跑去,先给大队部打去一个电话,说自己正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去请了个假,说自己家里有急事。也顾不上专门给何美、温婉他们说一声了,跨上摩托车向周家庄风驰电掣般驶去!
路上小五还庆幸老大队长在大队部装上了电话,不然,连事先说一声都办不到,那可是令人作心的事!
又是一场艰苦的跋涉,他一个人比他们三个人从家里回学校还惨,棉鞋湿透,裤腿也快湿到大腿根了,太阳快落山了才赶到家。
一看见小五,大冰一头扑进小五的怀里,放声大哭。
“爸爸!对不起!你的神奇的药箱子被我弄丢了!我……我……呜呜呜……我昨晚上才拿完里面的药给大菊姨送去的,今天……今天早上就不见了药箱了!”
“不哭不哭!爸爸又没有责怪你!你且告诉爸爸,上面的数字你看到闪现出了‘0’了没有?”
大冰一愣,哭得更欢了!原来,她看到数字为“0”后,打开药箱子盖看了看,里面被拿完了药的格子里没有恢复原样,空格子还空着,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她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明天看能不能恢复,结果第二天去看,整个药箱子就不见了!
“别担心!它走就走了,也许它有急事,离开一段时间还能回来。各种事物都是有始还会有终的,这是常态,有啥可哭、可伤心的呢?”
“我……我……我是想,以后咱们都没有药可卖了,还怎么赚钱?”
“我会从省城另外进药给你,你再交给你大菊姨卖的!好了!别难过了!”
“爸爸,你保证?”
“我当然保证!下次回来就会给你捎来一大包药!”
小五之所以没有给大闺女说实话,是因为他虽然喜出望外,很可能药箱子又升级了,但他还没有顾上去打开来看看,还不敢确定,所以只好先忽悠过去大冰!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终于把大冰安抚好了。可是,露珠又落泪了!原来都是大冰闹的,这丫头从早上发现药箱子不见了之后,就像是丢掉了魂儿一样,不吃不喝,一心一意要去省城告诉爸爸去,拦都拦不住!
露珠和晓晴,还有马大菊、马小菊姐妹,都过来劝说,可是,大冰就是不听。她也不说不听大人的话,就是一直哭一直要向外走。
“唉——小五!这个大闺女,我是管不了她了,就是不听大人的话,谁的也不听。我真的忍不住想打她一顿,后来想想还是没有打。一天没吃没喝,跟着了魔一个样!非要进城找你!”
看着露珠抹眼泪,小五也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甭管是亲生与否,关键时期的教育都必须到位,否则,过了适当的教育时期,好习惯养不成,再想弥补都来不及!
“好了!大冰去吃饭,多喝点热水!我去换换裤子和棉鞋,快冻得我撑不住了!过一会儿,我再跟大冰你谈谈!”
等小五换了衣服,把湿裤子湿鞋在木柴火堆旁烤上后,大冰也吃好喝好了。小五把大冰喊到面前,威严地说:“你来给爸说说,你妈妈、你晓晴姑、你大菊姨,和你小菊婶儿都是如何劝说你,阻止你进省城找我的?”
大冰瞪着大眼睛看着小五,慢慢地低下了头。当一个一个地回忆完那些人对大冰的劝说与阻拦后,小五一把把大冰按在了地上,抓过来事先准备好的鞋底,举起来说:
“你与你妈妈、你姑姑她们对抗,她们不舍得打你,是疼爱你!爸爸舍得打你也是疼爱你!出了问题,你能第一时间想到去告诉爸爸,这一点是对的,值得表扬。
但是,没有去告诉爸爸的条件,大雪路滑,又路途遥远,你一个小丫头,离开家门会很危险,这将让亲人们非常担心,也可能为之发疯。阻拦你,你却不听,这就是不懂事、没有规矩了,该打!”
扒下来棉裤,隔着一层布,对着大冰的屁股打下去,“啪!啪!啪!……”
“小五!你干啥?你咋舍得打大闺女……”
露珠过来抱住了小五,这时候大冰才哭出声来。
“妈妈——爸爸——呜呜呜……好疼啊……呜呜呜……”
大冰哭着想爬起来,小五喝道:“就趴在地上想清楚爸爸为啥打你?”
大冰随即又趴在了地上。
“小五!地上凉,别冻着闺女,让她起来吧!大冰,起来!妈准你起来!”
“不行!这会儿地上凉,也没有她要去了城里,走在路上的一半凉,那都能把她冻死在路上!说说你哪儿错了?”
“呜呜呜……爸-爸!我不应该任性,我不应该不听妈妈、姑姑、姨姨她们的话,不应该一门心思进城……也不管大雪路滑天气冷……”趴在地上的大冰凄凄惶惶地说着、哭着,哭着、说着。
“错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