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燃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对你愧疚?让我对你愧疚你怎么说得出口?”
两个人之间到底是谁亏对谁呀?
不过想到虹姐对她说的话,她慢慢的低下头,晦暗的灯光衬得她的脸色更难看。许惟泽看着她没有说话。
又不知过了多久,苏亦燃先开口:“已经九点多了,改回去了吧?”
许惟泽身子往后一靠说:“如果不回去呢?鳏”
苏亦燃心中咯噔一响,看着许惟泽的脸,熟悉又陌生的脸上不似之前的冰冷,但是也绝对没有多么的热情,又不像是以前那般的温柔。
他只说静静的看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挺立的鼻,严丝合缝的唇,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棱角封面脸颊上露出一个让人迷失的神情砦。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总不至于想大半夜的在野地里过一夜吧?
“那么你想怎么样?”荒野之地,两个人在车中,苏亦燃倒是不怕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跟许惟泽之间,她坚信,他在她身上能图到的,比她在他身上得到的少。
只不过,两年未见,感情不比往昔。
许惟泽闭着眼睛没有正看,只见下颌一上一下:“我们的正事还没有说完。”
“你说!”苏亦燃不再看他,也坐在座椅上往后靠着,让自己的腰背舒服些。
闭着眼睛的男人仿佛冥思了一会儿说:“我要你离开陶节,以后不准见他。”
“我从来都没有跟他一起,没有离开之说,至于见面,直接那么大,谁和谁没有个偶遇的机会呢?”苏亦燃说着顿了顿又说:“再说,你凭什么命令我不准跟他来往?”
“凭我们是合法夫妻,够不够?”许惟泽增开眼睛,看着前放,眼睛并没有看向苏亦燃,余光却扫到了她的手,蓦然一紧,紧紧的抓着腿上的包。
“只要一天没有领到离婚证我们就不算离婚!只要没有离婚我们就是合法夫妻!苏亦燃,作为丈夫,有权利要求自己的妻子对自己忠诚吧?”
听到合法夫妻四个字,总是会让苏亦燃瞬间想起当初刚刚结婚就听到的父亲的噩耗。
而听到忠诚二字,更觉得格外讥讽!
当初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迫切的到水月湾去见他,而打开门后的她又看到了什么?
这场婚姻中,究竟是谁对视不忠诚?
“我们的婚姻根本就是名存实亡!何况我早就给你寄了离婚协议书!”苏亦燃有些不淡定,气息都不太稳,扭头看到灯光在许惟泽侧脸上打出的光晕。
他低着头,冷静分明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双眼盯着手里的手机,不一会儿,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他扭过头对苏亦燃微微勾起唇角,仿佛她越生气越激动越不安他就越是冷静越是高兴一般!
“你是提出了离婚签了字,但是我当时生死一线,昏迷不醒,没有个人行为能力,你在那个时候不要我,按照国家规定,你是属于遗弃罪,要背负法律责任。”
他把手机递了过来,百度搜索上面搜索出‘遗弃罪’,他照着上面的字念:“遗弃罪(我国刑法第261条),是指对于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负有扶养义务而拒绝扶养,情节恶劣的行为。苏小姐,不知道你当时的情节算不算恶劣?”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苏亦燃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到他的脸上。
从前知道这张脸上的冷漠是什么样子,开心是什么样子,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伤心起来是什么样子,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样子。
该怎么形容才能更贴切呢?
苏亦燃还没有想明白,他就已经收了手机说:“我是患病和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你需不需要我把证明拿到你面前呢?”
“你还要不要脸?你像是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苏亦燃心中的怒火都被勾了起来!
尽管他失忆,但是他四肢健全头脑清醒,哪里是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但是气归气,苏亦燃却还是清楚的知道,他们许家的势力,弄一张在法律面前也不能说它是假的的证明简直轻而易举!
就是因为清楚,但是却无力阻止,所以才更生气。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苏亦燃瞪大了眼睛盯着许惟泽。
许惟泽说:“条件之一我刚说过了。我不喜欢话说两遍,我也不喜欢别人拒绝我,难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吗?”
是!
他以前也是说一不二,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哪怕不择手段!
“我答应你绝不见陶节,见到也退避三舍可不可以?”苏亦燃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我们明天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然而听了她的话许惟泽并没有放到耳朵里,自顾自的开口:“第二,向媒体声名,你跟云向天没有关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大家知道,你跟他从来都是清白的,我许惟泽可不要戴一顶绿帽
子!”
这一点苏亦燃是理解的,世界山没有不透风的墙。就连云家对云奥保护的那么严密,他的存在已经在国内传开,她是他生母的事情也有人议论纷纷。
难保多长时间之后他跟许惟泽领过结婚证的事情也被公布于世,那时候大家一定会把他们领结婚证跟离婚证的时间都扒出来,然后对比她出国的时间,一定会认为她跟云向天有一腿,然后给许惟泽带了绿帽子。所以许惟泽让她事先声明,然后再以抛弃的姿态站出来。
男人宁可背负风流和负心的罪名也不愿意顶一顶绿帽子!这可怜的大男子主义!
“好,我也答应你!明天我们去领离婚证!”苏亦燃毫不犹豫的就一口答应,然后许惟泽看着她笑。
这笑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眯起眼睛看着她而已,却莫名的让她毛骨悚然起来:“你看着我做什么?还有条件一起说出来!”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再也不想跟我又瓜葛似地!难道你今天子啊公司堵我就是为了跟我领离婚证?”许惟泽的脸越凑越近,在距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一张口气息都能扑到在她的脸上:“你要想好!你答应了我这些,就没有什么能让我忌惮的了。我今天跟你出来让你得逞是因为看陶节和合法夫妻的面子,领了离婚证,可就没有什么面子给你了。”
苏亦燃这才猛然醒悟,她今天找许惟泽是又重要的事情的!
她的睫毛轻颤了颤:“等等!”
“恩?”他后退了点,与她拉开距离,更好的看她脸上的神色变化。
苏亦燃张口,有些抖:“你把高寒藏到哪里去了?”
“高寒?”许惟泽挑了挑眉头,俊逸的脸上越发的笑意浓重:“我不认识。”
“你怎么会不认识?”想到他有失忆,可能不记得她也不记得她弟弟,于是她换了个说辞:“就是跟黄佳丽一起失踪的男孩!”
“佳丽?”许惟泽的眉头蹙了蹙:“你的意思是强/暴了佳丽的那个混蛋?”
“什……什么?”苏亦燃莫名的有些心虚,虽然看到高寒凌乱的房间,凌乱的床,床上的血渍还有垃圾桶里女士的小衣服……
她知道哪里可能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强/暴这样的字眼用在自己弟弟身上,她真的难以接受!
或许高寒还是有些狡黠,当初为了把爸爸抢走使出各种小心机,但是他还算是个诚实牢靠的孩子,他绝对不可能是强jian犯!
不过,许惟泽却发了怒:“很惊讶?你知道佳丽找到了,知道来找我,难道你不知道,你弟弟做了什么好事?不知道你弟弟把家里折磨的下不了床?”
“不会!”苏亦燃大叫一声。
许惟泽的声音却越发的发寒发冷:“不会?佳丽的验伤证明上可是有国际上最权威的专家的签名!苏亦燃,你弟弟判死刑都不嫌轻!”
苏亦燃的心上像是撕扯着血肉模糊一般,她不断的摇头,但看许惟泽狠厉的眼神,突然双手被抓住他的手臂:“那么你怎么才能放过他?”
“放不放过他不由我说了算。”许惟泽没有抽出手臂只是脸上的狠厉一点点的褪去:“我只是找到了佳丽,把她送回家,我并不知道你弟弟在哪里!”
“不可能,佳丽说了高寒被你抓了。”苏亦燃马上紧张的反驳,许惟泽低头看着她,神色非常认真:“我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许惟泽!”
“你是不想信我?”许惟泽的语气也变得怪异起来。
看着他越发冰冷的脸,越发清楚的明白,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一个心肠善良的人。她低头恳求:“如果我求你呢?”
头顶听闻一声深长的呼吸,苏亦燃不知道也不敢看他此刻的脸色是什么。
他失忆了,都想要为难一下她,那么她低眉顺眼,他是不是能放过她弟弟呢?
过了许久,她听到他犹如往昔的清朗的好听的声音,似乎带着嘲弄的笑意:“苏亦燃,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对你应该有求必应?别忘了,我们是明天要各奔东西、离婚、然后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呢!”
话题绕了一圈又回来。
这场谈话中,他强势的牵着她的鼻子走,把控着她的情绪。
苏亦燃突然觉得无力、无助、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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