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燃太过激动,呼吸粗重,胸口不短的起伏着。
许惟泽被她这一通怒吼,激动的心居然渐渐平静下来,心里那像是火锅的水一样翻滚的怒气也渐渐的被压制。
两个人彼此看着,无论过去如何,现在她回国他就凑到她身边,过去的事情提了又提但是提不到重点上。
现在床也上过了,身也近了,但是心呢?似乎还在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亦燃。”许惟泽再次开口:“你可以把过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砦”
苏亦燃冷笑一声,盯着许惟泽说:“我说了你就信吗?”看许惟泽想说什么却被她抢先:“你别说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都不信你会这样!”
她说着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惟泽说:“你平心而论,你现在还信谁?我的话你半信半疑,陶蕊的话你已经开始怀疑,你爸你家人,你朋友你的部属,那么多人,你究竟还信谁?鳏”
许惟泽仰头看着努力压制自己情绪但是似乎失败的女人,盯着她的双眼,看着她带着怒气却十分生动,不带一丝虚情假意的眸子,他思考了半晌开口说:“一个也没有!”
过去两年里信的人有骗他的嫌疑,过去两年里他恨的人却拆穿了他信任的人。
这个熟悉的世界里,熟悉的人中,谁的心是真的?谁的话是是真的?他该相信谁?
没有人能体会这种孤立无援、身边的人看似亲密无间,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的感觉。
许惟泽突然伸手捉住苏亦燃,心中悠然而生的一种感觉让他的内心暖暖的膨胀,像是滚烫的火锅里面烧开的水里的气泡。那些气泡带着无限的力量叫嚣着要翻滚出来,心中有多沸腾,手上的力气就有多大。
“我信你!”
三个字掷地有声。
苏亦燃的心也被这三个字给深深的震撼,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手上传来的痛配合着心中的感觉让她突然有想要流泪的感觉。
“为什么信我?”苏亦燃还是忍不住问,不管的到的是不是出自真心的答案,或者心中翘首以盼的还是眼前这个人的真心真意真情。
“你不是我的妻子吗?”许惟泽的答话模棱两可,但神色却是极为认真,迷茫中带着那微弱的被什么遮盖住的坚定。
你不是我妻子吗?
夫妻不是一体的吗?
我不能相信你吗?
苏亦燃笑了笑说:“对,我曾经想做你的妻子。”想想结婚前的那个夜晚,想想结晶成小五的那个夜晚,那一晚她心甘情愿!
“那现在呢?”许惟泽紧追不舍,苏亦燃摇摇头:“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说以后的事情还为时太早吧?”
许惟泽却坚持:“这是以后的事情吗?我问的是现在,你是我的妻子吗?你想做我的妻子吗?”
“我想你就能马上给我正名吗?”苏亦燃的双眸黝黑,慢慢的敛去了刚刚的痛苦迷茫和崩溃,带着几分妩媚:“许四少,别忘了,我虽然跟你领了证,但是没人知道,我是你地下的妻子,有人可是你公认的未婚妻!”
“你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带我出去告诉媒体告诉记者告诉所有人我两年前嫁给了你,你这两年跟陶蕊对不起我,陶蕊是一个第三者狐狸精?”苏亦燃看许惟泽的神色渐渐清明,渐渐的也敛去了所有的神情,面如冠玉的脸,一派冰冷。
苏亦燃看着许惟泽渐渐变了的脸色说:“你舍不得伤害陶蕊的对不对?即便她骗了你。”
“她没有骗我!”许惟泽烦躁的说出一句,却看到苏亦燃的笑,刚刚她问她这个世界上他信谁,他的脑袋里心里没有想到陶蕊,吐口而出是她。
现在这样不是自己打脸吗?
许惟泽觉得头隐隐作痛,越是跟苏亦燃在一起,思想、认知和行为就不受控制的在改变。
“这些事情我都会查清楚的!”他认真的保证,苏亦燃点点头:“好你去查,现在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再抓下去就要废了。”苏亦燃动了动手腕,许惟泽这才意识到他一直抓着她的手,此刻已经有了青紫的淤痕,慌忙放手,又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揉了揉。
苏亦燃看着他的动作,笑了笑然后轻声细语的问:“你刚刚没有吃饭,现在饿不饿?”
“不饿!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苏亦燃拉住他说:“又不是受伤,这个热水泡一泡就好了,我要去虹姐家,你送我去吧。”
“好!”许惟泽想都不想就答应,于是就开车送她到江家大宅。
到了大门口,苏亦燃就让许惟泽停车。
停车之后苏亦燃说:“我进去就好了……”
“你不让我陪你进去?”许惟泽原本是准备跟苏亦燃一起进去,但是苏亦燃这样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苏亦燃说:“虹姐家门口一定蹲了很多记者,你跟我一起进去不怕引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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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引起了吧?”他敢跟她住在一起,就不怕被人***。
苏亦燃说:“在别的地方***跟在虹姐家门口被***能一样吗?”
“那你就让我给你当免费司机?”许惟泽盯着苏亦燃,后者想了想,松开安全带俯身过去在许惟泽脸颊上吻了一下问:“这个可以吗?”
许惟泽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等明白过来才说:“可以不过不够!”说着双手把苏亦燃给提过来,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直到她面红耳赤呼吸深重才稍稍松开她:“今晚几点回家?”
家吗?
说的肯定不是水月湾,而是市中心的那个华清苑。
这么快就被认为那里是家吗?
苏亦燃说:“今晚不行我有些事要跟虹姐商量,明天下班回去。”
“好,那我明晚在家里等你。”许惟泽说着又吻了吻她才放她下车。
苏亦燃在马路边冲车里的人挥挥手,目送车子离开,才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一步步的往江家门口走去。
只不过她让许惟泽停车的地方距离江家还有一公里左右,她穿着高跟鞋走起路只觉得遥遥无期,不过大概走了两百米左右身边停了一辆车,车窗落下苏亦燃看到了江天阳。
江天阳自以前到现在对苏亦燃的态度始终不太好,今天见了皱着眉头问:“你走着去我家?”
苏亦燃笑笑还没开口,江天阳就先开口了:“走累了吧?”见苏亦燃点点头,他也点点头说:“开车!”
“额?”苏亦燃就这么心里惊诧万分的看着江天阳的车子走远。
不过她也没什么失望的,她可从来没觉得自己又荣幸能搭江天阳的顺风车。
又走了两百米,一辆白色的奥迪停在她面前,苏亦燃看到开车的人是虹姐的管家之一,她下车说:“苏小姐请上车我来接你。”
“额!谢谢。”没有太大的惊喜,苏亦燃只能苦笑一声。
不过也突然明白了,虹姐为什么原谅江天阳了。
到江家,虹姐披着毛毯坐在院子草坪里临时搭建的小亭子里。见苏亦燃回来了,冲她招招手,苏亦燃走过去,虹姐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草莓汁。
苏亦燃喝了一口,坐下来,看虹姐没有带电子产品,除了这些吃的喝的什么都没有就问:“虹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虹姐说:“他把我的手机和平板都收走了,说看太多了对孩子有辐射。”
苏亦燃点点头,想着可能是江天阳一进门看到虹姐玩手机,就没收了,但是虹姐居然听话的交出来倒是真让人惊讶。
虹姐问:“你昨晚住哪里?”
苏亦燃愣了下说:“华清苑。”
“呵呵,寸土成金的地方呢!”虹姐笑着自己喝了一口草莓汁问:“你们进展的怎么样?”
苏亦燃低头想了想避重就轻的说:“虹姐今天他带我去水月湾,意外发现了这个。”
苏亦燃从手提包里拿出那个叫周泫的小朋友交给她的东西,小小的珍袖摄像及,虹姐接过来看了一眼说:“在那个房子里发现的?”
苏亦燃点点头:“有个小朋友,就是翻新房子的那个工头的儿子,无意间在盆栽里面发现的。那个盆栽还是我跟他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他这两年也不回去,我觉得这肯定不是这两年才有的东西。”
“你是想说,让我帮你查是谁放的?”虹姐好像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所以拿着在手里把玩,半晌之后看苏亦燃,后者问:“能查到吗?”
“但凡事出有因都能查得到,你不用管交给我了。”虹姐把那小小的东西抓在手心里笑吟吟的问苏亦燃:“你跟他怎么样了?”
还是逃不掉这个问题。
苏亦燃说:“他让我搬去华清苑。”
“你怎么考虑的?”
“去!”苏亦燃说完,看虹姐笑的怪异,一时间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
虹姐说:“原谅一个男人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少爱他一点就可以了。”
“啊?”苏亦燃不太明白。
虹姐靠在椅子上把玩着珍袖摄像机说:“当你太爱一个人而失去自我的时候,在他眼里你就掉价不值钱了,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无视你糟/蹋你的真心了。所以当你放不下他的时候就试着少爱他一点多爱自己一点,让他追着你跑,既不离开他,也不让他伤你。不是两全其美吗?”
苏亦燃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似乎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女人都是感性的,所以大多时候就由着感情控制了自己,有时候明明知道自己所托非人爱着的人是个渣,但是却就是放不下他。
这个时候继续爱他就伤害自己,不爱她又做不到,所以,或许虹姐的这个提议会更好,少爱他一点,给彼此多留点空间和余地,或者会更好。
苏亦燃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听虹姐身侧的女管家说:“江
先生好!”
苏亦燃一惊看向虹姐身后的江天阳,他已经换下了刚刚的正装,穿着跟虹姐的衣服相衬托的情侣休闲装走了过来。他脸上没有一点异样,不知道刚刚虹姐的话他有没有听到。
“晚上外面会凉,外面回去?”江天阳径直走过来,俯身看着虹姐,虹姐笑的十分的甜美:“好啊,不过我脚抽筋,要歇一会儿才能走。”
“没事,我抱你。”将她阳说着就将虹姐拦腰抱起。都是四十岁的人了,发生这一幕也真是浪漫至极。
或许失去之后重新得到的时候才能格外珍惜,苏亦燃看着远去的两个人笑了笑,坐着江家院内的那种小车去找小五和苏母。
她到那边的时候苏母跟高秀梅围着小五,看小五拿着一只毛笔在胡乱的挥舞。
苏母曾经是老师,而且书香门第,外公的爹还是一个夫子呢!所以一家人的毛笔字都写的相当漂亮,苏亦燃的也是如此,所以苏母就从这么小就开始教导小五了吗?
“妈,高阿姨。”苏亦燃走进来,苏母看到她赶紧冲她招手:“来来来,你看我们小五写的毛笔字!”
“一岁的孩子能写出什么来?”苏亦燃笑着走过去,歪歪扭扭横七竖八一点章法都没有的能叫字吗?
“你一岁的时候你爸爸教你你写的还不如我们小五呢!”苏母握着小五的手自豪的看着白纸黑……‘字’。
这祖孙三代和乐融融了,一边的高秀梅眼睛里阴郁起来,她扭头看着苏亦燃问:“燃燃,我们回国这里久了,怎么高寒一个电话都不打来?打给他不下二三十个也没人接,也不回。怎么回事?”
苏母点着头说:“是啊!高寒怎么一个消息都没有?以前再忙也会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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