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窦灵儿接入府,祁王也算是得偿所愿,亲自去甄建家跟甄建炫耀,甄建得知秦梦静居然帮他泡妞,感觉自己真的醉了,由此也可以看出来,祁王和秦梦静的婚姻确实是个空壳,甚至可以说是枷锁,当然了,也只有他们两个胆大妄为的初生牛犊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
祁王来找甄建,其实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告诉甄建,以后酒楼的豆腐,他们祁王府会派人送到酒楼,这倒是给酒楼节省下了人力,不过得加人工费,每斤豆腐进价加一钱,别小看一钱,两家酒楼每天需要两百斤豆腐,每天是两百钱,而这些钱最后全都归窦灵儿所有,每天两百,一个月是六贯钱,这对一向拮据的窦灵儿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窦灵儿之前跟秦梦静说好了,她算去了王府,也不会要祁王的钱,她要凭自己的本事赚钱,祁王和秦梦静虽然不太懂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既然她这么要求了,祁王和秦梦静只能照做。
祁王的第二件事,便是让甄建明天去他家,秦梦静要见他。
甄建听到这个要求,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和秦梦静现在的关系十分尴尬,他可以想象,见面后会有多尴尬,祁王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荒唐透顶,真的让他无语。
但甄建可以拒绝其他人的请求,却无法拒绝祁王,因为他每次求祁王帮忙的时候,祁王从来都不会多说一个字,次甄老三带人到酒楼闹事,甄建让祁王送去给对方打,祁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样的好兄弟,让他如何拒绝。
甄建最后还是无奈地答应了祁王这个荒唐的请求。
第二天午,甄建前往祁王府,一听说甄建来了,祁王赶紧来迎,满脸欢笑道:“早在等你了,你终于来了。”
甄建无奈苦笑:“早有点事,稍微耽搁了。”
祁王笑呵呵道:“我知道你很忙,来,去内院,秦……王妃在内院等你呢。”
“内院……不好吧。”甄建为难道,“换个地方吧。”
按照礼教习俗,内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除了一家之主外,任何男子都不得进去。
“没事的。”祁王道,“去内院,我家的内院,你可以进。”
甄建真的很无语,无奈点了点头,让祁王在前面引路,跟他去内院。
祁王将他带到内院门口,撤去外面的侍卫,然后对甄建道:“进去吧,若是一个时辰还没出来,我进去救你。”
甄建闻言苦笑,怎么说得好似闯龙潭虎『穴』似的,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抬脚踏进了内院。
进入内院,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口,她便是木槿,木槿见到甄建,皱眉不悦地问:“你是谁,怎敢擅闯内院?”
甄建拱手道:“在下甄建,求见王妃。”
木槿闻言眯眼打量了一下甄建,虽然满脸都是疑『惑』之『色』,但也没多问,便道:“王妃在房等候多时,请进吧。”说罢打开了房门。
甄建进入房,秦梦静迎了来,二人见面果然一阵尴尬,尴尬之后,相互行礼问候。
然后秦梦静前关门,回头道:“甄公子请坐。”
“多谢。”甄建道了声谢,忐忑坐下,他真不知道秦梦静这次找自己来干嘛,有没有可能是报仇?
秦梦静提起桌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甄建,道:“请喝茶。”
甄建摆了摆手,敷衍笑道:“我不渴。”
秦梦静讪讪收回了手,自己喝起来。
甄建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于是便开门见山道:“王妃找我有何事?”
秦梦静淡淡道:“没事。”
“没事?”甄建一时间有点懵。
秦梦静道:“是啊,没什么事,是想找你说说话。”
甄建干笑道:“王妃与在下,似乎也没什么好聊的吧。”
“没有吗?”秦梦静歪着头望着他。
甄建赶忙移开目光,尴尬道:“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也实在没想到,皇会忽然下旨赐婚,当真有点……造化弄人。”
“是啊,造化弄人。”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秦梦静的心事,让她有点失神。
过了许久,她忽然凝神望着甄建,缓缓道:“我这次见你……其实是想你了。”
“王妃请自重。”甄建抱拳道,“您现在贵为王妃……”
“不要说这些虚假之言。”秦梦静直接打断他,道,“我和祁王的关系,你自己知道。”
甄建道:“不管怎么样,你在名义,还是祁王殿下的妻子,之前的事,请忘了吧。”
“你让我如何忘。”秦梦静缓缓摇头,目『露』缱绻之『色』,深情款款道,“你可知……那一晚,我感觉自己是世最幸福的女人,可你一觉醒来便翻脸了,虽然你负了我,可我直到现在,每晚一躺到床,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
甄建闻言只能叹息,没想到她竟然用情至深,而自己只能负她,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便保持沉默。
秦梦静细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甄建静静地听着,他第一次感觉到,听人说话居然也如同折磨。
终于秦梦静停下了,二人都沉默,沉默片刻后,秦梦静忽然又问道:“我问你,如果我没有被皇赐婚给祁王,你会娶我吗?”
甄建闻言一愣,抬头望着她,她也望着甄建。
甄建很想哄一哄她,但他知道,不能哄,否则越陷越深,便摇头坦然道:“如果你没有嫁给祁王,我也不会娶你,因为你爹是秦桓。”
“你不许说我爹的坏话!”秦梦静忽然提高了声音。
甄建点头道:“好,我不说他坏话,你爹和我,政见不合,势同水火,朝堂互相伤害的事情,并不罕见,我和他,最终只会有一个人活下来,要么我杀了他,要么他杀了我,没有第三种结局,所以我不会娶你。”
秦梦静闻言双眼泛红,道:“你不能……你不能不跟我爹较劲吗,我爹是朝堂宰执,你投入他门下,定能步步高升,冤家宜解不宜结。”
“不可能的。”甄建摇头道,“我和他不仅仅是私仇,还有大义,不死不休,任何东西都无法化解,我若是最终被他杀死,你莫要悲伤,他若是被我杀死,也请你不要记恨,这一切,都早已是注定的。”
秦梦静闻言心悲然,自己爱慕的男人和自己的父亲为敌,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她相信甄建的为人,她不明白甄建为什么一定要与自己的爹拼命,在她印象,她爹也不是坏人啊,对家人都特别爱护,从小教育子女要懂礼义廉耻,也勤勉国事,成日『操』劳,为什么这样的两个人,非要闹得你死我活。
甄建忽然又道:“你可以不让我说你爹的坏话,但是你爹做过的事,你可以了解一下,你便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你可以问问祁王,你若是不相信祁王的话,可以问问那个叫做铁牛的护卫,我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不行,你可以去找百姓们打听打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秦梦静闻言愕然坐在那里,甄建起身,拱手道:“好了,这里是内院,我不便久待,此告辞。”他说罢微微一礼,转身出了房间。
甄建刚离开一会儿,秦梦静忽然从房间走了出来,问木槿:“铁牛呢?”
木槿答道:“在院外呢。”
秦梦静点了点头,朝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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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和甄建闲聊了几句,便回去了,叶秋在门口带着他,二人骑马回去,并辔而行。
路,甄建看到一群孩子正在玩,拿着木炭在地『乱』涂『乱』画,还有的孩子在把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棍敲碎,用脚踩踏着地的木炭,把木炭踩得粉碎。
望着地粉碎的木炭,甄建脑灵光一闪,顿时开心叫起来:“我想起来了,木炭,是木炭!”
叶秋闻言惊愕地转头望着他,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黑火『药』的配方!”甄建激动无道,“我终于想起来了黑火『药』的配方了,最后一种材料,是木炭!”
“黑火『药』?”叶秋一脸懵『逼』地望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更不知道甄建为何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