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的!”刘大宝一边奋力地用衣服扑火,一边焦急地问。
于老三手不停,嘴里叫道:“都是你绊倒了我,灯笼掉地了,烧起来了。”
“你个杀千刀的,这种事还往我身推,我知道跟你一起值夜没好事,快点扑灭了,不然咱们两个都要被砍脑袋……”刘大宝气得大骂。
火『药』库不大,他们两人的声音让其他两面墙处值守之人听到,便有人问:“大半夜你们吵什么?”说着哟人从墙角『露』出了个脑袋,看了一眼。
看到于老三和刘大宝,不稀,稀的是那熊熊燃烧的火『药』,已经开始爬茅草屋顶了。
“我的天爷爷!”那个人见状一声惊恐大叫,叫得近乎凄厉,然后是狂吼,“快跑啊,火『药』库着火了,要炸了!要炸了!”说罢撒丫子狂奔,边跑还边喊。
他这一喊,可不得了,其他人一听说火『药』库着火了,原本还想着扑救,但一听说要炸了,哪里还敢扑救,逃啊,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火『药』爆炸的威力的,火『药』库爆炸,呵呵,那威力,可以想象一下,能炸得他们渣渣都不剩。
其他人听到声音也是仓狂逃窜,边跑边叫,一传十,十传百……
于老三和刘大宝努力了许久,火势不减反增,而附近又没有水,他们无奈,他们虽然害怕砍脑袋,但更害怕被炸成粉末,于是他们也决定,逃跑,逃出军营去。
于是乎,晚风之下,五号火『药』库屋顶的火不紧不慢地燃烧着,渐渐地由小变大,满军营数千人,竟无一人前来救火。
五号火『药』库的屋顶火势缓缓蔓延,在晚风下烧得越来越旺,最后,整个屋顶都燃烧了起来,从于老三开始扑火到现在,已经过了半柱香(15分钟)的工夫了,要是大家一起扑救,早把火给灭了,可是……没人扑救。
五号火『药』库的屋顶忽然塌陷了下去,大火也跟着落了下去,火『药』库里面,全是木箱,木箱里面,全是火『药』,但想要烧毁木箱,还需要一些时间。
此时,西军营区的所有人已经撤出来了,远在军营区的秦桓也接到了人的禀报,赶紧穿衣服朝西军营区走去。
可是他刚走几步,觉得不对,火『药』库要炸了,自己去干嘛,这不是找死吗,他可是被火『药』炸伤过的人,火『药』库爆炸,那得是多大威力啊。
他眼珠连转,立刻高声道:“立刻让西军营区的人严查,此次火『药』库走水,是谁的责任!”
他是朝廷官场的人,最擅长官场的扯皮功夫,出了事情,先找人背锅,这是必须的,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救火,而是先把责任人找出来,免得到时候无法向皇交代,可是,他远远低估了这次火『药』库失火造成的影响。
“是!”立刻有人去传达他的命令。
没过多久,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被送到了秦桓面前,正是刘大宝和于老三,秦桓在大街开始审问他们:“火『药』库是怎么走水的?”
刘大宝指着于老三:“是他,是于老三打翻了灯笼,引燃了火『药』库!”
于老三赶忙指着刘大宝,道:“是他绊倒我的,所以灯笼才打翻的……”
秦桓瞪眼怒喝:“住口!本帅早说过,火『药』库五十丈范围内,不许出现任何火种!你敢在火『药』库旁打灯笼?”
“大帅,我……”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樊城仿佛都在摇晃,西北角出现冲天的火光,秦桓直接被这爆炸之声震得跌倒在地,脸『色』煞白如纸,其他所有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有人摔倒,有人索『性』蹲下,纷纷捂住耳朵,虽然他们的耳朵已经因为刚才那一声爆炸而暂时失聪了。
这一声爆炸之时开始而已,接下来“轰轰轰……”无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最可怕的是,爆炸区域开始往外蔓延,有的爆炸,居然远离火『药』库两三里远。
火『药』库爆炸,并不是所有的火『药』一起炸,而是一个点燃另一个,但是,有一点,火『药』爆炸,会把其他的火『药』炸飞,飞到其他的地方,才爆炸,所以,这也是爆炸区域扩散的原因。
远在军营区附近的人也被一些爆炸给波及,吓得纷纷往南狂逃,军人,百姓,一时间全都涌街头,人海如『潮』,一路往北狂奔,出了城门,使劲往浮桥挤。
浮桥那么大,无数的人狂涌,有不少人直接被挤出了浮桥,被江水冲走,原本好好的樊城,一时间仿佛变成了炼狱,因为爆炸还没有停。
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远在二十多里的梁军,梁军今天十万援军已到,今天傍晚刚商议完如何对付楚军的神雷,然而没能想出好办法,他们不知道火『药』是什么,称之为神雷,然而这大半夜的,被爆炸声全部惊醒,于是,无数斥候探马出动,靠近樊城,进行探查。
襄阳城内的秦渊此刻已经到达临汉门,然而却发现浮桥人满为患,他赶紧拉过一个樊城过来的军人,揪住他衣领,厉声喝问:“爆炸声是怎么回事,樊城发生什么事了?”
那士卒满面惊恐叫道:“火『药』库着火了,火『药』全炸了,樊城里遭了殃了,不能待了……”
秦渊闻言顿时如坠冰窟,一把将这个士卒甩开,然后沉声道:“传我军令,命秦雪阳带领远樊城人马镇守襄阳,原襄阳人马,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入驻樊城!”
“是!”
秦渊站在临汉门前,双眉紧蹙地望着无数人往襄阳城里涌,他不知道樊城里现在情况如何,但他知道,敌军极有可能趁着这次机会攻打樊城,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忽然,一个声音叫他:“秦渊!”
秦渊定睛一看,竟是秦桓,秦桓此刻脸『色』苍白如纸,甚是难看。
秦桓冷视着他,面无表情道:“秦大帅领的好军啊!”
秦桓见他讥讽自己,顿时皱眉,道:“你什么意思?这火又不是本帅放的!”
“哼!”秦渊懒得跟他计较此事,也懒得搭理他。
但秦桓却愿意搭理他,道:“本帅已经找到此次大火的罪魁祸首了!来人,把人带来!”
后方秦桓的亲卫把刘大宝和于老三押了过来,两人跪倒在地。
秦渊眯眼望着他们,冷声问:“此次火『药』库走水,到底出于何因?”
不待他们二人答话,秦桓便抢先道:“他们居然敢在火『药』库附近打灯笼,是灯笼打翻引燃了火『药』库,本帅早下了严令,火『药』库方圆五十丈内,不许出现任何的火种。”
秦渊忽然嗅了嗅鼻子,凑到二人跟前,仔细闻了闻,随即目『露』寒芒,直起身来,道:“你们喝酒了?”
于老三和刘大宝闻言对视了一眼,不敢答话。
秦渊虎目一瞪,厉声喝道:“本将军问你们!是不是喝酒了?”
秦渊内功深厚,这一声吼,差点吓得二人『尿』裤子,周围吵杂的众人也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
二人唯唯诺诺点头:“是,小……小人今晚……喝了一点……”
“谁允许你们喝酒的!”秦渊瞪眼大吼,“大楚军律严令军不能喝酒!”
二人一时间噤若寒蝉,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秦桓也瞪眼帮腔叫道:“谁允许你们喝酒的!不知道军不许喝酒吗!来人啊,将他们二人拿下去,地正法!”
“是!”几个亲卫要前押人。
“我看谁敢!”秦渊大喝一声,吓得所有人不敢动了。
秦渊冷视秦桓,寒声道:“此二人身涉大案,必须押往京城,交给有司审判定罪,大帅若敢杀了他们,是毁坏此案重大证据!罪不可赦!”
“你……你敢顶撞本帅!”秦桓怒指秦渊,气得浑身直颤。
秦渊冷声道:“你身为一军主帅,居然违反军律,在军饮酒,还召歌姬助兴,如此言行,如何约束下属,此次火『药』库爆炸,大帅你当负全责!”
“满口胡言,胡说八道!”秦桓瞪眼大叫,他最怕发生这样的事,虽然火『药』库爆炸他可能难辞其咎,但要他负全责,他负不起。
“二十八星宿何在!”秦渊忽然大喝一声。
“在!”秦渊的二十八个亲卫忽然齐声大吼,那声威,吓了周围人一跳,二十八人竟然吼出了几千人的气势。
秦渊道:“将此二人押入将军府,严加看管,除本帅之外,任何人不可见!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二十八星宿齐声领命,前押起于老三和刘大宝走。
秦桓怒叫喝止,但却没人敢前阻拦,这二十八人浑身煞气充盈,秦桓仅剩的几个门客高手都不敢前,梅山四鬼都不敢看秦渊的目光,因为他们曾是秦渊的手下败将,沈秀则躲在一旁,越是到他们这种境界,越是能感觉到宗师高手的那种威压,秦渊,是真正的宗师,而且还是最擅长运用气势的宗师,任何武林人士,都不敢与他的气势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