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政宗头颅上惊愕之色如传染病一般爬到了众人的脸上,他们来参加家族集会之前,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带领蛇岐八家走了几十年的老人就这样死了。
犬山华剌挽了一个刀花,鲜血沿着刀刃流下,只是片刻神切便恢复了凌冽的寒光,杀人不沾血,果然是好刀。他将神切递给源稚生,“权力一旦没有制约就会走向疯狂,橘君在饲养那些死侍的时候没有人阻拦他,才让他犯下了如此罪孽。
。”
犬山华剌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却被源稚生打断了。
“你们才是蛇岐八家的未来,我虽是大家长,却不愿管理家族事务。你是个能握紧权力的人,此后一应事务便交给你处理吧。”
源稚生说完这句话,并没有接过神切,而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神社。一旁的上杉家主连忙将游戏机塞进袖子中,拖着木屐踢踢踏踏地跟上源稚生。当她名义上的父亲橘政宗被人被迫退位之时,她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认为这是个偷偷打游戏的好机会。
“谨遵大家长命令。”犬山华剌转身,提着神切指向关东支部支部长,“将关东支部所有人全部拿下!”
语落众人惊!
他们可以坐视橘政宗被弹劾,因为橘政宗确实做出了不可饶恕之事;他们也可以坐视橘政宗被逼杀,因为他退位之后只是一个普通混血种,家族的年轻人要他死,他就必须死;但他们不能坐视这群年轻人肆意的排除异己,仅仅只是因为关东支部支部长之前顶撞了一句,就要拿下所有关东支部!
“华剌,做事情不要太过分了。”犬山贺劝道。
“他们勾结勐鬼众证据确凿,稍后我会将证据呈给各位。现在阻拦者与其同罪!”
众人大骇,无不震惊。
关东支部支部长双手捏着膝盖,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随时就要动手。当那群年轻人走到他身边时,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抵抗。
如果犬山华剌真的有证据,他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而且犬山华剌只是说拿下他们,他们还有生还的希望。
最后,他没有把握能赢这群搅动风云的年轻人。他能从这群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那种即便是面临高山也会一刀噼开的坚定,那是一种必胜的信念。
源稚生说的没错,犬山华剌是个能握紧权力的人,当他握紧权力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挥刀。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而战!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何而战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人能打败他了。
犬山华剌就是魂殿柴护法犬山柴男的哥哥,也是当时与魂殿达成合作的人,没过多久他就加入了魂殿。同时为魂殿向蛇岐八家的渗透提供了大量的帮助,出乎意料的是,蛇岐八家的年轻人就像是一堆干柴,只是轻轻触碰到魂殿这个火星就燃起燎原大火。
蛇岐八家古老的家族制度维持的越久,压迫的越深,崩塌的也就越彻底。整个蛇岐八家的年轻一代在自由平等的理念和稳定血统的诱惑下,几乎全盘倒向了魂殿。
。
。
高天原。
因为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再加上现在是上班时间,所以高天原里面很是冷清。
老唐叹着气,在吧台点了一杯牛奶,倒进奶瓶里,然后塞到怀中的宝宝嘴中,“参孙,你那几个奶妈今天没空,委屈你了。”
“怎么?当奶爸当腻了?”
王吉走了进来,点了一杯酒。
“我说这几天怎么东京分舵调动频繁呢,原来是你这家伙回来了。”老唐戳了戳参孙粉都都的脸蛋,脸上洋溢着笑容,“这还是我第一次带孩子呢,没想到这么有趣。”
“我看是这小家伙能吸引那些母性泛滥的女人,你才喜欢她的吧。”王吉毫不留情地拆穿老唐。
“你还好意思说,你丫开风俗店为什么全是牛郎店?”老唐怒斥,“老子第一次满怀期待地过来,差点被人哄了做牛郎!”
“你现在不是牛郎吗?”王吉惊讶。
“饿死我都不会做牛郎!”
“那你和那些顾客有肉体接触吗?”
“你懂什么,我那是一起交流带孩子的经验。”
“那你有没有收那些顾客的钱?”
“那些女菩萨给参孙的奶粉钱我收了怎么了?”老唐理直气壮。
王吉摊了摊手,“你和人有肉体接触,还收了钱。这你要是还死鸭子嘴硬,那我就没话说了。”
“你才是鸭子呢,这是男人的花道你懂不懂啊!”老唐听到‘鸭子’两个字就立刻跳脚了。
“夏弥过几个月就要重生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照顾一下。”王吉拍了拍老唐的肩膀。
医疗行业是魂殿在日本开展的第二个业务,对于胚胎婴儿这方面研究颇深。胚胎从一诞生就是有灵魂的,但是这个灵魂就是像是个空白磁盘,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它可以完美兼容别人的灵魂,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比王吉更懂灵魂这方面了,哪怕是掌握精神权柄的白王。所以参孙很顺利的完成了重生,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
老唐有些幸灾乐祸,“夏弥人家之所以愿意成为人类,是想着和她那小男友卿卿我我重温旧梦的,等她出生了,发现自己是个婴儿,你猜她会不会拿刀砍了你?”
王吉耸了耸肩,“他们两个能人龙相恋,就说明肉体不能成为他们灵魂恋爱的阻碍。他们都不在乎种族了,还在乎年龄吗?”
“你好贱啊!”
“彼此彼此,”王吉说,“话说你为什么一直不想让康斯坦丁重生?之前是担心失败,现在总不担心了吧?”
“敌人还存在,如果带着一个人类,很难保证他的安全。”老唐说,“等度过了诸神黄昏,你找个双胞胎,再把我们的灵魂放进去吧。”
“你就这么相信我能度过诸神黄昏?”王吉喝着酒,似笑非笑。
“当然相信,毕竟你现在可是掌控死人之国的女王,哦不,是男王。”
“哎呀,也就是听着酷一点,其实没什么权能的啦。”王吉谦虚道。
老唐白了这个厚颜无耻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