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动作很快,半个时辰便寻到了那个仁心医馆。
只是这儿看起来有些破旧,按理来说在皇城里应该会被修缮得好一些的。
一道木制的旧门敞着,两人进去了医馆,柜台里面一个小哥跟在一个男子身后,他们面前摆放的全是药材,男子似乎在抓药。
“两位看病么,劳烦稍等……”
男子没回头,只这么说了句,而后他将药包起来拿给那个小哥,“送药去吧,快去快回!”
小哥提着药出了医馆,经过两人身边时侧头看了一眼,男子处理好柜台上的东西才抬头看向两人,“两位公子倒不像来看病的。”
桑络道,“那阁下猜猜,我们像是来做什么的?”
男子也不怀疑,只道,“两位看起来有很多疑问,是要找人还是问事?”
冷穆商道,“先问事,再找人,阁下能帮忙么?”
男子道,“可以,力所能及,医馆有些破旧,两位随便坐吧!”
说着男子转身去整理柜子上陈列的各种药材,桑络和冷穆商各找了椅子坐下。
桑络道,“阁下怎么称呼?”
“我姓金,可以叫我金大夫。”
桑络继续道,“金大夫,可以与我们说说这家医馆么,在皇城里它很特别。”
“这家医馆虽然破旧,但从来不缺好大夫。数年前北阎先帝受重伤曾在此痊愈,因此医馆虽然不属于北阎,但它一直受着北阎的保护。医馆的装潢华不华丽并不决定大夫的好坏,与其把钱财浪费在修缮医馆上,不如多去救助一些人。
因此这么多年来医馆都是这副模样,馆里的大夫每人轮着留在此处坐诊,其余的大夫都出去救治别的人了,这些年来医馆也救治不少人。”
桑络混迹在外那些年,确实遇到过不少四处游历给人看病的大夫,但不知道他们是这个医馆的人。
她说道,“金大夫,你们心怀苍生的心意,晚辈佩服!”
闻言金大夫转过身来,他道,“公子也是同道中人?”
桑络笑着点头,“晚辈只有微薄之力,医术也只是略懂皮毛,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接着她道,“金大夫,那您可记得数年前有一个总受伤来此医治的男孩儿,给他治疗的大夫您知道是谁么?”
金大夫道,“这个倒是知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只是你口中的那个大夫却不是我们医馆的,但他一身医术不得了,我有幸向他讨教过一次,那一次先生的教诲我受益匪浅呐。”
桑络挑了挑眉,“那么您觉得他的医术在这世间算得上什么水平?”
金大夫半分犹豫都没有,只道,“他有一手惊人的施银针手法,和传闻中的秋槡公子有得一比,不过那会儿还不是秋槡公子名声大噪的时候,我们医馆猜过先生会不会就是秋槡公子的师父!”
桑络看向冷穆商,沉默了片刻没说话,师父的医术她很清楚,因为她就是师父教出来的。
虽然不是手把手,但师叔曾经说过她的医术已经可以和师父媲美了。
金大夫的猜测桑络是有一点相信的,甚至在之前刚知道这件事时她就怀疑过那个医者就是师父,因为那个给哥哥看病的大夫行迹是有些多的,她所知道的医术这般厉害的人,除了自己和师兄,就是师父了。
而且那些时候,师父行踪诡异,经常消失好几天才回来。
还有就是师父的过去她和师兄一丁点儿都不知道,这般说来,师父若真的是道观的大弟子的话,他便已经活了百余年了。
印象里师父似乎从未生过病,也没受过伤,而且每一年他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不是简单的游历,除了师叔,或许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初见师父的时候他是一头白发,却是一副中年人模样。
师父一天天儿都是神经兮兮的,但师父对她和师兄很好,师父似乎比他们还要贪玩儿,就是那一次师父来东离,桑络才知道他将头发染回了黑色。
这么一想,师父真的有很多谜底,那么师叔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又变成了师父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