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两人留下口信早早离开了客栈,那个袋子被冷穆商拎着,桑络觉得有些像江洋大盗,还笑了好久。
他们要去幽居找师父,估计晚上便可以到了。
另一边,南渊一座城里发大水,南钰和南姬一同前往赈灾,用时一个月将城池重新整顿好了,百姓也都再次安了家。
两人回宫,南怺准备一同嘉奖两人。
大殿之上大致分为两派,一派以长公主南姬为首,另一派尽数是协助太子南钰的,两派立场虽然分明却并不明着露出来,他们想要的也不过是南渊能够日益强盛。
这次两人同时被奖赏了黄金万两,当即两人便将大半的金钱分去救济百姓了,南怺对此很满意,只是眸里的精光见不到底。
南姬道,“父皇,儿臣只希望南渊能够愈发强盛,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
南钰当即也道,“父皇,儿臣的愿景同皇姐一般,这次赈灾都是父皇圣明,往后南渊在您的带领下一定能够更加繁荣昌盛!”
这些话取悦了南怺,他朗声大笑,“哈哈哈,钰儿,姬儿,朕能有你们这么一对优秀的儿女,此生足矣!”
一瞬,朝堂上一片附和之声,每个人眼里的笑都各有深意。
皇宫太后的寝殿,一个鬓角斑白的老人已经在此张望了许久,老嬷嬷忍不住的担心道,“娘娘,您已经在此站了一个时辰了,先坐下来歇歇吧!”
太后摇头,“不行,哀家要在此处等着钰儿,他出去了足足一个月,不知道有没有瘦了。对了,饭菜都准备好了么?”
老嬷嬷道,“您放宽心,后厨随时都备着饭菜,只等太子殿下过来了!”
闻言太后才放心的点头,老嬷嬷一直在她身旁陪着。
大殿上,退朝之前南怺道,“钰儿,你们姐弟两人离开皇宫一月有余了,待会儿去给你们皇祖母请安!”
“是,父皇!”
南怺离开前深深看了一眼南姬,朝廷上众人都退了下去,南钰转着手指上的一个玉色扳指,两人都沉着没说话。
南姬抬脚要离开,南钰道,“皇姐当真要去?”
南姬脚步没停,只道,“已经一月了,给皇祖母请安难道不行么,而且父皇已经发话了!”
南钰跟上去道,“可我觉得皇祖母并不欢迎你,你还是别去了吧,免得扰了她老人家的兴致。”
南姬面不改色,只道,“父皇一言九鼎,谁敢违抗?”
南钰一噎,也不再反驳了,两人一起去了太后的行宫。
两人离开后大殿上一抹黑色身影闪过,黑衣人到了皇帝的书房,单膝跪地将刚才两人的对话重述了一遍。
书案前坐着的男人正是南渊皇,他手里正翻阅着奏章,闻言他抬头问道,“他们当真这么说的?”
黑衣人点头,起身离去了。
“陛下,依臣看来两位殿下之间不合确实是真的,不过两位殿下是真的衷心于陛下,您警惕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放下戒心了。”
桌案下方一个男子开口,他是南渊的丞相郭权,整个南渊南怺最信任的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听到郭权的话南怺久久没开口,沉思良久他才开口,“撤回一半的人,再盯盯看!”
郭权道,“是,只是陛下,这次长公主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必然不会得到好脸色。”
南怺并没被触动,只是冷冰冰道,“那就要看她如何处理了,我南渊不养废物,如果连长辈的冷眼都受不了的话,也不配为朕的儿女。亲情,那算什么东西?”
郭权听明白了,躬身行礼,“陛下,那臣先行告退!”
南怺点头继续处理奏折,郭权走到门口却被叫住了,“阿权,单独派人给姬儿送点礼物过去!”
郭权转身道,“是,陛下。”
出了皇宫的大门,郭权长叹了一口气,他同陛下一路走到这个时候,他们不再是青涩的少年郎,早已没了那时候的纯真。
他是郭家第二位丞相,自幼便被安排在陛下身边,同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
郭权还记得长公主出生的那一刻,陛下眼里是有泪花的,那时候他内心深处还是那个纯真的少年。
可是后来呀,一日不同一日了,陛下变了,所有人都变了,他心底那个性格纯良的人早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