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盯着野子,他丝毫不慌,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朝桑络道,“小公子,赶了半天路有些渴了,有没有口酒喝?”
桑络坦然道,“自然!”
她好歹在这世间游历过好久,看人对事自然是有一番本事的,野子这样的人必定不凡,一定有一个自己的看家本领。
他肩上那只鸟儿也不一般,处久了还真的以为成精了。
既然野子已经主动来找他了,差着这点时间也没什么,他吃饱喝足了知道的自然都会说。
不多时,红叶去老板那儿拿了两壶最好的酒,接着小二送上来几盘冒着腾腾热气的菜,烧鸭、牛肉、猪头肉……
尽是硬菜。
桑络准备亲自给他倒酒,没想到野子直接举起一壶酒就灌了一口,面上都是喜意,“是好酒,不过比起东离皇城酒楼的那个,差了些!”
桑络道,“若前辈想,日后去酒楼喝酒的钱都算在我头上。”
野子嬉笑道,“这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着他指着那一桌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带着一丝试探道,“这些都是给我的吧,你们不吃的吧?”
桑络点头,“都是给先生准备的,不必客气!”
野子哈哈哈大笑,“我喜欢,多谢小公子了。”
他开始埋头苦吃,全然不顾一个屋里还有好几个人,都盯着他看,野子丝毫不顾忌,片刻就吃得满嘴流油。
那鹦鹉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桌上,去啄野子碗里的大白米饭,他也不管,颇有要让鸟儿吃饱的意味。
阎烨倚靠在窗户边,看着狼吞虎咽的野子陷入沉思:现在的厉害人物都这么落魄了么?
一刻钟过去,红叶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菜盘默默咽了一下口水,不是饿了而是吃惊。
所以,这位前辈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吃下了七八个人的饭菜的,就算她家公子也吃得多,没这么夸张呢吧。
野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满足的吐了一口气,那鹦鹉也吃饱了,一下子翻到在桌子上,两只翅膀护着圆滚滚的肚子。
一人一鸟,都这么神秘,桑络无声的笑着,那鹦鹉有些滑稽。
“你笑什么,笑什么……”
没想到那鹦鹉忽然看向桑络,竟是带着质疑和责问的语气,这下和人一般无二了。
桑络又笑了,无比实诚道,“我之前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威风凛凛的鸟,觉得有趣就笑了。”
鹦鹉颇为受用,竟然翻了一个跟头立了起来,“你这人说话还不错,还不错……”
这么说着 它一下子又跳到了野子肩膀上,不停啄着他的头,“老头儿,帮他…帮他……”
野子一把薅住鹦鹉的脖子,手动让它闭嘴了。
鹦鹉翻了一个白眼,又啄了他一下,扑棱着翅膀挣脱了,一下子跃到了桑络肩上。
桑络顿时感觉肩膀一沉,这鸟挺沉啊,看来平日没少吃。
它站在桑络肩头,圆溜溜的眼睛却是看着野子,不停重复,“帮他……帮他……”
桑络顿时觉得,这鸟更有趣了,看来也是一只臭屁的鸟,就因为刚才她说它是只威风凛凛的鸟。
野子擦了擦嘴巴,“没说不帮,你给我闭嘴!”
鹦鹉挑衅道,“就不!”
野子忽然扯嘴讽刺道,“别以为你找了个好靠山,不听话晚上回去毛给你拔了,秃毛鹦鹉,我看你怎么飞!”
他这么一威胁,鹦鹉不说话了,跃到了桌子上,继续啄着残剩的米粒。
野子切了一声,“还吃,胖成猪了,不拔毛都飞不起来!”
鹦鹉,“……”
翻了个大白眼,没说话。
野子和鹦鹉吵完轻咳一声,看着桑络,“小公子,你找我何事呐,连暗语的人都出动了。满大街找我,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我可不惊吓呀。”
桑络略带歉意,“这次是晚辈叨扰先生了,我哥哥被人下了毒,晚辈束手无策,上次前辈提到过禁书,觉得您应该有法子,这才出此下策。”
野子看看桑络,又把目光转到北槐身上,“喔,你们俩都没办法?”
他这一眼别有深意,桑络觉得,他似乎把所有事情都看透了,也定然知道他们的身份。
桑络,“晚辈浅薄,确实没办法。”
野子哼哼唧唧道,“太谦虚了吧,要是你浅薄,那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说着,他看向冷穆商,“就是你有病啊?但我看你健康得很嘛,看来这毒真是厉害!”
冷穆商面色不改,“前辈,有病的是这位!”
他抬手指着无影,但冷穆商这语气,怎么听都觉得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