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廿收回自己的目光,盯着书本,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我不在乎,只求现在自己的事情能少一点吧。
钱予函听说是骨折了,到现在还没来上学,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件事怪在我头上。
想到这些,我头都痛了,本来我头就疼的厉害,现在是更头疼了。
我晃了晃自己的头,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中午放学,我收拾好东西,摇摇晃晃的往教室外面走。
今天的太阳可真大啊,那么刺眼,让我看一眼,就感觉眼睛疼的厉害。我避开太阳,脚步踉跄的走到旧楼。
今天旧楼看门的是猴子,经过这些天,我跟他们也算是熟识了,看见我,猴子吹了一声口哨,说:“珠珠来了。”
我点点头,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是啊,放学了。”
猴子又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有点儿,严叡来了吗?”
猴子嗯了一声,按掉了手里的烟:“我叫小菲过来扶你进去吧。”
我苦笑了一声:“不用了猴子哥,我就是难受了一点,又不是走不动路了。”
猴子挠挠头,道:“那你快进去吧。”
说着,猴子给我拉开了门。
我朝猴子摆摆手,走了进去。
今天中午的生意不错,每个桌子都满满当当的,不过我知道,今天吃过午饭之后,他们就会离开。
这是严叡为了给我补习,新定下的规矩。
我心里也有些内疚,不过不管我怎么说,严叡都只说让我专心学习,别管那么多。
进到房间里,我看见严叡林思懋他们都在,还有几个过来打台球的。这些人我现在都已经认识了,以前见了他们我都会打个招呼的,只是今天我反应有些迟钝,看了他们好一会,才把谁是谁给人出来,然后打了招呼。
林思懋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珠珠,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扯了扯嘴角,却感觉到手腕一热,被人给拉住了。
来不及看是谁拉住的我,但是凭感觉,我知道是射严叡。
他拉着我坐到沙发上,然后伸手试了试我头上的温度:“你还好吗?”
我把书包脱下来,扔到一边,然后摇摇头。
说实话,我现在难受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早晨吃了一点东西,但是刚刚在课间的时候,都被我吐了出来,胃里仍旧是火辣辣的疼,仿佛在惩罚我今天早上为了赶时间而一口气喝完了五杯酒。
当时陈悦就说我这样喝酒不行,我没放在心上,现在就难受了,也是活该。
严叡扶着我,让我躺下,他的手垫在我头下,很舒服:“难受?”
我嗯了一声,伸手拉住严叡的衣袖:“我好难受啊,好想吐。”可是吐不出来,这两天我本来就没有吃什么,又吐了好几次,现在能吐出来东西才奇怪。
严叡让我枕在他腿上,然后伸手放在我胃上,揉了两下。
林思懋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珠珠,你这是怎么了?”
严叡替我回答了:“宿醉。”
林思懋皱着鼻子闻了闻:“你干嘛喝酒啊?”
我摇摇头,没回答他的话。
严叡看向林思懋道:“你把我书包里面的药拿过来。”
林思懋又看了我一眼才过去,拿着药回来的时候,有些疑惑的问严叡:“你怎么会有缓解宿醉的药?我记得你好像从十岁开始就没醉过。”
严叡瞥了他一眼,道:“你忘了你上次喝醉的事情了?”
林思懋挠挠头:“你给我准备的?”
严叡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把林思懋手里的药给拿了过来,接着道:“去倒杯水。”
林思懋去倒水了,严叡又给我揉了两下胃,他的手很热,就好像是一个热水袋一样,揉了两下之后让我舒服了很多。
等林思懋倒水回来,严叡让我坐起来,给我吃了药。
“今天中午不考试了,你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
等到精神了一点之后,拿起书包,从里面拿出那瓶陈悦让我带过来的酒。
我在犹豫要不要喝,现在的我还是难受,但是却又不得不喝。
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陈悦也跟我说的很明白,我到时候是不可能只喝几杯酒的,说不定会整整喝一瓶。
又不能在酒桌上失态,我觉得自己压根撑不下去。
撑不下去就意味着跟陈悦的约定作废,我就又要回到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还是拧开了酒瓶盖子。
忽然间,手中的酒瓶被人夺走。
我转脸,看见的是严叡略带怒意的脸庞:“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见到严叡这么生意,我有些害怕,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到沙发上坐好。像是一个小学生那样,膝盖并拢,手放到腿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脚。
林思懋见严叡像是真生气了,连忙去劝:“不就是喝酒吗,多大事啊。”
严叡把那瓶酒扔给他,一手拿起我的书包,一手拉住我的手腕:“走。”
我下意识的问道:“去哪?”
严叡没有回答我。
我被严叡拉着,不由自主的往前走。
林思懋还想劝严叡:“不要生气啊小叡,这么点破事……”
他还没说完,严叡转脸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神,吓得我一个机灵。
很冷,冷到让你能感觉到毛孔都有些刺痛的那种。尽管不知道将会有什么危险,可是看见这个眼神,你就会觉得,自己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林思懋住了口,任由严叡带着我离开。
我们去往的是花房的方向,来到花房面前,他像是上次那样打开门。
推我进去之后,他又不发一言的离开。
我在门口站着,看向严叡离开的背影,感觉鼻子酸酸的。
他明明知道我喝酒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发那么大的脾气?
身体上的难受已经让我不能像平时那样了,严叡的生气让我更是想哭。
半晌等不来严叡,我蹲下身子,哭的稀里哗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前忽然出现一片阴影,接着一只温暖的手落在我头上:“哭什么?是不是难受了?”
我抬头,看见是严叡,哭的更大声了。
他略微有些手足无措,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难受就说,不要哭好不好?”
我抽噎着,说不出话来。手却自动自发的扯住严叡的衣袖:“我、我以为,你走了,你把我扔下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这句话来,我还是觉得喉咙梗的要命。
严叡伸手擦掉我脸上的眼泪,温声道:“我怎么会扔下你呢?”
说着,他拉着我站起来,往花房里面走去。
比起外面的温度,花房里面暖和的多。
我也渐渐的止住哭,只是想到刚刚的画面,却又脸红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严叡拿了毛巾来给我擦脸,接着说道:“今天中午,你在这里睡觉吧。”
听见严叡话,我这才发现,严叡手里拿着很多东西。
他刚刚出去,就是为了拿这些东西的吧。
我用毛巾把脸擦干净,却有点不敢看严叡,刚刚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
大概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加上今天喝了酒,情绪没控制住,一下子发泄出来。
严叡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故作严厉的说道:“还不快点帮把手,你是想我一个人弄这些吗?”
我连忙站起身,把毛巾放好,紧张的问严叡:“要做什么?”
严叡伸手指了指地上,地上是一个充气的大垫子,严叡正在给这个大垫子打气。
“这是什么?”
“床。”
“这是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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