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琪琪的文化成绩一直很差,可能也跟她与顾知深有关,顾知深天天早出晚归,而她整颗心都扑在他的身上,根本没有时间顾及琪琪的学习成绩。
即使是老师跟她提起这件事,她也不以为然,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琪琪一直都在偷偷画画,闷不吭声,心里有什么需求也不跟她们提。
温溪也是无意间看到琪琪的画,那一刻,她震惊了,虽然她不懂得欣赏,但知道画得很好。
更让她震惊的是,琪琪的画都是小时候的她,那一个个孤独的身影,让温溪的心揪起来。
温溪摸了摸女儿的脸蛋,疼爱的在她的额头亲吻,在心里默默的说道:“琪琪,这一世,妈妈会好好培养你画画。”
第二天,小凯继续教妹妹画画,温溪在一旁陪伴着。
今天小凯在这边,她也没法专心工作,索性就陪着她们画画。
顾乐琪脸上的笑容一直绽放着,妈妈在一旁看她画画,她画得更加起劲了。
“琪琪,喜不喜欢画画,妈妈也给你买水彩笔,好不好?”
顾乐琪不知道水彩笔是什么,茫然的看着妈妈。
王凯急忙指着手中的水彩笔给妹妹看。
顾乐琪瞬间就懂了,笑吟吟的点头。
王凯灵机一动,从背包里掏出更多的水彩笔,放在妹妹的面前。
“妹妹,我分你一点儿。”
说完,俩人就靠坐在一块儿,分水彩笔,你一个我一个。
王凯看妹妹这么喜欢画画,他也要加倍努力,到时候教妹妹画画。
温溪知道小凯不缺水彩笔,他在家里还是很受宠的,大姑姐的公公婆婆也是很好相处的人,对于唯一的孙子,那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幸好小凯不娇纵。
顾知深在一旁看报纸,在外人看来,他全身心投入进去。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有的注意点都在三人的身上。
当得知女儿想要水彩笔时,他心中有了主意。
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琪琪跟小凯一边在讨论,一边在认真的画画。
温溪起身,走到玄关处,拿出两个杯子,各自倒了一杯温水。
刚转身时,就被吓了一跳。
顾知深就直挺挺的站在她身后,沉默寡言。
“你干什么?”
温溪压低声音,怕吵到客厅里的琪琪跟小凯。
但她内心的火气是非常大的,谁被这么一吓,都不会有好脸色。
“我这两天有手术,稍微有些忙,所以才没有回来的。”
顾知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告诉她,他以前从不解释的。
难道是他犯贱,温溪之前腻着他的时候,他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现在温溪稍微疏远他,他又巴巴的凑上去。
“没事,这都是你的工作。”
温溪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
这个男人竟然跟她解释,难道是公公逼他的?
目前只有这一个解释。
顾知深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冷淡,他动了动嘴巴,还没等说出口,温溪就绕过他,向客厅的方向走去。
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晚上,御景豪庭二楼台球厅
一间豪华包厢里,隐隐约约传出台球碰撞的声音。
两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人正在对决。
一张瘦削的面孔上泛着古铜色的光泽,神情倨傲,目光冷峻,眼神阴冷地盯着桌上的台球,好似一匹狼。
另外一张放荡不羁的脸庞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显得儒雅风趣,气质亲和谦逊。
他们就是顾知深和陆景庭。
俩人从小一个大院里长大,都没有遵从各自父亲的意愿,去当一名军人。
顾知深从小就对医书感兴趣,长大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当一名医生。
顾厚德拗不过他,只是可惜了这混小子的体格,那可是当兵的好苗子。
陆景庭从小就比较跳脱,放弃陆父为他铺好的道路,选择了一条不被认可的道路,那就是做生意。
他从小的鬼点子比较多。
陆父差点没被气出心脏病,为了逼他回头,放弃了对他所有的资助,想要让他乖乖回头。
陆景庭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对于做生意这件事,他是坚持不懈,走南闯北,终于闯出了一片天地,创造了御景豪庭。
一楼是录像厅,二楼是台球厅。
这正是这个时代流行的玩意儿。
陆父这一年对他的态度也渐渐缓和,开始催他结婚。
他现在都是躲在御景豪庭,不敢回家。
顾知深打完最后一局,放下台球杆,走到角落的转角沙发上坐下来,身姿挺拔,白暂的长指正优雅地晃动着酒杯。
陆景庭出声道:“兄弟,今晚你的情绪很不对劲。”
顾知深晃动酒杯的手一顿,这是他第一次情绪外露。
“说一说,我看是什么事困扰我们的顾主任。”
陆景庭也跟着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
刚刚整场台球比赛,知深一点儿都没有手下留情,把他杀个片甲不留。
顾知深一饮而尽,不发一言。
紧盯着手中的空酒杯,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寂静。
陆景庭似乎习惯了他的沉默,接着又絮絮叨叨,“今晚怎么有空出来,平时你可是很难约的。”
“景庭,你说一个女人有没有可能突然间不爱这个男的?”
顾知深语出惊人。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一天了,他觉得温溪对他不够关心了。
以前他只要一回来,她整个人就会很兴奋,找各种借口,让他上床睡觉。
现在他已经在沙发上睡好几个晚上了,他甚至觉得,只要他没有开口要求上床睡觉,温溪能让他一直睡在沙发上。
其他人或许没有察觉到饮食方面,餐桌上他喜欢吃的菜越来越少,反而多了很多他忌口的食物。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温溪似乎不在乎他了,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一顿。
“噗…”
“咳咳…”
陆景庭忍不住喷出口中的酒,这话太惊悚了。
等他停止咳嗽后,尝试的问道:“你说的是温溪?”
顾知深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的眼神泄露出了答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景庭立马否定。
温溪有多爱知深,他可是有目共睹的,当初为了让知深娶她,可谓是用尽手段。
他要不是看在兄弟老婆的面子上,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