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出门,谁料出门就遇到了顾知深。
“爸妈,你们要去哪,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顾知深降下车窗,探过身子问道。
“小顾,我们要去小莹的婆家,方便送我们过去吗?”
段娟想着有车子,会更快些,现在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她的心里焦急着。
“妈,不要这么见怪。”
他连忙下车,绕过车头,给她们开车门。
“你送我爸妈过去就可以,我骑自行车跟着。”
温溪不想坐他的车子,随口找了个借口推脱。
男人垂眸扫了她一眼,眼尾弧度冷冽,看人时不自觉含了三分情,潋滟得勾人。
和他对视那一刹那,温溪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手脚僵硬得不知道该往哪放,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姐,你坐车吧,大姐婆家的路,你可能忘记了。”
恰好温国良也不想坐这人渣的车,他浑身不自在。
车子缓缓开动,温溪坐在副驾驶上,把脸侧向窗外,摆明了不想跟男人有交集。
顾知深透过反光镜,看到小溪松松散散歪在一旁的车窗上,白皙滑嫩的侧脸,细细的眼角眉梢垂落半阖着眼,长发随意又凌乱的散开,质感顺滑的绿色长裙裹得身段玲珑有致,宛若沉睡在莲蓬中的睡美人。
他不动声色的吞咽口水,下一秒又恢复了禁欲的神态,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平时骑自行车差不多需要一个钟头,现在开车只花了二十分钟,要不是农村的路比较坎坷,也许会更快点。
还没进屋,就听到了严家老太婆尖锐的响声。
段娟一下车,顾不上晕车,急忙冲进去。
“老太婆,谁让你欺负我女儿的?”
“妈,你怎么来了?”
温莹站在一旁,被婆婆刚刚的话气着,正要开口反驳,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下一秒,家里人都出现在母亲的身后,连妹夫也来了。
“谁…谁欺负你女儿,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这一大家子过来是想干什么?”
严婆子声音颤抖,明显做贼心虚,这一家子都是护短的,谁给她们通风报信的?
“好你个老太婆,我在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要霸占诗诗跟小涛的房间,好让你的宝贝金孙住进去,你这心都偏到嗓子眼儿,诗诗跟小涛不也是你们严家的子孙吗?”
她一直以来都知道严老太婆不喜欢诗诗跟小涛,但没想到竟然把这两姐弟当根草对待。
“喂,你不要乱说,我妈是因为小金年龄大了,需要有自己的房间,所以让这两姐弟让一下房子怎么了?”
“再说了,这房子是我妈,她想给谁就给谁。”
严老二义正言辞的说道,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暴露出他的蠢笨。
严大嫂在心里嗤笑,这二弟永远都这么蠢,真不知道老太婆为什么疼爱他?
“你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为了自己的儿子,而去祸害侄子侄女的房间,你这个二伯可真好呀。”
段娟差点被这一家人气着,一个个都是癞皮狗。
“二哥,你别忘了,这两间房是我跟小莹出钱建造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跟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严忠也是被伤着了,想不到他跟媳妇儿一直以来的隐忍,换来的是他们的变本加厉,这么多年,他都觉得委屈了媳妇儿。
从小到大,大哥精明,二哥嘴甜会讨母亲的欢心,而自己嘴笨,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那一个,家里边的活都是自己在埋头苦干,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恨的是,妻子跟孩子也跟着他受委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片土地是妈妈的,这里哪有你的房子。”
触碰到严老二的利益,他立刻狗急跳墙,老太婆走之后,这个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他怎么能让别人触碰到他的利益。
说着,就要一拳挥过去,却在半路被人拦住,拳头还隐隐作痛,抬眼一看,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擒住他的拳头,身上的气势慑人。
“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里不关你的事。”
严老二奋力挣扎,不仅没有挣脱半分,拳头反而像是散架一般。
严老大看到二弟被外人欺负,脚步一抬,想上前去阻止,下一秒被自家婆娘隐晦的拦着。
他虽然不明白这是何意,但他不敢违抗这婆娘的指令。
严大嫂才不乐意让老大淌上浑水,她可是看得透透的,温家今天这一趟气势汹汹,婆婆跟老二未必会赢。
再说了,这房子也轮不到自家头上,这老二占着婆婆的溺爱,一直在家里混吃混喝,连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是如此,早就应该有个人治一治他了。
“我倒要看看你的拳头有多硬?”
顾知深冷眼看着这赖皮,手暗暗发力,面上却没有一丝松动。
严老二疼得哇哇大叫,哭天抢地的,“疼…赶紧放开我。”
严老大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出头,看着二弟脸上扭曲的表情,就知道这锥心刺骨之痛。
严二嫂在一旁看着丈夫扭曲的姿态,脚步不自觉往后退。
“老三,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让外人欺负你二哥,你会遭天谴的。”
严婆子看着最宝贝的儿子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她的心就如同被挖了一般。
严忠再一次感受到了母亲的毒誓,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温莹默默牵着丈夫垂落下来的大掌,这个老实的汉子,以后由她来心疼。
“妹夫,放了他吧。”
严忠对着妻子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犹如丢掉了一颗大石头,如释重负。
顾知深这才用力甩开严老二的手,严老二捂住手掌坐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的。
“老二,你怎么了?我命苦啊,不会让我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吧。”
严二嫂趁着好时机,俯身在丈夫身上哭丧。
“你这个死蹄子,竟敢诅咒我儿子,还不赶紧去叫大夫。”
严婆子听到这哭丧的话,气得差点脑溢血。
严老二也恨不得扇这婆娘两巴掌,这么盼着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