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琬凝看着国公府门口停着的马车,心中疑惑,这是要去哪里?她以为司陵沉彦说的出去走走,最多就是在国公府的周边转转。看这架势,可不是出去走走这么简单!
余琬凝扶着司陵沉彦的手率先上了马车,之后司陵沉彦也跟着踏上了马车。映寒她们跟在马车的侧边,预备随侍一旁。
“映寒,午膳我们就不回来用了!你们把东西收拾好,午后就回王府!”司陵沉彦低声吩咐映寒,朝余琬凝淡淡的一笑。有他在,她的身边不需要多余的人在一旁碍眼撄。
“是!”映寒几个连忙应声,她们被彦世子嫌弃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就像三小姐说的,小姐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在身边侍候周到。而彦世子在的时候就该识趣,免得什么时候被发卖了都不知道。目视着马车离去之后,她们才转进国公府里收拾东西去了。
“沉彦,我们去哪里?”神神秘秘的坐马车出去,还将映寒她们留在府里收拾东西。
“去沁云斋旗下的醉月轩!”司陵沉彦回答着余琬凝的疑惑,好笑的看着她好像他要将她卖掉的忧心模样。
“醉月轩?”好好的去醉月轩做什么?还特地说是沁云斋旗下的,有猫腻,肯定有猫腻!
“恩!记得我说过一定要好好的请你吃一顿饭吗?今日就是来兑现诺言的!”司陵沉彦柔柔的浅笑,那还是时疫刚刚发生的时候,这顿饭可是欠了好久了。那日本来想宫宴过后请厨子为她好好做一顿的,没曾想却以她中毒,而失败告终。
余琬凝“噗嗤”一笑,有些戏谑的看着司陵沉彦。没想到当日的一句戏言,他竟然如此当真,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他还放在心上。“不过一句戏言,你怎还当真了呢?”余琬凝娇嗔了一句,心中却是高兴的。时间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他还将这事记着,说明他对她的重视,哪怕是一句随口之言,他也奉为至理名言般,不曾忘记偿!
“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句戏言,对我而言却是承诺!言必践者守诚,轻诺者寡信!如果我事事都轻忽慢待,如何有今日之威仪!”无论他是否爱上她,这顿饭他都一直铭记在心中。更何况是答应她的事,更不能失信于她。
“恩!”被他这么一说,余琬凝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了,一个人重信义与否从小事就能看的出来。若是他不守信诺,想必就是皇上再倚重他,疼爱他,世人也多半会阳奉阴违的,不会如此的畏敬于他。
沁云斋的醉月轩里,一个比较雅致的包房里,掌柜正在向云悠扬禀报着这一个季度的收支。依旧一身白衣的云悠扬,面前的桌案上堆放着一叠账册。
云悠扬一页一页的翻阅着,算盘在手中打的“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有时候有疑虑的地方就做下记号,又继续翻看下一页,一本账本很快就被他翻阅完了。
“东家,最近醉月轩来了个甚是怪异的人!”掌柜的恭敬的禀告着。
云悠扬眼没抬的继续看着手里的账册,打算盘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如何怪异?”
“此人来店里都是一个人,每次都是直接要一间上房,在房里呆一个时辰之后就退房离开!期间没有人进去过,也没有人出来。送进去的饭菜也是纹丝未动!已经来过几次了!”醉月轩开门做生意,来者即是客。只要客人给银钱,哪管客人是吃饭还是住店。只是此人太过诡异,既不是来用饭,又不是与人攀谈,更不像来休息的。
“此人可是与什么人接头?前后进出厢房之人可查验过了?”云悠扬感兴趣的放下了手中的账册,进了醉月轩,不吃饭,不休息,单纯的呆一个时辰就离开,难道纯粹给他送银子不成?
“都查验过了,并无什么不妥!”就是如此,他才觉得疑惑,所以才禀告东家。“另外也有人在暗中打探此事!”
“看来这人还不是一般的人!此人来可有什么规律?”云悠扬微微蹙眉,别惹下什么不该惹的人,影响生意。
“没有,有时候早上来,有时候午后来,有时晚膳后来!”掌柜的也是一头雾水,闹不明白此人来这的原因。
这时店里的小二突然闯了进来,慌里慌张的禀报。“掌柜的,东家!彦世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彦世子可是一人前来?身边可有伴着什么人?”上次在镜花水月阁,两人可以说互相没有什么好感,司陵沉彦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彦世子身旁伴有一倾国倾城的女子,那名女子一进店里,就给我看了块玉佩!告知我尽快通知东家,她和彦世子在醉月轩静候!”
店小二大致说了下那块玉佩的形状和颜色之后,就见眼前白影一飘,原本坐在案前的东家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糊涂东西!”掌柜点着小二的脑袋训斥,那分明就是东家以前一直挂在腰间的芙蓉晶桃形佩,见玉佩如见东家!
掌柜训斥一番之后也跟着出去了,只留下被训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小二,在那嘀嘀咕咕的。“我又哪里做错了?”
云悠扬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醉月轩的大厅。司陵沉彦和余琬凝已经坐在了大厅侧边的一张桌子那喝着茶闲聊。
云悠扬掸了掸身上有些褶皱的地方,见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之后,走到司陵沉彦和余琬凝那轻声问候。“不知贵客驾临,云某有失远迎!”司陵沉彦的身边一个侍从都没有,余琬凝的身边也没有一个丫鬟跟着。看来两人是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的身份,故而云悠扬没有以贫民之礼见于司陵沉彦。
“云公子不必多礼,请坐!”司陵沉彦谦和的说着,朝着云悠扬淡淡一笑,没有了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云悠扬也不多礼,白袍一撩,就坐在了他们身旁,随后朝余琬凝笑了笑:“余姑娘的气色比上次好看多了,看来彦世子对余姑娘可是宠爱有加,珍而重之!”现在满天下都知道彦世子对余姑娘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还亲自陪着余姑娘回国公府。这可不是一般的重视。像司陵沉彦这般身份就是成亲后三朝回门都不需要上门的人,竟然在婚前以姑爷之礼陪余姑娘回国公府,可见彦世子待余姑娘的好。就连祁王爷和祁王妃都对这个未来的世子妃疼爱非常,亲自备下一堆的厚礼。
“多谢云公子!”余琬凝看了眼不置可否的司陵沉彦之后,柔柔的笑了起来。“云公子,不知这醉月轩可有什么好吃的?彦世子突然来了兴致,要品一品醉月轩的美味佳肴,不知道云公子可否为我们介绍一二?”
“醉月轩饭菜与王府的相比,简直是粗茶淡饭,彦世子和余姑娘莫不是要羞死云某?”云悠扬打着十足的官腔,彦世子和余琬凝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说美味佳肴,宫廷里的御膳,自是可口非凡,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彦世子吃惯了珍馐美食又怎会倾慕外面的平常菜式!。
“王府里的精致虽好,外面的餐食也别有滋味!醉月轩客似云来,自然有它独到的地方!”司陵沉彦神情淡淡的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泛着似有若无笑容的余琬凝。
“彦世子谬赞了!”云悠扬招手将掌柜叫来,吩咐上一些店里比较有特色的菜式。“彦世子与余姑娘前来想必不是简单的上醉月轩用膳,可是有云某能够效力的地方?”仅仅是用膳,怕麻烦的余琬凝绝对不会亮出桃形佩。故意为之,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出面。
余琬凝和司陵沉彦相视一笑,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用拐弯抹角的。
“不知掌柜可曾对云公子提及醉月轩最近有位特殊的客人上门?”司陵沉彦神情微敛,恢复了平日的淡漠。若不是这事在醉月轩发生,琬凝又与云悠扬的关系微妙,他才不愿见云悠扬。
“不吃饭,不休息,呆一个时辰便离开?,异常之中又正常!”云悠扬试探性的问着,要说比较特殊的客人,除了他们俩,怕是只有掌柜说的那个怪人。
“还请云公子帮忙留意!”司陵沉彦好看的眉眼,朝门口瞟了一眼。
只见一名长相普通的青衣男子,径直朝柜台走去,要了一间上房。只见那人那人接过钥匙之后,眼睛微眨,钥匙在手指上胡乱的晃着圈,一会之后才离开朝厢房走去!
司陵沉彦三人对视一眼,各自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