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段时间忙于训练,并没有关心官场上的是是非非。怎么,又有人要给自己设套了?
想到这里,刘子龙也不自觉地放下手里的饼,认真听着姐夫接下来的话。
“我提前给你透露点消息啊,旅里要派你去剿匪。”
剿匪?这挺好啊,可以借机检验下最近的训练成果。可能是姐夫觉得派我去打仗,我肯定不愿意呢。这也难怪,毕竟打仗有危险,他说不是好事,很正常。刘子龙暗想。
“什么时候出发呢?只有我们连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也是我觉得对你不利的地方。你一个连才多少人?实话对你说,是派一个营,并附带你们连。”
“一个营?哪个营?”
“陈家伟你还记得吗?”
“什么?就是抢我营长职位的那个人吧?姐夫,我后来也没打听,此人到底什么来路?”
“什么来路?我也是很长时间才摸清楚的。他是旅长正牌夫人的小白脸!”
“旅长正牌夫人的小白脸,我怎么不明白呢?”
“你不明白很正常。旅长成天花天酒地的,家里养着好几个姨太太不说,在外面的女人更多得说不清楚。旅长原配一看不乐意的了,你行,老娘也行。于是也开始勾搭。这个陈家伟,就是她的小白脸。”
“那我更不明白了,旅长这脾气,不像是喜欢被戴绿帽子的主啊。”刘子龙更迷惑了。
“都是政治联姻。旅长原配的家族势力很大,旅长也惹不起。再加上旅长理亏,只能忍着。”
贵圈真乱,刘子龙心里暗想。
“但是没想到这小白脸还不甘寂寞,不知怎么就说服了旅长夫人,非要来旅里谋个职位。旅长夫人也正好把他派过来,盯着旅长。”
“那旅长就能同意?”这次是表姐插话问到。
“旅长肯定不乐意的,但是不知道什么交换条件,最后还答应了,而且还来顶了子龙的位置。”
“姐夫,我还是走吧,这个圈子我真是玩不转啊。”刘子龙都要哭了。
“子龙啊,他们多乱,跟咱们其实没关系。但是问题是,这次他带队去,你作为他的手下。”庞大海突然抓住刘子龙的手继续说:“此人根本不懂军事不会带兵,人品也很差。你给他当副手,我是担心你凶多吉少啊。”
“姐夫,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有功劳是他的,打了败仗责任都是我的,对不对?”
“哎呀表弟真是聪明,一点就透。所以我今天特意把你叫到家中,给他提个醒。千万做个准备,想想怎么躲过这个命令,不去为上策!”
接下来的酒就喝得寡淡无味了。又吃喝了一会儿,刘子龙也酒足饭饱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临出门的时候,表姐把剩下的烙饼和酱肉、炒鸡蛋都塞到了刘子龙的怀里,还一再叮嘱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并且不要带任何东西。
这让刘子龙心里一暖,突然有了家的感觉。
已经是晚上将近九点了,加上冬天的夜晚,路上人非常少,稀疏的路灯和住户窗口透出的微弱灯火,让路人勉强看清道路。
路过一个挑着幌子的酒馆,一群人围在门口吵吵闹闹的。等刘子龙走近一看,不禁就是一皱眉:四个醉醺醺的士兵,居然在调戏一个青年姑娘!
饭店里面吃饭的,和偶尔路过的行人,只敢远远看着,没人敢管。
四个醉鬼拦着这个姑娘不让走,满嘴都是污言秽语。
刘子龙想都没想,上去就推开了正拦在姑娘面前的一个士兵,一把抓住姑娘的胳膊说:“跟我走。”
即使看到有人出来相助,几个醉鬼还是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一个人一把抓住刘子龙的胳膊,刘子龙一下把他手甩开了,紧接着一脚就把他蹬坐在地上。
然后又对着另一个想要靠前的士兵就是个大耳光,打得本来就摇摇晃晃的这个士兵,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
刘子龙本来就瞧不起这些人,而且明白要一上来就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所以决定先发制人。
这些人顿时气得哇哇大叫,一个站着的士兵挥拳就打过来。刘子龙并不躲闪,而是一步上前抓住对方打来的胳膊,拧腰转胯把他背在背上,紧接着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扔在土路上。
唯一一个还站着的家伙顿时慌了神,伸手去掏腰间的挎枪。这四个人只有他背着一支驳壳枪。而且领子上的军衔此刻已经被刘子龙已经看清了,是一名少尉,其余都是上士。估计是排长带着三个班长出来喝酒了。
刘子龙哪能让他把枪掏出来?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抓住对方掏枪的右臂一拧,然后照着他膝窝一脚踹下去,这家伙就跪在地上嗷嗷直叫了。
刘子龙用另一只手把他的驳壳枪拔出来,顶在他的脑门上:“我看你们谁敢上来。”
这下那三个士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不信你敢开枪。”这个少尉很是嚣张。
听闻此言,也借着点酒劲儿,刘子龙二话不说,用木质枪把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砸,血马上就流出来了。
“我是不敢开枪,但是我不知道枪会不会走火。”
听闻此言,这家伙也不说话了。
沉默了片刻,这家伙终于低下了头:“我们喝多了,知道错了,放过我们这次吧。”
“可以,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我不能把枪还现在还给你。否则我怕你从我后背打黑枪。”
“可是我丢了枪,也活不了啊。”
“那你告诉我,你是哪个部分的。”
听闻此言,这小子似乎又来了点精神,挺了挺腰板,声音也更大了些:“我是8营3连2排排长。”
“好大的官威啊,你听清楚了,老子是警卫连连长,刘子龙。”
一听刘子龙报出了名号,这四个人都吓了一跳。那三个也赶紧跪下,磕头如捣蒜,直呼“长官饶命,长官原谅我们吧,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样的话。
刘子龙把驳壳枪的弹仓底下一抠,子弹哗的掉了下来都落在他手上。把子弹装进自己口袋里,把枪扔还给这个少尉。
然后自己后退两步,从怀里掏出那支马牌撸子,靠着腰间枪口指向他们:“把饭钱给老板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不许回头,否则我开枪。”
其中一个相对比较清醒的,慌忙拿出了一块大洋跑进饭店,塞进老板手中。然后扶着捂着头的排长,拉着另外两人,消失在夜幕中。
看着四个人彻底消失不见了刘子龙对老板说:“还是麻烦你送这个姑娘回家吧。”然后又对姑娘说:“以后别这么晚出来了,这世道不太平。”
说完也不顾姑娘的挽留,扭头就走了。
回军营的路已经不远了,但他还是选择绕路回去,要是被这几个小子半路打黑枪,那自己可就冤枉透了。
进了连部,给自己倒了杯开水,然后命令值班士兵:“去,把秦虎、王占山、李海生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