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在哪里干都对现状不满,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不满也就不满吧,但是还偏偏管不住自己这张嘴,没事到处发牢骚。但是说者无意,往往听者有心,坏人又特别多,总是会把牢骚的话进行曲解,然后添油加醋、变本加厉的传到其他人耳朵中。
偏巧,这位叛徒就是这样的人。
一开始脚盆鸡对他还比较重视,毕竟在他的帮助下消灭了一些抗联的力量。但是随着他的利用价值被消耗殆尽,也就如同废纸一样扔在一边。
于是他就经常发发牢骚,对于只给安排个伪军中队长的职务感到不满,甚至到后来说出了鬼子不拿自己当人看,还不如在山上打游击有尊严这样的话。
伪军里面哪有什么正经人,都是找机会踩别人一脚、捅别人一刀的小人。果然这话很快就传到了脚盆鸡的耳朵里。
偏巧有个脚盆鸡的宪兵队长看上了他老婆,为了达到霸占他老婆的目的,就以此为借口诬陷他是被抗联派来卧底的,在监狱里折磨了半年后,送进了细菌部队当人体实验品了。
这其实就是很多抗联部队的写照,不管是坚持斗争英勇牺牲,还是当了无耻的叛徒,最终都很难活下来。
但是人生就是为了活着吗?有的人的人生虽然短暂,却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对得起人这个称呼;而有的人活的虽然舒服些,却礼义廉耻全无,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连每个汉字都在耻笑他!
这支部队与很多抗联部队一样,消失在了白山黑水间,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然而几千年来神龙国能够坚持下来,是因为抵抗从未停止,踊跃参加抗联的仁人志士从未减少过。
九月间,一支三十多人的全副武装的小分队,从毛熊与脚盆鸡的边境线,渗透进入东北,历经一个月,兜兜转转五百多里地,与山上的一支游击队汇合。
他们带来了机枪、掷弹筒,炸药等急需的武器,更关键的是这三十多名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的加入,让这支二百多人的部队战斗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这三十多人担任了班排长,对这二百多人进行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包括投弹、刺杀、土工作业、单兵战术和班级战术。但是从来没有进行过实弹打靶,因为那样可能会招来敌人的围剿。
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后,又接受了一次空投物资的补充,便组织部队投入到新的作战中去。他们的任务是捣毁一座煤矿,同时解救里面的矿工。
这些矿工有被抓来的神龙国老百姓,还有一部分是被俘虏的抗联战士,部队已经和他们取得了联系,约定了里应外合一起动手。
入夜后,部队悄悄潜行至矿山附近,经过仔细观察,认为矿山内一切正常。
半夜一点钟的时候,到了约定的攻击时间,随着队长胡福财的一声令下,先头部队立刻发动了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数道大灯打了过来,探照灯的强烈灯光,将进攻部队完全暴露在旷野中。
紧接着十几挺轻重机枪疯狂开火,担任进攻的战士们成片的被打倒在地上。
好在胡队长留了一手,部队没有全部投入进攻中。他当机立断:部队迅速回撤,敌人会立刻追击的。
敌人果然很快追了出来。
大家没了命的往回跑,但是绕来绕去,还是甩不掉敌人。
一位刚来的姓佟的排长不乐意了:“队长,别跑了,追咱们的脚盆鸡就一百来号人,咱们有二百多人,这都跑了二十里地了,咱们跟他们干一下吧。”
听他这么一说,另一位也是刚来的排长立刻附和道:“佟排长说得对,他们追的这么急,咱们人也不少,怎么不能和他们干一下。”
个别游击队的老人也表示同意:“这地形不错,咱们阻击下,吃不了亏的。”
胡队长就犹豫了,这么久了,敌人追、自己跑,几乎已经是习惯的事情了。留下来阻击敌人的追兵,很久没有干过了。
此时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二百来人被一百多敌人追着跑,这还是子龙部队吗?”
胡队长听出来了,这是新来的这些骄兵悍将对自己的战斗作风不满意了。唉,也不怪他们,之前在正规军时候,哪何曾打过败仗?哪有现今如此狼狈过?
想到这里,久违的豪气也重新回归。他抬头看了看地形,指着眼前的一道山梁说:“一连二连,正面阻击。”
然后又说道:“三连打响后运动到侧翼,从侧翼捅他们一下子,咱们今天恢复老部队的传统,打个歼灭战!”
听闻这话,大家都很兴奋。包括很多新兵,来了之后各种东躲西藏,打仗也是类似于偷鸡摸狗似的小打小闹,今天终于可以跟敌人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一架了。
何况近期的大练兵,让他们也信心爆棚。
担任阻击的两个连,迅速在山梁上卧倒,架起枪,把手榴弹拧开盖子放在一边。
队长一遍遍地重复着命令:“近了再开枪,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谁擅自开枪军法从事!”
追击的敌人仍旧肆无忌惮毫不在乎,也不派出尖兵,而是大摇大摆地往上爬。
近战、近距离开火,本来就是刘子龙部队的特点,这次新兵又多、素质又差,更需要采取这种战术来弥补不足。
为了不暴露目标,除了队长利用植物的遮掩探出头来进行观察,其余人员一律抱着枪缩在临时寻找的掩体后面。
脚盆鸡距离越来越近,最前面的人只有大概十米距离到时候,队长大喊一声:“打!”同时手起枪落,一枪打倒了走在最前面的敌人。
随着枪响,山梁上的游击队员们立刻甩出了手榴弹,手榴弹脱了手就马上架起枪来射击。但是新兵射击技术太差,虽然近距离开火,仍然打不准。
而受过正规训练的老兵则要强得多,基本做到了枪响人倒。毫无准备又队形密集的脚盆鸡追击部队,瞬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