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更好的从侧后方堵住鬼子的退路,就要尽可能多的派部队迂回过去。因此第三师除了骑兵营外,还又找了一百来匹能够骑的骡马,又挑了一百多名会骑马的干部战士,带足了枪支弹药,跟着骑兵营一起执行穿插任务。
总共七百多人,在三师副师长的率领下, 于天亮出发,翻山越岭走小路,拼命赶路,终于在十点左右,穿插到了预定阻击位置。
那些临时加入的干部战士负责守马桩,同时担任预备队,而骑兵营则进入预计阻击阵地构筑工事。
就在此时,鬼子突然再次发动了攻击!
大约一个大队的鬼子,使用掷弹筒和少数步兵炮的炮火准备后,即开始发动了对野骆驼村的攻击。
守军还是如法炮制,上来就开始炮击,步兵则用重机枪和步枪远远射击。
战士们躲在战壕里面,一枪一枪的对外射击,鬼子进攻也不猛烈,冲几步就趴下也对着放枪。
吕司令是从军阀混战时代过来的军人,这一幕让他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鬼子也打算按时下班了吗?
不对,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鬼子真的要逃了。
于是他紧急命令昨天撤下来的九团两个营,迅速从两翼出击,采取钳形攻势围歼这支进攻中的鬼子大队。
鬼子士兵很快发现自己的两翼有神龙国军队运动的迹象,于是果断选择后撤。
这个举动更加坚定了吕司令的判断,他命令七团、九团集中四个营的兵力,展开对这支鬼子部队的追击。
231联队刚才的举动就是想以攻代守,拖延时间保证联队主力的突围。
但是没想到很快被自卫军识破不说,更没想到人家早就派出骑兵切断了自己的后路。
这个进攻的大队也不救援自己中弹的战友,而是一个劲儿的往后跑,原来,他们在半路上也设了埋伏。
鬼子在一处河道设下埋伏,一边是齐腰的河水,一边是不高的连绵土岗。鬼子两个中队埋伏在土岗上。
追击在最前面的是九团三营七连,追着追着连长发现了问题:这山上有埋伏咋办?于是立即命令三排抢占山头制高点,同时暂停追击,等待后续部队。
果然,三排正在往山上爬呢,遭到了鬼子的突然打击。
鬼子也是从近距离突然开火的,手榴弹直接甩到了尖兵的脚下。
这个排瞬间伤亡过半,其余人赶紧在排长率领下撤了下去。
与此同时,鬼子山头的火力也朝着山下猛烈开火了,整个七连陷入了敌人的密集射击中,另两个排也损失惨重。
不用通知,跟在后面的营长当时就明白出现了什么情况。
他当即命令八连、九连立刻向山头攻击,机炮连全力压制敌人的火力,先把七连救出来再说。
机炮连的3门迫击炮及各连队的60迫击炮、掷弹筒知道危急时刻,因此以最快的射速全力向山头发射,压制鬼子的射击。山头瞬间硝烟弥漫。
六挺重机枪及战防枪等远射程武器,则对准山头的每一处机枪拼命射击进行压制,双方都拼了命地打。
被敌人压制在河道里的七连虽然伤亡很大,但是连长还是指挥部队重新编组形成一个加强排的兵力,并且将轻机枪和迫击炮分别集中起来,对准一处比较好爬的山头猛烈射击,然后组织步兵向山头发动冲击。
负责接应的另两个连队也明白过来,开始向这个山头射击协助压制,同时用炮兵切断敌人的援兵。
就在双方胶着之时,后方的追击部队陆续赶到。大部队的到来,开始顺势对山头之敌进行包围。
眼见要被包围了,山头的鬼子也沉不住气了,一声呐喊冲下山来,开始突围了。
鬼子端着刺刀从山上往下冲,山下的自卫军急忙集中火力猛烈射击阻击,希望能够将尽可能多的敌人包围起来。
而在此时机,一个中队的鬼子把七连剩余部队包围在了半山腰的山坳里。
很快,机枪子弹、冲锋枪子弹就消耗尽了,鬼子终于冲到了眼前,双方立刻进入了肉搏阶段。
七连长举着驳壳枪接连打倒了三名冲过来的鬼子兵,当他去救援一位拿着木棍在和两个鬼子搏斗的战士时候,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膝盖,他腿一软跪在了那里。
谁说鬼子拼刺刀时候肯定不开枪的?都是人类,谁也不比谁傻。还是那句话,只是人家的命金贵。
当他想挣扎站起来的时候,一个鬼子兵端着滴血的刺刀,向他的后背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瘦弱的身影一跃而起,将那个鬼子兵扑倒在地,随即扭打起来。
原来是自己的通讯员救了自己一命。
鬼子劲儿大,很快就扼住了通讯员的咽喉,通讯员拼命掰鬼子的手怎么也掰不开。好在连长挣扎着站起来,把驳壳枪顶在鬼子的脑袋上开了枪。溅出来的鲜血和脑浆子,洒了身下的通讯员一脸。
通讯员哆哆嗦嗦站起来,扶着连长找了一处大石头靠着坐下。此时,他们已经能被十几个鬼子包围了。
连长的驳壳枪在连续打倒两个鬼子之后,一颗鬼子的甜瓜手雷扔了过来。
他急忙捡起来扔了回去。
然而,这时候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肩,身体猛地往后一靠,驳壳枪丢掉在了地上,几乎与此同时,通讯员突然闷哼了一声,显然也中弹了。
连长看着围上来的鬼子兵,知道最后时刻到来了。
这些鬼子兵挺着刺刀朝着他扑了过来,很明显要用刺刀解决自己。他用最后的力气,捂住了通讯员的双眼:“坚持一下,我们牺牲的光荣!”
没想到的是,一个鬼子兵突然好像扭了下腰,枪就掉在了地上!然后随着哒哒哒哒的连续射击声,好几个鬼子倒了下去!
援兵终于到了!
他和通讯员虽然都负了伤,但是都没打到要害。
他俩就此退出了战斗,连长住进了师野战医院,而通讯员由于腹部中弹,伤势较重,送到了冀中根据地总医院治疗。
两人先后出院后,通讯员继续给连长当通讯员。
两年后,七连长已经升任了营长,通讯员则给他当起了马夫。
但是很快抗战结束了,部队开始复员工作,通讯员却死活要回去种地。
三十年后,七连长已经担任了军级干部,通讯员来找自己的老首长,让老首长证明自己这段经历。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