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阴凉,都让给伤员了。
把他们抬到阴凉地方,战士们帮着卫生员给伤员换好绷带,重新包扎后等待担架队的到来。过于疼痛的,则给他注射吗啡帮助其缓解疼痛。
其他人,只好挑废墟地方坐着:毕竟不能在血水里面坐着吧?把钢盔摘下来,降低头部热量。胆小的钢盔也不敢摘。
后勤队伍上来了,带来了白开水,罐头和压缩饼干,以及最珍贵的弹药补充。并抬走伤员和烈士的遗体。
但是整个战场都是血腥味道和硝烟味,不少人都呕吐过了,根本吃不下东西,尤其是肉类。只是拼命地喝水,以及拼命地吸烟。
干部们要求必须吃东西,这是命令,并且带头把压缩饼干塞进嘴里,然后喝一大口水帮助溶解和下咽。
然后是老兵带头,新战士们才跟进。
不补充能量根本不行,否则光晒也要晒懵了。
糖份、盐和热量下肚,让战士们有了一定的恢复。而香烟又让情绪得到了一定的舒缓。更关键的是重新补充的弹药,让战斗力得到了恢复。
在休整的同时,空中传来飞机的声音。
起初大家以为是自己的飞来了,但是突然发现四周山上响起了炮声:高射炮兵们猛烈开火了。
但见一串串短点射的高射炮弹、长点射的高射机枪子弹,朝着天空中的飞机飞去。
这些飞机则一边躲避着来自地面的弹雨,一边对朝着地面俯冲过来,并进行投弹和扫射。
确实有炮弹扔在了地面上,但是很快就有一架飞机被高射机枪子弹击穿了侧面。可能是击毙了驾驶员,飞机一路俯冲,撞在了一段完好的城墙上爆炸了。
高射炮和敌人的飞机激战之时,从高空中的p-51也俯冲下来。
一架p-51当即开火,将一架鬼子的一式战机打得凌空爆炸。
随着自己战斗机投入空战,地面高炮的炮击停止了:防止误伤友军的飞机。
鬼子的飞机很快被击落的被击落,逃跑的逃跑了。
这种空中支援基本是象征性的,目的是给守军打腰提气而已。
而几乎就在与此同时,地面的炮火准备再次开始。
团、营、连三级炮兵开始对着要进攻的目标区域进行了反复的轰击,每一处可疑点都用迫击炮轰击过,坦克也通过直瞄的方式进行轰击。
一个小时的持续轰击后,坦克引导着步兵继续发动攻击,向着城区中心缓缓推进。
一部分步兵跟在坦克后面,一部分步兵则继续采取穿墙打洞的战术,从街道两侧的屋子里面穿墙而过。
鬼子的碉堡基本都是在道路两侧修建的,方式以半地下为主,然后从下向上开枪打炮。
同时,鬼子还在路口用沙袋修筑工事,进行阻击。但是这种掩体是最脆弱的,根本抵挡不住炮弹的轰击,何况还有坦克的直瞄。
一辆坦克刚转过路口,迎面就撞上了一枚穿甲弹,当场将坦克正面车体穿透,将右侧操纵着航向机枪的机电员打死。
这说明对面是一门重炮!
坦克驾驶员赶紧倒车,就在快要重新倒回到建筑物后面时候,又一枚穿甲弹打了过来,擦着炮塔飞了过去,在炮塔上擦出一道深深的沟痕。
这时候,步兵也看清楚了,大约三百米的前方有一门鬼子的火炮。
接着,又一发榴弹打了过来,在路口爆炸开来。
步兵指挥员与坦克车长商量后,决定由步兵干掉这门炮。
“能行吗?”车长觉得不好意思。
“我们从建筑和废墟绕过去,然后用无后坐力炮打,应该没问题。”
营属82迫击炮和连属的60毫米迫击炮咣咣地砸过去,但是并不能砸穿对方火炮掩体的上盖,却可以起到掩护作用。
同时集中机枪向掩体之内射击。
三百米的距离,重机枪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榴弹,迫击炮还将烟雾弹大量的打了过去。
受烟雾弹遮蔽视线的影响,鬼子担心坦克趁机冲过来,所以干脆不停地装填穿甲弹然后盲打。
而这点时间,利用凿穿的墙体,一门无后坐力炮推进到了大约160米的距离,三门巴祖卡则直接扛到了100米以内。
烟雾散去了,鬼子发现坦克并没有冲上来,感到了些许安心。
但是这种安心只是一刹那,一发迫击炮弹就直直地飞了进来。无后坐力炮发射的是触发引信的榴弹,打在火炮防盾上立刻爆炸。
然而四溅的弹片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杀伤。
这让无后坐力炮班长很后悔,命令改换破甲弹。
好在接下来三发火箭弹都使用了破甲弹,并且两枚精确命中火炮防盾,击穿单薄的防盾装甲后,飞溅的金属射流直接击倒了后面的炮兵。
然后又一发无后坐力炮的破甲弹再次击穿火炮防盾。
这次可以改换榴弹了。
57毫米无后坐力炮持续再次持续发射了五发榴弹,火箭筒则打出了发烟弹,让整个暗堡又被浓烟笼罩。
这次坦克出击了,边开车边连续发射了两颗高爆榴弹。
紧接着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这座暗堡被炸飞上了天。应该是引爆了暗堡内储存的炮弹。
确实是通过穿墙打洞的战术,让这些修在道路两侧的暗堡的作用大大降低了。
很多暗堡确实靠着机枪或者火炮抵挡着顺着道路攻来的部队,可是从房屋钻出来的进攻部队,却偷偷溜到暗堡的后面,用火箭筒打开一个洞,或者用爆炸装置炸开缺口,然后再把火焰喷进来,或者直接把集束手榴弹扔进来报销掉里面的守军。
在激烈的战斗中,有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鬼子兵走了出来,嘴里絮絮叨叨,或者大哭不止,全然不顾危险。这都是被吓傻的。可是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只要不是举手投降的,很快就被子弹击毙。
也有的刚站起来一个身影,子弹立刻将其爆头。等冲上去一看,手里还拿着面白布。在激烈的战斗中,想投降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有时候,活着就是如此艰难啊。